江鲫戏浪巅 连载

江鲫戏浪巅

分类:武侠修真 作者:夏玻利利的嘶吼 字数:4万字 标签:江鲫戏浪巅,夏玻利利的嘶吼 更新:2024-05-23 16:30:25

“天下英雄真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不知从何时,何世,何人,何地。这样一句话久久地震荡在江湖之中,在命运的洪流裹挟而下的英雄豪杰。究竟谁会汲汲营营而溺毙于水下,而谁又能逆流而上,一跃龙门呢。且看这一条 ...

易合六年,孟秋十二日

滁州城西,公羊府,

“为了酬谢各位贵客前来庆贺犬子立功封赏,今日我公羊府已备下粗茶淡饭,诸位万不可拘谨,今夜务必取用尽兴,酩酊一场!”

红日西沉,公羊家家府上,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话音回响,府中的大堂已摆了数张圆桌,上有八凉八热,烈酒醇浆;众宾围坐。

公羊家家主——公羊丘,年近花甲,须发飘扬,他皱纹爬伸的老脸已然泛上一层酒槽般的红色。宾客齐至,他再难掩饰心中的得意。

事出有因,原来,公羊家这代的二公子,公羊放。生性放荡骄奢,不学无术,乃是一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

就在前日,他在滁州城郊酒铺同一众狐朋狗友大醉一场。之后误入城郊西山。醉的昏天黑地的他误打误撞,竟让他找到一处石洞。

石洞洞口覆盖的藤蔓杂草被他一个跘子扯净,二公子摔了个狗啃泥,骂的极难听,他抬眼一看。不曾想,朝延钦点的押镖队于前些日子遗失的一条价值不菲的生辰纲就藏在其中。

生辰纲是各地王侯要臣向当今圣上——中原王朝的明襟皇帝,庆贺生辰进贡的寿礼,其重要程度可想而知,不说遗失,运送但凡稍有差池纰漏,便是要杀头的。

而一整队全副武装,威风凛凛的镖师竟已人间蒸发。经官衙清点,其中财货却是分毫不少。

公羊家也因此获得官府公示奖赏。让已有衰颓势头的公羊一族又在豪族林立的滁州获得不少好处,同时得到了可以让别族的忌惮的名望。

“都是醉翁仙人保佑,醉翁仙人保佑。”公羊丘斡旋于众宾客中间,以神仙保佑之词调侃自谦。

而公羊放本人,作为众人今夜赞扬的主角。却借口准备科举闭门不出,实则正同三两女伴在内屋寻欢作乐。

“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天赐良机,鸿运当头,这么大的便宜让我捡到了。”

公羊放在于拥右抱之中,还在回味着这几日族中长辈对他的另眼相看,以及下人愈加恭敬的点头哈腰。

“全是公羊公子的实力。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一名女伴连连奉承道。

“对,就是我的实力,没想到只是因为每日不干正事的我突立此等奇功,父亲就把本应该给我哥的炼气资格居然准备给了我。”

想到这里,因从小就不如兄长懂事而被轻视的二公子已然得意的前仰后合。

说到这,他狡黠的目光,鬼使神差地,瞟了自己红木床榻一眼。没让任何人察觉到。

又是阵阵把酒言欢。

三个时辰后,子时将近。一轮清辉映照之下,原本喧嚣热闹的公羊府,逐渐转为一片死寂。

不多时,这种寂静又被一阵哔哔剥剥的爆燃声取代。一具具喝的烂醉如泥的尸体横陈在地板上,趴伏在席间。逐渐被愈燃愈烈的火焰包裹蚕食。逼人的热浪侵袭着整个公羊府。

心头仿佛也有火在灼灼攒动。

一阵惊悸,公羊家二公子猛的从卧榻上醒来。只见房间一片混乱,门窗俱燃,桌几上的酒食打翻了一地。

三位女伴亦是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公羊放上前一探,三人全都没了呼吸,皆是在被酒食麻翻之后遭人剐了颈子。这吓得生性嚣张跋扈的他底气尽失,颤颤巍巍地跌倒在榻旁。

性命攸关的时刻,二公子仍有所惦念,不忘伸出手摸向榻下,似是在确认着什么。

“为什么惟独没有对我痛下杀手?”公羊放汗毛耸立,悄声嘀咕着。

咣当一声巨响,一张沉重的太师椅从外面被扔了进来,轰然击碎了燃烧着的窗棂,在火的包围中砸开一条路。一条矫健身影从破窗之中扭身进屋。

公羊放被这动静吓得魂飞魄散,已经没有脑子反应了,只是怔在原地。

“你就是公羊放?”

闯入者压身上前,吐出字来。他身着一套靛蓝色直䄌,关节处有绳带束起,头戴一只破旧的笠形铁盔,脸部被粗布和阴影包裹,在火光映射之中尽显干练逼仄。

“大侠,大爷,这,您放的火?为什么,要害人。。。”

二公子被这场面骇的语无伦次,目瞪口呆,只得念叨各路起仙人保佑。

“别废话,这一切与我无关,我来只是想知道那条生辰纲里有到底有什么。”布带下传出闷声回应。

“草民不知啊!草民一寻到宝纲,立即报了官,没有打开看,也没有权力,万万不敢打开看啊。”公羊放急忙回答。

“不知道?难不成让我白走一趟?”

正说着,这不速之客一脚将公羊放踹倒,二公子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哀嚎,然后他一手抓起公羊放的绸缎衣裳,另一手以极快的速度从腰际抽出一柄匕首,手起刀落。公羊放立刻以一个赤裸的形象出现。

他伸手一指,只见一条青色的“勒痕”盘踞在公羊放的肉体上。如同有了生命一样,这条青痕延伸出数根小脉络,正逐渐扩大。公羊放两个眼珠瞪得奇大。

“螣疹。”他喃喃自语道。随即受到一记重击,煞时间感到了一阵窒息。

“你,你,为什么没有影子!”只见公羊放无声地摸起了一柄剪刀,就在刚刚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要害处,咽喉。

原来,这人在察看公羊放身上奇怪的伤痕时,在周遭火光的映射下,伸出的手掌竟然没有产生影子。

“你身体里没了‘气’吗,你这个怪胎!居然没有影子?”

公羊放挣扎着站起来,脸上露出邪笑。这一刻,两人之间的强弱形势立即调转了开来。

“不妙。”这闯入者渐渐失力,视线也开始模糊。摔倒在地,只能任人宰割。他的耳边传来一阵阵轰鸣,这声音越来越杂,越来越细碎,细碎的声音忽然变成了一片片浪花,细雪状的水雾洇晕着他的意识。

视野里的景物开始缓缓形成,搭建在苍茫东海的嶙峋恶港的破旧渔村,仿佛寄生在巨鲸身下的藤壶,令人生厌。

这,就是他的“家乡”。腥臭的渔猎气味如同一张巨网包罗着天地。

原来,他的名字叫江鲫,不知道是家中何人爱吃鲫鱼还是什么原因。他只记得他叫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组合字。

那一日,没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驻扎在兼州的边境守军以清剿流窜倭寇为由,在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渔村,展开了一场草率仓促的屠杀。

这是一场毫无征兆的灭顶之灾。他没有恰巧出门玩耍的命运眷顾,也没有亲人拼死保护的悲剧演出。就在惨白的沙滩上,被一个小小的走卒发现,一枪捅了心窝子。

刚刚十六岁的他呈一个“大”字面朝天躺着,红的血,白的沙砾,漆黑的浪。

他随海潮涨落消失在水中。

他死了吗,他当然没死,这个世间还有很多痛苦需要他去经历,命运不让他受了便宜地就此结束。

不知那日发生了什么,他失去了这个世界任何人都有的,藏身于丹田的“气”,因而受到了不死的诅咒。

在一个海涵岩洞中,他捱着剧痛醒来了。并且,他再也死不了了。

又是一阵剧痛。

江鲫摸索着用已经被烧的炭黑的双手握住颈子上的剪刀,忍着剧痛,一口气拔了出来。

周遭已是房倒屋塌,火仍在烧,没有一点将熄之势。他冒着蒸人的热浪,四下翻找察看,终于在废墟之中,发现了一个已被火熏烧的乌黑的木箱。

里面是一张信笺,以及一支素瓶,其中好像装有某种秘药。四下望去,早已没有了公羊放的身影。

江鲫收好了箱中之物,连滚带爬地熄灭了身上的余火,正了正头上的破烂盔甲,来到公羊家已成一片焦土的大院的前门。

一个不明物体在公羊家石砌的牌坊上钉住了。在月光下无法看清的轮廓,在火海之中十分清晰。

公羊家二公子的脑袋正被他尸身的双手捧着,在墙头轻轻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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