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影格格 连载

谍影格格

分类:灵异悬疑 作者:风泉十里 字数:4万字 标签:谍影格格,风泉十里 更新:2024-03-02 15:48:10

珏章只是皇室旁支中一个不起眼的格格,却因为古董鉴定天才,被来自南方的新贵军阀公子秦旭看上,误打误撞地加入了他们的小组。从津门到东北,一个少不更事的皇室贵女逐渐成长为狡黠的王牌特工,她如一只灵动的玉蝉。 ...

辛亥年的一场革命把满清小皇帝溥仪的皇权给革下来了,但隆裕皇太后为了百姓免遭兵灾签署的主动退位诏书,为满清皇室挣得最后一丝体面,使得溥仪能够继续在紫禁城的乾清门后面一方天地里,继续当他的皇帝。

从此逊帝溥仪就是一面接受着满清的遗老们对他行清朝的三跪九叩大礼,一面听着一墙之隔的民国政府国会吵吵嚷嚷,从懵懂顽童长成了风华少年。

可是好日子不久,民国十三年冯玉祥的军队开进了BJ,终于把他这个封建余孽彻底从紫禁城里赶了出来。

他这个末代皇帝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躲进了父亲醇亲王府,后来又带着他的小朝廷迁入BJ驻日本领事馆,最后他接受了幕僚们的建议,“北狩津门,以图他日东山再起。

于是溥仪在日本人的安排下,携带着从紫禁城里顺出来的历代珍玩字画坐火车去天津当了寓公。

可留在老北京城的,不只有进不去的紫禁城,还有前清那些遗老遗少们。

“冰裂纹,长达半寸,深入肌理,与整颗玉的花纹走向一致,估计在琉璃厂铺面那里可以估得二十大洋,如果遇上大方的买家,三十大洋也不是没有可能。”窗边书桌旁珏章手里拿着一柄小巧的银质放大镜一边细细地检查着一枚莹白的羊脂玉,一边口里喃喃念着。

这时,贴身侍女玉英似乎在前院得到了什么灵通消息,匆匆走进院子,径直两三步到了珏章旁边,在她耳边轻轻耳语道:“格格,政府里管古玩宝贝的那个官又来找王爷了,这次身边除了那个油兮兮的老头子,还有个清爽干净的公子。”

玉英边说边用两只胖胖的圆手比划着。珏章头也没抬,右手已经放下了放大镜,纤长白皙的手指在一本翻开的古书上细细地一行行地滑动。这本书是前几天她刚从她爹信郡王书房里偷偷顺过来的。

见珏章淡淡地态度,玉英又加重了语气,故意咳嗽一声,神秘兮兮地说道:“格格,你知道吗?这个公子还穿着军装,腰里别着这个,会不会又是军队的人来收走我们这老宅子的?”

珏章这才将视线从书上抬起,看向玉英,同时将玉葱般的手指在玉英红红的脸蛋上轻轻拧了一下:“什么管古玩宝贝的,那是文化部的徐总长,估计是来和阿玛讨教古董鉴定的,这几个月来了好几回了,让你去探听点这郡王府里的机要事情,每次都拿这种破芝麻粒大的琐事当十万火急的军情来报。”。

玉英一边揉着被捏青的脸蛋,一边不服气地嘟囔道:“格格你和王爷,父女感情好,他要背着福晋们去什么地方,都会偷偷对你说,还要你帮忙打听府里的动向。可这害惨了我,成天前院后院地跑,打探消息,弄得王府上下,都以为我才是大管家。一天这来回几趟,总要碰上二福晋院里的人,没得总要讨几次白眼。”

珏章看她委屈,连忙扳过她的肩膀,安慰道:“好好好,我错了,下次我去琉璃厂的时候,让你也偷偷跟去,请你吃琉璃厂旁边的鲤鱼面,不再叫你闷在府里给我打掩护。你刚才说的那个年轻人是不是徐总长的儿子?记得他有个二十多岁儿子在南京念书。”

珏章虽然不相信玉英那小丫头的满嘴胡诌,认为有人来收这王府老宅子,但是自打大清皇上被革命军赶出了紫禁城,他们这些满清的遗老遗少们一听拿枪杆子的还是有点发怵,指不定哪天政府就要对他们这些封建余孽下手了。

“不像,我看那徐总长对他倒是很恭敬的,好像徐总长才是他儿子。”玉英边想边说着,冷不丁头上又被珏章拿书拍了一下。“傻丫头,说话怎么总不经过脑子,徐总长是阿玛的莫逆之交,两人称兄道弟的,现在来了个小子,怎么就成了他们的长辈呢。”

玉英想想也是,呸呸了两声,还装模作样地用手拍了两下嘴巴。正思考间,见大福晋房里的秋容进门来,行了礼,告诉她大福晋请她到前院。

珏章和玉英对视一眼,珏章暗暗奇怪,徐总长是王府的熟客,经常来拜访父亲,讨论古董字画,临摹鉴赏不假。可在王府里,由于大福晋对女眷的规矩多,自己是没有在家里拜见过徐先生的。

几次有限的碰面是在琉璃厂的采芝斋,由父亲领着引见的。而且,现在父亲不在家,男客登门,大福晋让她一个未婚女子去前堂干什么。

珏章心下虽然疑惑,还是跟着秋容,穿过两进破败的院子,向前堂走去。

信郡王的先祖只是努尔哈赤的一个兄弟,在皇族中属于旁系。只是到了光绪朝时,信郡王的父亲也就是珏章的爷爷跟着左宗棠在XJ打了几场大仗,当权的慈禧才注意到这支遗忘已久的宗室,没想到如今皇室子弟中还有这么能征善战的。

这些皇族贵胄自入关以来,沾染了汉人骄奢浮华的习气,成天斗狗耍鹰,吟诗作画,把满人的骑射传统给丢了个尽。遇到朝廷用兵,一股脑儿都推给汉人绿营兵。

信郡王的父亲这次给皇室争了大面子。老佛爷开了天恩,居然把这个闲散宗室一口气封了郡王,老王爷一家这才从城西的老破房子里搬到了紫禁城旁边的御赐的府邸。

可等到老王爷故去,珏章她爸继承家业的时候,皇上都被赶出了紫禁城,他自己不仅没继承到他老父的马背上的功夫,由于从小跟着老王妃在宫里进出走动,迷上了听戏弄古董等新一代旗人子弟的雅好。

没几年下来,偌大的家业,一天天地败下来,最后只剩下这个宅子,也是年久失修,破败不堪,只是外面看着偌大一片,依稀有从前王府气势。

到了前院正堂上,王府的大福晋在居中的左边太师椅上端坐,正拘谨而客气地和来客寒暄着,管家老庞在一旁伺立。

堂下两排椅子,右边首位是珏章父亲的好友徐总长,王府的老熟客。五十来岁年纪,一袭青布长衫,配一副圆框眼镜,见人就是一副满脸慈祥的微笑,虽然出生于书香世家,书生气息浓重,却不迂腐。由于曾经和南京政府的二把手有同窗之谊,这次组建政府班子,他被任命为文化部传统分部的负责人。

徐总长下首坐着是一个干枯瘦削的老头,一身标准的满清遗老打扮,圆溜溜的瓜皮小帽,配着酱色长袍,外罩一领绯色马甲,正吧嗒吧嗒地美滋滋地吸着水烟。这人是徐总长身边的长随,姓仇,听阿玛说这人祖上曾经是专业倒斗的。

洛阳长安一带的古坟,他爷爷那辈光顾过不少。到了他这一辈,祖传和眼见的古董知识都积累了不少,干脆给贵人当起了专业的鉴定师,既不用损阴德,又体面。前两年不知道怎么被徐总长慧眼识英才,进了国民政府当上了徐总长的助理。

“这是我们家大格格韫玮,小名珏章。刚听徐先生说之前见过她几面的。”大福晋向徐总长这边介绍道。

珏章一听,暗暗叫苦,有几次老爹要出去琉璃厂替人鉴宝,她死活求着他带上自己,还用自己从小道打听到的老爹外室消息,要挟他。

信郡王一个浪子王爷,成天醉生梦死的,对世事不管不顾,却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怕到不行,每每总是被欺负到伏低做小,有求必应。可珏章没想到,这徐总长把这事轻飘飘地就透露给大福晋了。

“是的,在王爷身边见过几次。”徐总长笑着颔首道:“当时,我就感叹,如今国家气象一新,建立了民主政府,年轻的女孩子门也应该多走出门见见外面的世界,不要像旧式的女子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我们这位秦参谋的妹妹比格格大几岁,十七岁就跟着家人去西洋留学,去年回了上海,现在在沪上的好几个机构任职呢。”他说着眼光看向左边首座的一个年轻人。

珏章刚到堂上就注意到这位陌生的年轻人。他一身笔挺的黄呢军装,脚上长长的马靴,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正端着茶碗,低头懒懒地小口品茶,听到徐总长提起他,才缓缓将手中的茶盏搁下,目光刚好和珏章的对上。

他身子向前倾斜了下,微微点了点头:“鄙人秦旭,幸会,幸会。”珏章也朝他点了点头,干巴巴地回了句:“秦先生,幸会。”目光却没有离开,好奇地打量着他。

自从庚子年推翻帝制,这京城里,就没少出现过穿着各种各样新式军服的士兵,可这王府大院还没招待过一个正儿八经的军官。自从皇上被军阀赶到天津卫后,家里的女人们一听到拿枪的兵,想着都是一脸煞气的兵嗒子,生怕哪天他们也扛着枪进来,把自家这老宅子也收了。

可如今这样一个干净清爽的年轻军官端端地坐在王府大堂,家里的女人居然没有一个害怕,也许这人长着一张南边男子清秀白净的面庞,看着煞气减了不少。

“秦参谋是我故交的公子,他今个儿有点急事,需要找寻一位古董鉴别的高手,我想着整个京城里品鉴古董,您家王爷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了。”徐总长看向堂上的大福晋,做了个谦恭的姿势。

“可现在我们等了王爷大半个时辰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回府,我想府上的珏章格格我也在琉璃厂见过几次,听闻鉴宝水平不输其父,所以就冒昧让福晋去请了格格来,看能不能帮我们这个忙。”杨总长继续说道。

珏章一听,心里暗暗高兴:“自己瞒着家里,每十天去琉璃厂的汝芝堂偷偷帮掌柜鉴宝,虽然从没出过错,可是不像父亲名声在外,所以老板给钱也不多,如果这次帮徐总长鉴宝能在这北京城古玩界一举成名,说不定身价水涨船高,那笔钱也就能提前筹好。”

她心里高兴,脸上却没显露出来,小心翼翼地看向大福晋。虽然自己的生母早已过世,从小基本上是这个后娘带大的。

大福晋虽然出生世家,确是没什么主见的人,膝下并无一儿半女,本想把珏章当女儿养,奈何她小时候特别顽劣,信郡王怕大福晋管教过严,反而让两人关系紧张,所以没有赞成。大福晋对珏章还算过得去,珏章对她还是十分尊敬。

“徐先生,您是我们王爷的至交了,按道理这忙我们怎么也得帮,可你看我们这格格,只是个半大孩子,估计就是从她爹那听了个皮毛,我是担心她搞砸了这位军爷的事情。”

这时,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吱声的仇老爷子,用他那嘶哑的嗓音开了腔,这声音一听,知道此人一定是个老烟枪。

“福晋何必自谦,这样,我们当场考考这位格格,看看她是不是有真本事。”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个楠木镶金匣子,掀开盖子后,里面是三方颜色各异的玉石。

一枚卵石形状,鸡蛋大小,颜色黄中带白,黄色一面还有些天然裂纹,第二枚是一枚和第一块大小相当的观音大士的白玉雕像,最后一块是一寸见方的白玉石板,上面有微泛黄的花纹。

“这些玉里面,只有一方是真正的和田玉。想请格格在一炷香的时间,鉴别出哪一枚才是真正的和田古玉。”

“如果韫玮格格能在这一炷香的时间里鉴别出来,那么这和田玉就当作鄙人的见面礼,送给格格权当谢礼。”那位秦参谋突然淡淡地加了这一句。

这几块玉表面看上去都是上等成色,如果真有一块是和田玉,起码也值一两千大洋,这对进项不多,日益捉襟见肘的王府来说,无疑是一大笔进账。

这年轻人出手也真阔绰,而且听他那口气似乎完全可以做仇老爷子的主,来头还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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