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念麒麟山海越 连载

万念麒麟山海越

分类:玄幻奇幻 作者:星河落旷野 字数:5万字 标签:万念麒麟山海越,星河落旷野 更新:2023-10-30 19:01:46

在一块穿越者和本土人共存的王朝大陆上,一个毫无异能的穿越者,一名被诅咒的刀客,一位失忆的巫女,由于一场特殊的事件,被牢牢绑定在一起。在念力为王道的中古世界中,体验者腥风血雨,爱恨情仇。最后是否能够找到 ...

这是一片穿越者和本土人共存的王朝大陆,名为时守。九年前,第一个穿越者在太常寺祭天的神坛上出现,用了三天时间,让当时身染重病的皇子转危为安。自此,时守宫对穿越者们敞开了大门,下辖各地州府郡县,也都接连曝出穿越者的消息。为了方便安抚百姓,太常寺将他们统称为异乡人,这其中有的进入朝中,兴邦立国,却也不乏心术不正之辈,祸害人间。

九年后,异乡人和时守百姓的矛盾,积怨已经颇深。

时至深秋,距离时守宫最远的滨州穆羽镇一茶楼中,临近傍晚,人头攒动。

“哎,这几天镇上都传,咱这有个异乡人!”铁匠铺的许大锤,眯着他的三角眼,四方脑袋恨不得伸到桌子中间,跟对面两人小声说道。

“异乡人?咱们镇上?”王木匠睁大了眼睛,托着胖乎乎的腮帮子,小心翼翼得问。

“别听他们瞎扯,咱这鸟不拉屎的地儿,怎么可能有异乡人?那帮兔崽子都在殿州享福呢!”丁三爷喝了口绿茶,本就消瘦的腮帮子被茶水一烫,不住向里吸着气,让他的脸显得更干瘪了些。作为这桌年纪最长的一位,他看着对面两人大惊小怪的样子,不以为然。一边捋着下巴上灰白的山羊胡,一边津津有味得嚼着嘴里的茶叶说道:“我跟你们说,别看这帮异乡人现在都在太常寺领着俸银,逍遥的很。在过一阵子,他们好日子就到头了!”

“三爷,您这话怎么讲?官府不都发告示了么,发现异人行踪虽需上报,但对之行事,需如时守子民一视同仁啊?我还听说他们都是异国来的,大都见多识广嘞!”许大锤用两只黝黑的手掌给丁三爷的茶碗里又添了半盏绿茶,油亮的脸上,那对三角眼里充满了求知欲。

丁三爷伸手示意让两人向他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也就是宫里放出的说辞,我听说太常寺已经有了密令,严管散落在殿州城外各地之异客,一经发现,即刻送回殿州,如有反抗,就地。。。”他同时做了一个切割的手势,又补充道:“毕竟这些人,终究来历不明,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招来什么晦气呢!”

许大锤皱起了眉头,也一脸神秘的样子,说道:“可我听葛老板公子说,咱们镇上还真就有一个,还说貌似就在这茶楼里,只是不知是谁,所以他们不敢打草惊蛇。但我听说他们请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发现一个送到太常寺,最少也要赏银百两呢!”

“葛小武?”丁三爷一脸嫌弃,说道:“老葛家给太常寺供火纸,就真觉得自己是九卿的人了?哼!”

随后三爷从怀里掏出一把白色粉末,得意洋洋得伸手说道:“你们上眼吧,这是拖宫里人稍出来的,叫噬灵散,说是异人沾了便会皮肤溃烂,立竿见影。平日里那些在太常供职的,都得先用这玩意验验。”

许大锤和王木匠仿佛看到稀世珍宝一般,脸上充满了敬意。随后许大锤把凳子向着三爷靠了靠,说道:“三爷,要不今儿咱试试这什么灵散?若是找出了异人,俺帮您制住他,送了官府,赏银归您。”

丁三爷闭上眼深吸了口气,说道:“我这噬灵散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搞到的,若是找不出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不妥不妥。”说罢直摇头。

“若是找不出。。。”许大锤顿了一下,咬牙道:“我请您一旬茶钱。”

丁三爷眉毛一翘,睁开了眼睛,瞳孔闪亮,这对他来说似乎是笔不错的买卖。他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行,一言为定!”

许大锤和王木匠都没想到丁三爷答应得这么爽快,两人齐刷刷愣在了桌边。三爷见状赶忙说道:“话说回来,你们看这茶楼里,哪个像是异乡客?”

王木匠听后,撸着他的两撇八字胡,认真分析道:“要我说,韩掌柜就挺像。首先他不是咱穆羽镇上的人,半年前他刚到镇上的时候,这茶楼还叫四海驿呢。他盘下来之后,不但改了名字,这段时间,连之前张掌柜的人影也见不着了。”

“净他妈瞎说!”许大锤表示反对。他扯下搭在脖子上那条灰不溜秋的破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对着王木匠说:“张掌柜闺女嫁给滨洲城卫副都统的小儿子,出嫁的时候还是我给钉的马掌。人家那是搬进城里享清福去了。再说你看韩掌柜那样,不都说异乡客博学多才,言语间多有惊天动地之论,若真是如此,他还能跑到这穷乡僻壤开个茶楼?”这一通输出完毕,许大锤又附赠了王木匠一个白眼,才算完事儿。

丁三爷此时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着柜台后面打着算盘的韩钟树。一副黑色师爷眼镜遮住了眼睑上堆叠的褶皱,让他看起来比五十岁还要年轻一些。虽然韩掌柜平日里行事低调,也少与镇上街坊来往,是个值得怀疑的对象。但三爷转念一想,又觉得许大锤说的也不无道理,而且他听说这新茶馆的名字还真不是韩钟树起的,反而是他们中间一个伙计心血来潮,提了这么几个字。

王木匠此刻已经被怼得哑口无言,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那你看着谁像!?”

许大锤的三角眼再度眯成了一条缝,仿佛通过那无限接近的上下眼皮之间,会投射出一道真理之光,让这个潜伏之中的异乡人原形毕露。他先把目光锁定在了门口招呼客人的王二牛身上,但他那副瘦高孱弱,宛如蒿子杆的身形,和那一脸不健康的煞白肤色,不但对不起爹妈给他起的这个接地气的硬实名字,更是让许大锤提不起一丝怀疑的兴趣。正在这时,他脖子突然一挺,眼睛一亮,说道:“定是那大个儿子伙计没错了!”

“你说铁牛?”王木匠一脸懵逼。

“对!就他!大伙都传这家伙力气大的离谱,有人还看见他半夜搬动了镇口的那块镇山石!你们知道,拿玩意少说也有一千斤!若非异人,焉能办到?!”许大锤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拍了下桌子,然后两手在身前不停搓动。

“呵呵~,许大锤啊许大锤,打铁你是这个,要论寻人嘛。”丁三爷的笑声,让许大锤心里忽得又没了着落。

“那铁牛虽有过人的力气,但半憨半痴,有时行事如孩提,这般幼稚的异人,老夫我可从未听过。”丁三爷话音刚落,许大锤不忿的回呛道:“三爷,那您说谁是!”

丁三爷不慌不忙得拿起桌上的半碗绿茶,然后把右手攥着的噬灵散一股脑倒了进去,用两根手指在茶碗里画着圈,说道:“那铁牛在这茶楼认了个兄长,平日里这人在堂上跑前跑后,能言善辩,也伺候过不少茶客,我听说他不但是韩掌柜招的第一个伙计,连这茶馆的名字也是他提的。”

王木匠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他紧皱眉头,一脸大便干燥的表情,憋着一口长气,然后忽然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恩豪那小子!”他随即伸长了脖子,不停张望着。

许大锤貌似也恍然大悟一般,说道:“三爷说的有理,有次铁牛给我上茶打翻了茶碗,那小子来赔不是,确是能说会道,机灵着呢。当时我就觉着哪不对劲,现在想想,他怎么看也不像是咱这小镇上能有的伙计,倒像是大城里见过世面的感觉。”说着他脑袋左右晃得像个拨浪鼓,跟王木匠一起,扫描着茶楼的每一寸角落。

丁三爷眉飞色舞得说道:“听说这小子对铁牛这个兄弟也是照顾有加,你们且看我的吧。”说罢,他突然抖嗓喊了一嘴:“铁牛!这什么破茶!赶紧给爷换了!”

很快,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茶馆的一角奔来,圆滚滚的身体,小小的脑袋,短发髻,长布衫,两只手臂上却露出格外结实的肌肉线条,远看像穿梭在桌间的一只铁球,操着一口洪亮的嗓音说道:“三爷!我来了!”

丁三爷假装龇牙咧嘴的吸了口气,说道:“好你个铁牛,敢给爷上这陈茶,你们掌柜这买卖还想不想做了!”二话不说,绰起许大锤面前的茶盏,便泼向了铁牛。

铁牛将近两米的大个子,一碗茶水,正好一滴不差的全泼在了他的脸上,他小眼睛吧哒吧哒得眨着,被这一泼竟愣在了原地。

丁三爷随后端起自己的茶盏,又做了一个要再泼的动作,嘴里嘟囔着:“你丫还愣着做甚?”。

这时,忽得从旁边闪出一人影,一下子戳在了三爷和铁牛的中间。这人身材中等,浓眉大眼,贴着头皮的板寸让二十出头的他显得格外精神。他笑呵呵得看着丁三爷的时候,两侧嘴角有着一对不大不小的酒窝,开口说道:“哟!这不是三爷么?您老消消气,我弟弟他不懂事,别跟他一般。。”还没等狄恩豪说出“见识”两个字,丁三爷手上的茶水已经泼到了他的面前,他下意识用左手一档,还是有一小股水渍径直喷在了脸上。三爷假装没收住,说了句:“哎哟我去!”

这一刻,许大锤,王木匠,丁三爷的眼睛都睁到了生理上的极限,他们全力得在狄恩豪的脸上扫描着哪怕一寸皮肤溃烂的痕迹。过了许久,直到最后一滴混着噬灵散的茶水从眼前这个小伙的脸颊上流下,他们什么也没能找到。

三爷显得有些失望,同时又感受到一股灼热的眼神紧盯着自己,他一下子想起了上周狄铁牛把两个闹事的马夫连人带车一同扔进茶馆后面大青沟里的场景,便话锋一转说道:“哟~你看,我这老家伙上来这劲儿,鲁莽了,鲁莽了,小哥多担待,给三爷换壶茶吧。”

狄恩豪两个圆滚滚的眼珠子一转,用手将脸上的茶水抹了个干净,带着满脸的笑容,说道:“好嘞三爷,我这就去给您沏壶上好的老铁!”说完转身看着愣在原地的铁牛说:“你还站着干啥,三爷喜欢你,跟你闹着玩呢,赶紧干活去。”

铁牛二百斤的身板,两只手臂上的腱子肉紧绷着,看到恩豪被丁三爷泼了一脸茶水,两只眼睛如冒火似的,直勾勾盯着三爷的脖子。这会,随着恩豪一句话,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憨厚样,敦敦得说道:“嗯!我也喜欢三爷!喜欢跟三爷闹着玩。”说完他随手抄起旁边空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建水,将里面不知谁剩下的半壶废茶,冲着三爷的脸上就是一泼。

丁三爷被这突如起来的举动,喷得满脸茶叶,连胡子上也不住得往下滴水,但想到铁牛刚刚一脸怒目圆睁的样子,却也是敢怒不敢言,此时许大锤和王木匠已经差点笑抽了过去。

恩豪忙赔不是道:“哎!三爷,这怎么回事呢,我家弟弟就是一根筋,您别见怪,小老弟再陪您一碟广贤酥,消消气哈~。”说完不等三爷开口,一把抓起铁牛的手,两人一前一后奔着后厨去了。一旁零散的几桌茶客,也全当看了个笑话,有的还笑出了声。

三爷整理了下心情,说道:“真他妈晦气!我说什么来着,咱们这小地方,哪可能有异乡人,可惜了我那噬灵散!你小子别忘了欠我一旬的茶钱!”他看着许大锤,把自己的茶碗往前一推。

王木匠笑呵呵看着吃亏的许大锤,而许大锤却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懊恼,他一脸陪笑道:“三爷!我说话算数,咱从明天起,一旬的茶钱,你三爷什么时候想喝茶,我许大锤随叫随到!”

丁三爷挤了一下胡子上的茶水,说道:“我呸!别明天,就从这顿开始!”

“妥了!您说了算!”许大锤双手抱拳表着诚心。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门口有一年轻人喊道:“掌柜的!敢问这是瑞幸茶楼么?”

一个高瘦的身影立刻向前迎去,只是他苍白的脸色给人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让来人颇有些嫌弃。

这伙计将两位客人安排在靠窗的一张空桌,问道:“敢问客官喝点什么茶?”他声音太小,乃至其中一个身着黑衣,蒙着面,头发披散在肩头的大个子男人一开始竟没有听清他问的内容。最后还是刚才出声的那位穿着黑袍,戴着斗笠的年轻男子说道:“一壶铁山叶,一盘花生米。”

“好嘞,客官您稍候,马上就到。”说完,王二牛转身向着柜台走去。一副瘦弱的身形让他走起路来仿佛飘在空中,每一步都显得颤颤巍巍。他来到柜台前,用自己喊了一嗓子:“八号桌两位,一壶铁山,一盘花生!”这声音也仅仅能让掌柜韩钟树的耳膜,产生最低程度的震动。

韩钟树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从面前的台子上拿了一碟刚从后厨送来的花生米放到王二牛面前。随后转身从一旁烧水炉子上拎起了那把通体黝黑的老铁壶,对着身前七八把灰色泥壶中的一把灌进了滚汤的热水,然后盖子一盖,一手将铁壶放回了炉子上,另一只手则把刚灌满的泥壶端到了王二牛跟前,然后侧身向着后厨的方向,嗷嗷了一嗓子:“小狄,水不够了,再给我挑两桶来!”

红云逐日落,秋谷暮蝉鸣。

转眼间,茶馆便要打烊了。狄恩豪,铁牛,王二牛三个伙计,挨桌跟茶客们打着招呼,一时间七八张桌腾的空空荡荡。丁三爷一伙人临走时,又向着铁牛和恩豪的身影望去,仿佛还在期待着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发现,最后却也是无功而回了。此刻放眼望去,只剩窗边两名黑袍人还没有起身。

韩钟树算好了今天一天的茶资,留下了三名伙计的工钱,将剩余的装进自己灰色粗布长衫的内兜里,随后迈着步子朝门外走去。来到门口时,冲着恩豪说道:“你们几个工钱留在柜上了,今夜风凉,早些关门吧。”

“掌柜放心,交给我们吧。”恩豪应了一句,看着韩钟树远离的背影,他的目光不禁又投向了窗边的两人。

铁牛已经开始陆续把木凳子搬到桌上,王二牛则拿着一把丈二长的枯木扫帚清理着地上的瓜子壳和杂物。狄恩豪缓步来到仅剩的两位客人身前,他们旁边的窗户里,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已经陷落在了远山的背景中。恩豪将手中的白色抹布往肩膀上一搭,右手轻轻揉搓着左手掌里新鲜的灼伤疤痕,笑着道:“二位爷,小店要打烊了,您要是驻店,出门右拐不远便是长顺客栈。”

他话音刚落,对方看似未动,却有一道寒光闪过,径直奔着他的咽喉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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