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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看。这都是正经生意啊！”
摆满各类人体器官的房间内，亚楠正满脸赔笑的凑到身着黑衣的检查官前。
检查官感到手心一重，用手指搓了一番暗自点头便道：
“最近查的紧，给我点面子先关店一两天。”检察官将手中东西塞入口袋准备离开。
“一定一定！”亚楠连连点头，毕恭毕敬的跟在检察官身后。
在将检察官送出门后，亚楠才松了口气。
面部的表情仍然保持刚才那副笑脸，只是没有之前有活力，看上去就像贴了张面具似的。
“又坏了！”亚楠不爽的撇撇嘴，跨过被拆的七零八落的尸体到达镜子前。
拿起连接在池子上长条物，对准自己的眼睛。
噗呲。
简短的声响后，那根长条细物刺入左眼。
没有血液溢出，也没有什么惨叫声。就好似再平常不过的检查罢了。
亚楠轻点镜面，只见上方显示出面部的内在信息。
“接入单元损坏，还有些腐化了。质量真够烂的，还得去买点新零件。”亚楠转动长条物，自己面部的表情也跟随着变化起来。
欢乐，痛苦，恐惧，幸福……各式各样的情绪显示在脸上，而亚楠只是有条不紊的调试着。
直到将脸上的表情变为毫无情绪的样子后，亚楠才满意下来拔出长条物。
随着长条物的拔出，镜面重新倒影出亚楠的样子。
如同骷髅般的身躯照映在镜子上，黑色的头发梳的极为工整带有几分锋芒。
在那张脸上，无数条疤痕填充在上面，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鬼般。
“还是那么帅。”亚楠自信点头，拿出个面具遮住自己的“盛世容颜”。
这面具是老巫师留给自己的，说是等这玩意修好了就能让他见到前所未有的光景。
可惜亚楠至今没看出这有什么特殊的，不过当个念想也不错。
“很好，出门！”亚楠轻声道。
打开房门，带上兜帽将自己整个人包住。
楼层边缘不少墙壁已经塌陷，形成天然的窗户。
仰头向天上望去，漫天的银色星光照射而下，看起来分外好看。
若有明眼人就会发现那分明是密密麻麻的摄像头挂在那。
它们毫不掩饰的向下望去，如同沙丁鱼罐头排列在一起，冰冷而无情的注视着离它们数千米的凡人们。
在这“星空”之下，成群的高楼伫立在地表。
这些高楼同样是密集的排列在一起，甚至个别位置开个窗户就能翻到别人家去。
这些高楼大多处于荒废状态，底部早已不住人，地下已被黄沙所覆盖。
更恐怖的是，这些黄沙具有极强的吸力，任何落入下方的人会被瞬间掩埋窒息而死。
这些黄沙正有条不紊的上升着，剥夺着上方居民的生存地。
这亚楠倒不担心，他住的位置还算高，到时候黄沙上来了，自己的房价肯定往上翻几百倍，想想还蛮不错的。
沿着楼梯走上楼顶，油烟的气味扑面而来。嘈杂声充斥在耳边，各种叫卖声接踵而至。
“哟，亚楠。”身着红裙的火辣女子含笑着向亚楠打招呼。
“嗯……阿瑟尔？你没事换个女人的身体做什么？”亚楠先是一愣，很快便认出来。
“怎么样，我花6千铜板定制的。”阿瑟尔挑起发丝道。
“滚！”亚楠毫不客气的混入人群之中，懒得理这货。
人群中有着不少颇为艳丽或帅气的人，他们就如同从童话走出的天使般，勾动每个人的心灵。
还有些进行了极为夸张的身体改造，例如将肠子掏出来挂在外面，有的干脆连脑壳都掀了。
与亚楠寒酸的便宜货不同，这些家伙的身体都是市场上热销的产品。
在满足了人们改造身体，追求独特的同时还有着适应现在环境的功能。
随着环境的不断恶化，原先人类的躯体已经不能适应这环境。
幸运的是，巫师协会对人类血肉研究也达到新的高度。
他们对现如今的人进行了大量的基因改造，让人类在这环境下栖息下去。还推出了海量的肉体产品。
想要健壮的身体？美丽的躯壳？水下呼吸的能力……只要有铜板都能满足你。
对此亚楠只能不屑的摇头，他可不想把身上的债往上加。
不止是他，几乎所有人出生时便有大量债务。
毕竟巫师协会的基因改造可不是免费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不过是巫师协会的资源。
哪怕你死了，他们也可以把你脑子里的记忆挖出来，将你灵魂抽出。把你当成试验品，做成新上市的产品。
那帮改造身体的家伙身上背的债已经还不完了，等待他们的只会是永不安息的命运。
于亚楠而言，唯一幸运的是曾跟随着位年老的巫师学过一两手。
对于改造自我身体，适应环境的事已经相当熟练。
不仅如此，他还开家店秘密为那些没钱的人改造躯体。
走进无人的小巷，亚楠观察周围确定没有异常后，才以特定频率敲动墙壁。
不消片刻，原本浑然天成的墙壁裂开条平直的线，露出道门。
亚楠见状立刻拉开，钻了进去。
门刚一合上，裂缝处仿佛有数万条毛虫涌动扭曲。它们交汇在一起，将那门彻底隐藏。
这里是座酒吧，来此的人大多与亚楠相似，用的都是些便宜货。也可以说是亚楠的客源。
肉体的改造在这个世界几乎是必需的，这要归功于巫师协会设定的报废系统。
肉体用久了，就会出现损坏。这个时间往往不超过3年。
这种损坏是深入基因的，刚出生的婴儿若是没及时注射巫师协会特供的药物，很快就会死亡。
“亚师傅，又来买零件啊？”吧台上，一只木偶懒洋洋的打了声招呼。
“当然了匹诺曹，上次你卖给我的没用一年就坏了。”亚楠不爽的坐在椅子上。
“这也不能怪我，现在肉体零件的管控越来越严了。听说协会还派人到这来了，不会是你私自改造肉体的事被发现了吧。”
“他们早发现了，只是没管。”亚楠手指弹开啤酒上的瓶盖（开瓶器手指你值得拥有)
“所以不是你的事？”匹诺曹小心翼翼的确认。
“你怕个毛啊。”亚楠灌了口啤酒道。
木偶匹诺曹可不像亚楠，他是实验室的研究的木偶人，也是亚楠的师傅带出来的。根本不需要更换肉体零件。
“你也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万一被抓回去怎么办？”匹诺曹压低身体，低声道。
“怕什么，到时候我直接销毁你脑中数据保证你死的透透的。”
喝完啤酒，亚楠提起匹诺曹递过来的零件，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临走前，亚楠讥讽的看着那帮喝着闷酒，满脸疲惫的人们。
他们不少人渴求着还完身上的债务，让自己在死后的实验能够少受点罪。
债务根本不可能还完，那是令所有人绝望的数字，无异于永恒。
走在嘈杂的街道上，亚楠屏蔽着耳边的躁动声响。
在头顶密密麻麻的摄像头令人不寒而栗。
可亚楠知道那里不是天空，自己的师傅也就是那位老巫师曾告诉过他。
可后方究竟是什么呢？老巫师从未说过。
现在亚楠已经攒了不少铜板，他已经有些不相信老巫师留给自己的面具有什么用处了。
比起那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更希望离开这座城市。或者找到能够一了百了的死法，他可不想死后还被刨出来。
奔向属于他的自由，不必活的如此艰难。
还钱，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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