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用完了,感情没用尽 连载

关系用完了,感情没用尽

分类:灵异悬疑 作者:慕海如昔 字数:3万字 标签:关系用完了,感情没用尽,慕海如昔 更新:2024-03-05 07:43:41

学生时代就摘抄过一句话:每个人一生都会遇到三种人,一种是喜欢你的人,一种是你喜欢的人,还有一种是在某一时刻恰好出现的人,但是最终和你在一起,不是喜欢你的人,也不是你喜欢的人,而是在某一时刻恰好出现的人 ...

那一年,没有帮爸爸妈妈收田地里的庄稼,也没有留下什么承诺,一个人走出了那个笼罩了我十九年的家。

夏日黄昏下的军马场显得疲惫而慵懒。

露天广场上,一位妆容很浓的老人和几个年轻小伙儿混在蹦迪队伍中,年轻小伙儿和老人一番交流之后每人给了老人五十元离开了,汗水将老人脸颊的粉冲出一道道沟壑。那几个小伙走后,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子凑近老人,他问:“一晚上多少钱?”老人斜眼打量了他一下说“农民工价50,”男子压了压帽檐逃也似的离开了,好像是怕被认出来。蹦迪的人越来越多,有个六十多岁大叔拿着话筒喊:“大家都来跳,大家都来唱,只要你会走路,你就会跳舞,只要你会说话,你就会唱歌……”人们在“地球人都知道我爱上了你”的音乐声中忘情的跳着,几个身上沾满石灰粉的农民工溜进了小巷子,妆容很浓的老人退出舞场,收了他们每人五十。戴着鸭舌帽的小伙儿从裤兜里拿出对讲机说:“抓起来!”被带走的,有妆花了的老人,有刚开始的几个小伙儿,也有满身石灰粉的农民工。大叔的话筒里还在喊:“蹦起来,跳起来……”音乐还在响“你又撅起嘴对我提了个问题……”

老板,帮我打印几个字:小学家教,联系人钟小姐,电话:XXXXXXXXXXX,然后帮我切割成一条一条的。军马场的电线杆上,白杨树上,出租屋墙上,都贴满了我的家教广告,一个月150元租了一间屋子,出租屋外的街上,有一家西北面馆,里面阿姨人特别好,工作之余,我会去她那里帮忙,不要工钱,免费吃一日三餐。我的工作,生活,就从这里起步了。

农历九月的北方,树叶已经枯黄凋落,我喜欢一个人踩厚厚的落叶,听鞋和叶子摩擦的声音。那是一条距离军马场很远的路,两边的白杨树被刻上了爱情誓言,诅咒,怨言。已经几个月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我会打电话回那个伤了我心的故乡,给因为生了三个女儿而被长期歧视的妈妈;也会一个人动情的哼唱周冰倩的《真的好想你》。

北方的雪来的比较早,零零星星下了好几场,月亮照在皑皑白雪上,有点刺眼。雪落在光秃秃的白杨树上,寒风呼啸而过,将雪吹得四处飘散。有棵树上被刻了:三年为期,我等你!落款日期是2005.9我看到的那一天,刚好是2008年农历9月28,我生日。摘下手套,摸着誓言的纹路,与我无关,却让我心里难过。背靠着那棵树,坐了很久。“我就知道你回来的,肯定是我来错了时间……”树后一个男人的声音,磁性中带着沧桑,激动中带着哽咽,他在向我走来,越来越近,我不知道他是谁,又把我当成是谁。我缓缓站起来,不知该怎么转身,他从后面抱着我,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让我不知所措“你认错人了吧?”

也许是听出了声音的陌生,他触电般缩回了臂膀,我缓缓转身,距离很近,近得让我看到了他眸子里的眼泪,他嘴角抽了抽,眼泪顺着鼻子流了下来,声音有些沙哑:“你是谁?”“是你?”他戴着鸭舌帽,一身很帅气的风衣,他很高,但是看起来很颓靡。“是我?你认识我?你到底是谁?”冷风钻进衣服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是啊,我是谁呢?一个路过誓言树的人,碰到了誓言的主人。他还是盯着我,用他深情期待的眼神,也许在他眼里,我就算不是他等的人,至少是个知道他们誓言的人。“我只是路过,”明明我是真的路过,却局促不安,像误闯入别人家一样尴尬。“她让你来的是不是?我明明看到你用手去触摸树上的字!”他突然加大嗓门,几乎是吼的,“为什么她没有来,为什么让你来,为什么?”我被他的愤怒怔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冲我吼什么吼,我就是路过这里,我只是心疼这棵树,被划成这样,让开!”挡在我面前的这个高大的身影,就这样被我轻轻一推,瘫软的跌坐下去。我走了,没有管身后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样的故事,风将我的头发刮的凌乱,伸手往后捋了捋,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冷笑着说一句,誓言刻在树上,不就是随风飘摇的嘛!

我还是每天去那条曾经无人的路,那个穿着风衣,头戴鸭舌帽的男人,他依然每天出现在那里,属于我的是两排白杨树中间一条长长的路,我不断的往返,唯独不去经过那棵树。

给孩子上完课,刚吃过晚饭,突然看到一个裸体的女人出现在我门前,她的大腿上鲜血直流,我赶紧跑出去一看,原来是学生的家长,她披头散发,嘴里喊着救命。我看着很害怕,问她:“你怎么了?”她断断续续的说:“有人进家里了,孩子……”她手指着家里,我大声问“你把孩子丢家里你自己跑出来了?”我把她推进房间,邻居家阿姨给她扯了条床单裹在身上,我跑去她家找孩子。她老公是包工头,长年在外,她们一家都是回民,很少与外人打交道,她的孩子每天放学交给我,看着写作业。孩子很乖,虽然是男孩子,却不像其他男孩子调皮,他很文静。我冲进他家的时候,他缩在床头墙角流眼泪,我没有碰见其他什么人,抱起他的时候他大声哭了出来。出门的时候我看到戴鸭舌帽的男人和几个便衣冲进了屋子,他可能是派出所的民警,他没有看见我。

我们都问那个学生家长,你这是什么妈妈啊?危险来时,你丢下孩子自己跑了。她妈妈一边哭一边说:“他又不会把孩子怎么样,他是冲着我的。”“你认识他?”“谁认识他啊,你们没听说嘛,最近这里不安全,你们没发现公共厕所里贴的都是售卖迷药的吗?前天外面那个火锅店老板娘不也被迷药迷了吗?”

“什么?迷药?”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学生家长不哭了,她一边用纸擦着鼻涕,一边说:“那人就针对家里没有男人的,钟老师你可要小心,一个小丫头……”

“你看到那个人了吗?”我问

“没有。我躺床上嗑瓜子看电视,不知道怎么睡着了,应该是被迷了,像清醒又像糊涂”学生家长说。

“那你腿上怎么流血的?你躺着看电视不穿衣服吗?”

“衣服被撕破了,血是我来例假了,”她突然有点激动,“我好像迷糊了一下,很快又醒了,感觉有人在撕我衣服,看我醒了,那个人就跑了……”学生家长说。

“好像派出所的去你家了,你报警了?”我问

“不是我报的警”

“是我报的!”被我抱出的孩子突然说,他的眼里有一道尖锐的光,这光里,杀气腾腾。

“我送你们回家吧。”我说

回去的路上碰到派出所一行人,他们失落的耷拉着脑袋,唯有戴鸭舌帽的男人,他的眼睛看向远方。

夜幕来临,广场上依旧灯火辉煌,很多人在跳双人舞,搂着陌生的舞伴,踩着熟悉的《大家一起来》节奏。

我每天晚上都经过广场,步行二十几分钟,来到这片白杨林。这天也一样,快到白杨林,手机突然响了,“最近不要去白杨林了,那里不安全”。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被跟踪了,这个声音很熟悉,我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突然有些害怕,想起迷药,想起学生家长那条流血的腿,想起人们说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曾经的劳改犯。于是我开始往回跑,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从兜里掉了,到家我才发现。戴墨镜的男人坐在我门前凳子上,看到我他立马站起来,大步跨向我,“你手机呢?”“我……”刚要从兜里掏出手机,突然发现手机不见了。

“你为什么跟踪我?我真的不认识和你有约定的人”我冲着这个男人大声吼,他面无表情,把自己手机短信拿给我看:告诉钟情,想要手机,明晚七点亲自到跳舞广场来拿,过期不候!一种莫名的前所未有的恐惧向我袭来,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离开这里,危险离我很近。鸭舌帽俯视着我看手机的表情,我用他的手机给对方回:送你了,我不要了,还没发送,那个男人抢过手机,回复了一条:好的,明晚见。我愤怒得看向他,“我想我没得罪你吧?为什么老是跟我过不去?!”他没有看着我,若有所思的说了句:我会陪着你的,不要怕,像一句情话,又没有温度,像是命令,又似乎关心。我没有说什么,径直离开了他。

第二天晚上,我如往常一样去西北面馆帮忙,阿姨给我做了平日里爱吃的焖面。一边吃饭,一边和阿姨聊她和年叔的感情,年叔比阿姨大11岁,他很疼阿姨,阿姨每次说到年叔就不由的嘴角上扬,像刚谈恋爱的少女。“你别看你年叔比我大11岁,她就像个老小孩儿,昨晚还说让我把面馆关了在家陪他。”我和阿姨都笑了,我说“这老年同志真黏人”有人推门进来,我没抬头,听阿姨打招呼说:“小易来啦!啥时候回来的啊?”“回来一个星期了,阿姨老样子来一碗!”这声音,听着很阳光,很有活力。

放下碗,阿姨让我帮忙剥蒜,出门拿蒜时无意间看到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一股无名火又上头了,他正在看着玻璃门外一棵老白杨树发呆。“怎么哪儿都有你?你为什么老跟着我?”他转过头不屑一顾眼神的上下打量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会儿在这儿一会儿在那儿?我还觉得你跟着我呢”说完他又看向那棵白杨树,眼里有些伤感。“那你……”我刚要继续问,阿姨端着一碗烩面片从后厨来到前厅,她把面放在桌子上,笑着问:“你俩吵什么呢?你们认识啊?”阿姨坏坏的眼神看着我,我说:“谁认识他啊!”说着就把阿姨往后厨推。

“小易人不错,几乎每天都在我这里吃饭,差不多三四年了……”阿姨说

“他是警察吗?”

“是啊,不过估计也呆不长,这边派出所,年轻人最多呆一年,他算是个例外了!”

那当然,他是等人顺便!

“嘀咕什么”?

“没事阿姨!”

“那个,钟情,过来!”戴鸭舌帽男人居然直呼我名字。

虽然不情愿也还是过去了,“鸭舌帽,什么事儿?”对于这个名字,他似乎听着很不舒服,他瞪着我说:“首先,我有名字,其次,我是警察!”今天晚上你必须去拿手机,这是配合我们抓捕不法分子。“我的手机可能是我跑掉的,别人捡的,是什么不法分子啊?又不是偷的!”

“你怎么确定就是你跑掉的?如果是你跑掉的,为什么非得你亲自去取……”我还在思考他的分析,他又凑近我说:“必须去”。阿姨也在一旁说“钟情,易生,你们俩一起去吧,你不是说手机里有你重要照片嘛……”

“钟情易生?”原来他叫易生,阿姨把我们俩连在一起叫,我们几个人都被这四个字怔住了,易生看着我,我看着他,阿姨也笑眯眯的看着我。易生突然变了脸,他似乎有些厌烦这四个字,也难怪,也许他做梦都想对誓言里的人钟情一生,奈何情浅吧。

跳舞广场的灯光有些炫目,此时我已经没心情再去欣赏歌曲和舞步,快七点了,易生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我在公厕旁边,让钟情来拿手机”,易生说:“钟情,这个人并不知道我是警察,可能我是你手机里最后一个跟你联系的人,他才发信息给我,但是如果我出现,他就能认出我,他肯定会逃跑,我让同事陪你去拿手机,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没有回他的话,但是一听到他不去,心里的安全感减了一半。易生把自己手机给我拿着,公厕在广场一角,从我的位置走,要经过一条水泥台阶,我上台阶的时候感觉裙子被人踩住了,差点一个趔趄倒了。回头一看,踩我的是个男的,脸上有道疤,他说:“抱歉!”他手里拿的就是我的手机,我特别紧张,无所适从,只能继续往前走,鼻子里时不时飘过一阵香水味。到了公厕旁边,我觉得全身发软,特别犯困,倒了下去,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把我往厕所拽。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在自己床上,易生坐在我的床边,他居然不经允许,翻看我的毕业影集,更让我生气的是,他让我去当诱饵!见我醒了,他合上影集走到床边,盯着我的眼睛问:“怎么样,没啥感觉了吧?”他问的轻描淡写,他的手上缠着纱布,应该是抓人时受伤了。

“谢谢你,钟老师,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明明他在夸我,却客气的让我反胃,感觉他在讽刺我。

“不就是一个偷手机的嘛,火车站多的是!”我不屑一顾的回了他一句,此刻就觉得他烦,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你是不是闻到一阵香味?那是迷药,那个人踩了你的裙子,撒了迷药在上面。他要的可不是手机,是人。”他说的有些吓人,那个脸上有疤的面孔又出现在我脑海。

“如果我们不在,他就拽你去厕所了,至于要做什么,就不好讲了。他们一起有四个人,三个已经落网了,这一个也被你送进去了。”易生的语气里,有得意,但他脸上依然没有笑。

“放心吧,他不知道你是谁,只是捡了你的手机,才得到一些信息。他们也没有那么恐怖,这些只是小角色。那迷药效力也就分分钟,以后有人让你闻香水什么的一定要远离!”

“我决定离开这里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他,似乎他已经成了我的一个熟人。他看了我一眼,“去哪儿?以前是我误会你了,以为你……”“是看了我影集才知道的吧,弄清楚就好。马上回家过年,过完年就不来这里了,这里太乱了。”

“到哪儿都一样,会越来越好的。”他说着,有点发呆。“你为什么老戴着帽子啊,是怕见人吗?”他伸手摘下帽子,我看见他的头顶几乎没有了头发,平时戴着帽子,以为他要么梳着小偏分,要么就是毛寸,没想到他居然光头。

“她是个幼师,四年前我们在这里认识,相恋一年后,她说去BJ进修,让我在这里等她。到了BJ,她没有再联系我,手机号码也换了。树上的字是我当着她面刻的,我每天都去那里,风雨无阻。三年了,有人说她结婚了,留在了BJ,也有人说她回来了,带了个人。上周,我查到她用身份证住了一家宾馆,我在宾馆外面等了一夜,第二天,看到她和一个男人上了一辆车。今天,她还是和那个人一起去了宾馆……”

我打断了他,“你想不想问清楚?”他双眼通红,满脸泪水,一个拳头紧紧握着,他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我下床穿了件外套,像一个家长陪受委屈的孩子去讨回公道一样,“我也想见见她,我们一起吧!”

易生让我等他一下,等他的时候我又想起手机事件,心里惶恐不安,正胡思乱想时,一辆越野车停在了门前,易生从车里出来,他洗过脸了,也换了一顶帽子。他打开车门,我在副驾驶落座,“要系安全带吗?”我是第一次坐除爸爸的三轮车和大巴车以外的车,他看了我一眼,左胳膊绕过我肩膀,将安全带拉了过来,那一刻我们离得好近,我的脸火辣辣的,心跳也突然变快。他可能也看出了我的局促不安,他说“她走了以后,一直没有联系,我的头发,也是从那时候大把大把脱落”,易生说着,拿出钱包递给我,我翻开看到一张照片,是他和那个女孩,女孩笑得很甜,易生的头发也不是小偏分,而是前面头发向上梳着,好像还用了定型摩丝,我拿着钱包里的照片慢慢凑近他脸,“可以拿下帽子吗?”他冲我点头,我伸手摘下他的帽子,看看照片,看看他,我说:“你这有点冒牌啊!”说着我放声大笑起来,易生也微微笑了,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笑。

车开到他查出的宾馆门前,我说:“你确定他们在这里?”“确定,在二楼,207房间!”“那我们是直接去找呢,还是?”我似乎比易生还着急,的确,我比较喜欢重感情的人,无论男女,我是想见到那个女孩,把我看到的这个男人的痴情告诉她。“不能直接去,宾馆老板也不同意的!”“你不是警察吗?不可以亮证查房吗?”易生这次是真的笑了,不知道是笑我的无知,还是笑我的天真。

“我们只能等,如果他们出来买东西,我们就能早点见到,如果不出来,就得到天亮。”“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啊?那我们就这样等着捉奸啊?”

外面本来是飘着零星的雪花,此时却鹅毛大雪,玻璃上的雨刷有点无能为力,没多久玻璃就被雪盖住了。寒风肆虐,车里有点冷,易生从后座拿了大皮袄给我,“不然我们回去吧,这天要放过他们,我们只能改天!”我说。“天要放过他们没有用,我要放过他们才有用”易生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藏不住愤怒。

“那我先眯会儿,万一要等到天亮呢。”说完我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没在讲话,易生盯着二楼的窗户,脸上的表情一直在变,也许他是在想此时屋内发生的事,也许是在想见到他等了三年的人,该说什么。而我,看着看着,突然好心疼眼前这个男人,想到他的深情,居然有些难过,似乎这个人已经住在了我心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展开全文

最新章节

为您推荐

小说排行

人气排行最新小说

点击查看更多

点击查看更多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