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区 连载

69区

分类:玄幻奇幻 作者:自辱其乐 字数:3万字 标签:69区,自辱其乐 更新:2024-04-25 07: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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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峰生于七十年代,上学期间没有自行车全靠步行,后来初二有了第一台自行车才结束了步行回家的上学路。

他记得很清楚,他上小学,上初中,都得绕过一所大学的一角。这片区域一半是学校围栏,一半是一片低矮破烂居民房。

最初上学,都是绕过这里,往前走三四百米,到了小广场。贴着广场走三分之一,到达另一条路。前行1500米右拐过马路就是小学。不过马路再前行400多米就是中学。

小学很有名,是个好学校。中学很拉垮是个破烂中学,没办法,学区分的改不了。家里没有那么多钱和人情来换学区。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上学?

小广场叫南湖广场,两条路分别是南湖路,学府路,在小广场形成大夹角延伸下去。小学中学都在学府路上,那座大学是理工大学。

王峰记得很清楚。高高的水泥红砖围墙里面是学校的一角,里面只有一栋小鬼子占领时盖的五层大楼。楼身正对广场,两边长长的弧形楼梯像是两个伸出的手臂。

地势平坦,却又感觉一楼高于地面不少。后来大了观察发现原来一层下面是半露出地面的地下室。

儿时淘气从高大围墙翻过去,到了那栋感觉从来没有人进出的五层楼看看。玻璃完整,大门紧闭。

如果王峰没有记错,大门用的铁链锁的,不是直接缠绕门把手锁的。而是整个大门,包括门框都用打入墙体的金属棒,末端有铁环,相互交叉穿过大大的门把手,封住了大门。

反正王峰那时候没有找到锁在什么位置。一楼进不去,只能看看地下室。半地下室有玻璃,一圈不知道几个房间。都是堆满了东西。全部用防尘布盖着,如今回忆里面应该是各种货架,桌子,办公柜子,整齐的桌子也被罩着明显的凸出物,能看出是瓶瓶罐罐。

我点跑题了,但是不说不行,因为我就是王峰,今年55岁。我在讲述儿时的记忆,它很重要。

上学路很有趣的,大学的高围墙年纪小轻易不敢在墙头上跑。只有后来五年级和初一了,才敢在围墙上跑动,可以节省一半的上学路。

最初是穿越这一小片有点像私搭乱建的住宅区。放学,上学都是同一条线路,上学是前行跨过围墙,十几米就是一家对外的矮墙小院,房子没人住。反正不知道为什么左右都有人家,就这家没人,院子里都是杂草。

这条上学路径还是工厂家属区,同样在哪所小学上学,中学上学的父母同事家哥哥们告诉,带领走过多次。多数上学时都是十几个年级不同的男孩一起上学,有种翻山越岭的感觉,大家都很兴奋。

两条上学路,一条年纪大的在围墙上飞奔,另一条就是翻墙跳进小院,不进破房子,从左面绕过去,为什么不去右边?

因为右边一股恶臭,好在不走右边就闻不到。

房子就是前门,都是孩子胡闹也是有限度,没有谁会想要破坏锁着的院门。

都是翻墙过去。出去就是一条横巷子。右转前行十五米左转就是一条有顶的长巷子。

对这里我太熟悉了,巷子左边有个不大的小房间,敞开着没有门。里面有一个长条桌,桌子对面墙上挂着一张红布。大孩子告诉我后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破了表面玻璃的挂钟,停在五点整。

巷子很长,两边有带门的房间,也有不带的房间。可能是两边房子的后院吧,反正很少看到这里的住户。单独放学时碰到过几次。

一个是穿一身白褂子的老太太,看到我跑就会说一声:孩子慢点跑,别摔了。

我一般都会礼貌的鞠个躬感谢说一声:谢谢奶奶。

然后快速跑掉回家。

再有就是一个驼背中年人,很凶,看到我总会大声喊:兔崽子,别再从这走了。

次数多了也就不吼了,唯一一次停下来还是他喊我帮忙。说他家门框上门牌掉了,让我帮忙钉一下。

好孩子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很正常,七拐八拐来到另外一面,低矮的院门,的确是门牌号掉了一边。

驼背中年人拿过一个木头合梯打开,递给我一把小锤子,两个小小的两寸四棱钉子,很明显全手工打造的钉子。

为什么我记得?因为剩下一颗一直在我脖子下挂着。也许你会奇怪谁没事脖子下不挂平安扣佛牌,挂个钉子?有。那个人就是我。

两个钉子一根钉住了掉落门牌,剩下一根我递给中年人。中年人没要,说是谢谢我帮忙,送给我了我了。我当时也没在意一根钉子挺沉的,回家攒着卖破烂也能添加点家里收入。

中年人又送我回到小巷子里,低声劝我这条路不安全,以后还是绕道吧。

我记得当时我说这边上学放学可以近很多,谢谢叔叔,再大点我就可以走围墙了。

当时叔叔笑了,说道:你个皮猴子,还好除了调皮点都挺好。过路也行,别乱动这些东西,知道吗?

我记得我的回答是什么来着?好像是是:叔叔你真好,放心我不动这里任何东西,我就是放学上学路过。嗯,好像是这么说的。

就这两人。再没遇到过其他人。最后一次跑巷子时,老奶奶让我帮着把后窗掉了的封窗砖摆一下。那时候小,只是觉得这封窗户的砖摆放挺复杂的,耽误我挺长时间才摆好,原来是一朵花的形状。

老奶奶看着完成,我这一头汗。笑呵呵的递给我一根五彩线。说一句辛苦了好孩子。我记得我说:爸妈说了,能帮就帮一把。奶奶您岁数大了,要注意身体啊。我走了。

那个时候我已经带着那根钉子了,为什么?晚上学习时很困,无意识间摸到兜里钉子就感觉凉凉的很舒服,也不困了。几次以后就放在兜里了,也跟父母说过,爸爸笑,谁摸金属谁都凉。喜欢自己留着吧。

那个老奶奶叫我回来用五彩线绑住那根钉子。挂在我脖子上,别说冰冰凉凉非常舒服,我从没怀疑这根五彩线为什么几十年从来没有断过,也没有腐烂,因为很多时候我洗澡都带着它,很神奇。

初中,高中,大专,工作,结婚,有子,变老。

我大专学的电气工程。后来跟着工程到处跑,听那些老工人或者同事讲各种不合理事情,我从来都没遇到过。我就说他们瞎掰,好好的自然现象说成鬼故事。

举个例子,有一回同样一栋楼我闲着没事帮忙铺设照明管线。楼盖好了。我管的这一个门洞送电全亮,另外几个都不亮。另外几个门的老师傅又是检查又是放鞭炮的,说是挖到骨头了。

我就笑,笑他们技术也没问题,干活时偷懒了。他们笑骂我傻大胆。

后来父母说总在外面跑不是个事,正好所在国企搬迁到郊区,我就顺利进入国企设备处维保,做了一个技术员。旱涝保收时不时出去赚点外快,外快比工资高太多。

新厂比原来的老厂小了不少。效益也不是很好。加班加点的日子不多,索性大家轮换值值夜班。我一技术员一周也轮不到一次。睡觉的地方我自己找了一个楼梯间,搞了张单人床,处里报销一套被褥。我自己接电,接水,接下水,放了一台工会的电视,接了一条门卫的卫星电视线路。工厂楼梯都很宽还高,楼梯间里有洗手台,有隔开的厕所,一张床一台电视。还有电磁炉,还要什么?

我年轻,有时候值班日子多几天,反正补助不少,妻子也没啥怨言。时间久了一楼车间里一个小媳妇总上夜班,见得次数多了就交谈,反正漫漫长夜。

原来他丈夫也是这单位的,这两年去南方了,一年回来几次。小媳妇有点性格,竟然什么都说。什么结婚后就三天怕痛不再让丈夫碰她。可是三天也怀孕了,生下一个女儿。以后就同家不同房。

一来二去没事晚上她干完活过来跟我喝一口,然后回车间宿舍。顺理成章就一起了,嗯,她没说谎,的确还是跟大姑娘一样。

两人关系不算是情人,算是相互需要吧。有事我帮她一下,有时候也去她家里坐坐。我身体很好,老婆一般挺不住第二次。小媳妇很好可以尽兴的玩喜欢的小游戏。

再说我也不缺钱,股市上两次股灾莫名其妙的狠狠赚了一大笔。可以财富自由了,钱大部分都在银行里,一部分股市,还有一部分手里乱花。老婆当然满意家里不缺钱,好好教导孩子,上班,工作。

哦,老婆是医院的收费员。

日子就那么一天天过去,我给小媳妇买了一套房,那个年代房子没那么疯狂,二十几万买了一个一百多平的。家里也少不了,看中的地方都有房子。后来因为这些房子又赚了不少。

这一天周六昨晚值班非常舒服。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以前上学的路上,墙还是那墙,这一小片房子正在拆迁,说是广场要扩大,然后地下建造地铁。

我就那么叼着烟站在边上跟施工方几人闲聊。

白帽子说:市中心那,太他妈诡异了。机器进入转不动,人员干到傍晚就累的不行不行的。只能白天干,阴天下雨也不行。

黄帽子借口:没办法,上面催的急。传说这里是小鬼子一个医院。主楼就在大学院墙里。

白帽子:!别乱说,赶紧平整完成后面是市政的事。

我:兄弟,这里还有人家住吗?

白帽子:有,有几家,神神叨叨的。搬家还不乐意。好在就十几户,钱给多点就走了,还说这里最好别动那座庙。里面竟然有个庙。妈的请和尚又花一笔。

我:都拆了,我能进去找点东西吗?小时候总在这玩,不拿值钱的,就是两个门牌。不拿别的。

白帽子:行,去吧,注意安全。

里面真的被拆的一塌糊涂的,我费了好大力气才依靠不多的记忆,找到到了驼背大叔,和老太太家。房子都倒了,院门也倒了。散了一盒烟力工帮着翻过来,拿下来两个门牌,四个钉子都生锈了没要。

南湖路69区144号,141号。两张黑底白字门牌。还是繁体字的真奇怪。

两张门牌用一块地上的挺干净红绸布包裹一下,顺手捡一块老青砖放进去,一个念想。

出去给白帽子看一眼没问题我就离开了。

回家家里没人,绸子抖一抖,很干净就没洗。门牌擦干净,青砖也擦干净用红绸包裹起来,放在家里供家仙的笼里最后面。妻子家里的传统,我没有反对,正好少年时的念想,两位应该已经过世了,给家仙上香时多上三炷也没有问题。

这事跟妻子说了,妻子没反对。每日三炷香也就顺下来了。

那块地没多久就平了,一部分成了街边花园,一部分成了广场的道路。大学院墙没人动。那栋房子还在那里,看过大门依旧被那么锁着,感觉没人注意这里。

上班,下班,日子就那么过着。一场流行病妻子在医院感染了没挺过来走了。我和孩子住在一起,孩子上大学考了研究生,很少回来。

家里我也没让其他人住进来保持原来的生活痕迹。只要在家,每天六炷香必须,没在家回来就补上落下的日子。

生活平淡学会了要电脑游戏。身体一直没病没灾。

55岁生日那天,儿子视频电话打过来祝我生日快乐。我喝了点酒微醺,家里空着没意思想出去走走,穿上外衣出门前点燃六柱香插上:我生日。咱们一起庆祝一下吧。

打开一瓶酒,摆上三个酒杯。准备好的一只鸡,一条鱼,一个红油猪耳朵,一盘花生米放在前面供桌上,开门出去了。

现代人家里点香烛的很少了。溜溜达达在冬日里走了不短的距离,想着明天去办理提前退休,没办法,特殊企业我可以提前退休。算了一下退休工资真的不多,才三千多。

有意无意又走到了大学院墙外,顺着院墙走过去。一片街边花园整整齐齐,里面铺着离开地面一尺的木头的走道。十几个亮化工程的灯柱昏暗得照着。洞天哪里有人啊。

木制座椅上坐下,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吐出一口,烟雾弥漫间好像又回到儿时。

我站在有顶巷子里,右边就是那个后来知道是供桌的长条桌空房子,墙上的红布没了,想想应该是家里包裹门牌的那块。古旧的挂钟在墙上挂着,时针五点,分针指着十二点,没看到秒针。

整个空间里不亮也不暗。安安静静的,感觉不对,酒也醒了。

这是撞鬼了?不应该啊。这些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事,幻觉?

脚步声响起,抬头看去三五个穿着小时候上学时衣服的成年人跑过来。

看看有点眼熟,想想久远的记忆。想起来了,金河,一家子王明,高我两届的李文德,打过我的吕梁山,偷我东西还放学堵我的张子瀚。

王峰你怎么在这里。几人问我。

我没说话,看着几人苍白铁青,皮肤无光泽,老子自考的中医医师你当我没见过死人?这些年多少同事家中亲人故去都是经我手帮着送走的。见得多了。

几人没理会我,乱蝇一样到处窜。这几个家伙如今生死我不清楚,好久没见了,也都不在企业。十几年前家属区拆迁见过几面。据说混的不错,不过他们都是小时候在这里偷东西卖钱的人。

吕梁山跳上供桌去掰动钟表上的指针,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你动啊,你他妈的动啊。

我跟着几个到处跑的看,没觉得有多恐怖,生死而已已经看淡了。家里所有财产都是孩子的名字,房子前几年都卖了,只留下三套,孩子在京城读中医研究生,说是要读到博士。我为啥自考中医医师,因为孩子读大学时不想读了,我就说咱俩一起学,我毕业你也得毕业,于是我俩都毕业了,为了刺激他,我还去学了药剂师,孩子苦笑考了研究生,不过比我强。他后年就会是博士。

那个进来的小院。金河没有翻墙,直接踹开门进去了,看来是在找出口。院子里绿汪汪的有点恐怖片的氛围。

站在门口,我在想进还是不进,三个人一顿乱窜。眼睁睁看着瘦下去,变成活动的枯骨,然后碎成一地。院门自己关上落锁。

那边掰指针的也碎裂了,没一会,一脸痛苦的几人又跑了出来。

王峰你没走?赶紧找出口,我们离开这。

想想也是,不能就这样待着吧。走在没有脚步声的巷子里,也不知道怎么走的,竟然看到了那座只见过一次的庙。

我在想进不进去。又看到金河几人从庙里跑出来。

王峰,赶紧找啊。待着干什么?找啊。

额…。我有点无语。这他妈什么事啊。我死了?摸摸脉有心跳。

刚想踏进去庙里看看。两边的手臂就被抓住了。一股子熟悉的汾酒味传过来。

这孩子乱跑什么啊。赶紧回去,我们酒还没喝完。

左右看看。奶奶,大叔,你们也在啊。

奶奶笑呵呵,露出一口健康的牙齿。

傻孩子,生日没事别乱跑,跟我们回家好好睡一觉。真是的,该死的小鬼子。

嗯。当年真该多杀几个,后人也是,就那么几个小岛,平了就完事了。有了走了回家回家,你小子以后换换酒,一点没劲。

滚蛋,没这孩子你想有酒喝?奶奶踢了大叔一脚,我疑惑怎么跨过我踢到的?

眼前一花我就坐在家门前了。

唉…几十年安安静静的大好生日出这事。打开门回家。摸黑躺在床上睡了。

今天不用起早上班,起来供香看到盘子里菜空了,酒没了。昨晚的遭遇绝对是真的,不是做梦。

开车到单位,办理了退休手续,将来只能银行开支了。也没在厂里转转,拿了自己的东西,尤其是新洗的被褥,钥匙给了新同事。东西放上车回家。小媳妇有一阵没联系了,据说家里人都回来了,好好过日子了。

我打算买个二手房车出去转转,带上家仙和奶奶大叔。过几年去孩子的城市,安家。已经在京城边上山里买了一个农家院,孩子找的建筑队说好好修建一下。交通挺方便。开车一小时内可以到地铁起始站。

周边就三家,都在重新修建,前后大院可以种很多东西,都是照片视频看到的,我提要求孩子跑的名字也是孩子的。都是他的!

这边的房子就留这一套,其他的送给哥哥姐姐了。车下午去看,朋友介绍的,挺靠谱一朋友,价格低的吓人,原价一成拿下,我知道什么车,没关系。我也不不在乎,定下来改装一下,我和家里人一起搬过去。

就这样了,准备去看看大好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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