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合作（2 / 2）

“计划第一步，当然就是搞钱了。贵族所需的人脉，只要有了探测云，这种虚妄抽象的东西我也可以任意编造。”

“但遇到将来需要用钱的地方，再单纯用语言欺骗别人，只要实际数目不对，别人总归是会察觉的。”

“怎么搞？”齐易设想的办法是催眠运动员后赌球，或者买彩票后让老板以为自己中奖。

阿多乐：“空手套白狼。”

探测云分散成了三股。齐易视角的、阿多乐身边作为“耳麦”的，以及阿多乐新分裂出来负责行动的。

探测云内蕴含无数微观探测蜂群。只要能够兼顾所有部分，将它们分散成多少股都可以。

这一簇新探测云埋入了他们身边的迷雾中，在城市里左弯右拐，来回穿梭。

阿多乐的族群因为终年生活在迷雾中，远一点的地方始终看不清，外加他们电流与别人交谈时常常要构建精确的画面，导致他们族的空间逻辑与想象能力也比人类强上数倍。辨认方向、线路的本事堪称一绝。

齐易也被共享了阿多乐所控制的探测云的视角。他看着随着探测云的移动，迷雾中不断有行人、车辆、建筑冒出来又消失，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一度怀疑阿多乐是不是迷路了。

“找到他们了。”许久不作声的阿多乐突然说。

齐易定睛一看，行动探测云前大摇大摆走着的，正是之前带人抓阿多乐要当奴隶的富家少爷。

“你原来要搞他吗？”

“不。是搞他们全家。”阿多乐说道，“无声无息地把他们家的现金全部取走，让他失去以前靠钱就能手眼通天的风光。”

齐易说：“看不出来，你还挺记仇的嘛？”

阿多乐寂静了一瞬：“记仇？算是吧。你知道我说自己为什么最讨厌车吗？”

“我从小父母双亡，印象中甚至都没见过他们一面。一直和我姐姐相依为命，四处流浪。姐姐以前为了养活我们，也是个故事女。她可厉害了……她的虚拟构建能力，我现在都无法触及。”

“但是后来有一天……我们在人行道上遇见了一辆横冲直撞的豪车。她为了能让我脱离危险，把我推到一边，自己却当着我的面被活活撞成了三段。”

“那一幕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你看，我们的世界还号称治安良好，万人同乐呢。结果呢？上等人弄死底层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有任何一点赔偿和道歉吗？那些维护上层利益时热血沸腾的治安官们，又高兴管一下吗？”

“时间过得太久了，现在暂时还没法找出当年的车主。但是我以后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让两人共享视角的探测云，跟随那个少爷飞进了一栋气势恢宏的别墅。但别墅的大灰石风格，总让齐易幻视成了花哨一点的墓碑。

“这个地方我认识。”阿多乐说，“南水集团董事长的府邸，集团就是以他们家的姓命名的。以前姐姐去很多地方讲故事的时候我就跟着她，也来过这里。”

“我记得南水先生的房间应该是在……”

探测云上楼，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从门缝进去，看见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人坐在里面的软椅上，戴着耳麦，双眼随意地望着面前的地面。

“他在干嘛？发呆吗？”齐易问。

“听广播。”阿多乐说道，“为了防止诈骗洗脑事件，一般人想要通过耳麦和别人对话，需要经过各种复杂的验证。但官方却是个例外，他们给民众耳麦上放的广播内容，就算暗含洗脑成分也没人可以管。”

阿多乐控制探测云上前，听了一会儿广播内容，随后直接关闭了南水先生的耳麦，伪装成耳麦里的播报员播报道：

“今日健康小提示：每日正午时分摘下耳麦活动十来分钟，可以从头部开始促进全身的血液循环。不仅能够提神思维敏捷度，还能让男人身体素质变得更强！”

阿多乐所说的“十来分钟”，虽然字面意思不是那样的，但齐易听见后直接接受了概念，就知道是大概这么长的时间。

“……你想要快点做这件事。”阿多乐持续影响着南水先生的心智。

南水先生动心了，对着耳麦发送电流道：“小程序，告诉我时间。”

“正午十二点。”阿多乐说的话，齐易依然是按地球上的标准来理解。

南水先生二话不说，将耳麦摘下，在房间锻炼起来。在齐易看来，他似乎是在做着一套介于太极拳和芭蕾舞之间的动作，并把速度放快了一些。

“现在他离耳麦很远，我们如何操控，他都不可能听见了。”

阿多乐让探测云围上耳麦，发出了南水先生独有的电流：“开启。”

她对齐易解释道，他们不同人发出的电流，都有着不同的“音色”。像南水先生这样的人，能买得起高级一点的耳麦，就会将解锁方式设置成自己的独特电流。

阿多乐本人无法“变音”，但是探测云却可以。“音色解锁”形同虚设。

耳麦随即释放微电流，将内部储存信息通过探测云远程传达给阿多乐。

“联系人……拨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