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相见37(1 / 2)

岁月没有在殷谌身上留下痕迹,就连受的伤也总是好得很快。

殷谌已经快要忘记了,他并不是真身在此,若是真要有个说法,那就是元神滞留于此。

时间抹去了殷谌一切的感知,也抹去了他对于世界的认知状态。他像个机器一样不断的练剑,一边练剑,一边思考剑与剑招之间的关系。

殷谌的剑越发凌厉起来,如果有人在此就会看见极其震撼的一幕,一个少年,他以指为剑,指尖有三尺长的剑芒。便真真是一个剑客,他的双眼凌厉,内蕴杀伐之气,辗转腾挪,劈、刺、撩、回,一招一式之间,自有神意,一剑刺出,却似乎有几个殷谌站在一起,各有剑招,不知是虚影还是因为剑招太快的缘故。

当殷谌忘记了要练习剑意,忘记了自己真身在不知名之处,忘记了自己如何来到此地,忘记了要做什么,一切都忘记的时候,他已经突进到了石柱的底下。

七根石柱像顶天的神祇,石柱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大理石,古朴之中带着冰冷森寒之感,其上垂落下来的冰冷杀意,如同滔天的洪水,垂落在殷谌身上。

殷谌如同是在一条大河垂落的瀑布下面练剑,这里的剑气同样森寒,布满杀机。但此时的殷谌已经不是刚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如同一个浸淫数十年剑术的老剑客一样,满眼杀机,每一招每一式都自然天成,他已经忘记最初他学的剑是什么样子了,此时,他使用的是自己的剑,剑招剑意剑气都来源于自己。

他是一个剑道宗师。

有时候,他也会受伤,受伤了他就会退出内圈,到外面养伤,这时候,他就会发现他在外面练剑的时候,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但他明白,这是因为在内部的压力比在外围大得多。

殷谌有时候,闲下来,也会对着夜空发呆,这种时候,他才又像是感受到了生命的气息。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他练剑的时候,会极度专心,没有了白天和黑夜,时间仿佛进入了永恒的轮回之境。

他常常一坐下来就不起身,有时候,他躺在地板上睡到昏天黑地。醒来的时候,他的世界还是那片看起来很大,实则很小的圆。

他看着中心处的那个人,心说:“她在这里的时间更久吧!所以才变成了一座雕塑,她还活着吗?在这里不会死的吧?”

某一时刻,殷谌躺在最外面一直睡,睡到自己觉得再也没有睡意之后,他朝着内部而去,这一次,他没有练剑,他扛住所有压下的压力,朝内而去,如同匹链的剑气在接触到他时,会自然滑过,石柱上的杀机如江河大海般压下时,殷谌像一把剑将这杀机切开。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地接近最中心的圆。

越是接近中心的圆,中心那人的面貌就越模糊,二人之间隔着一层不知名的东西,像是氤氲的白雾,它像水一样流淌,形成一层透明的帘幕。

殷谌终于走近最中心的圆。

出乎意料之外,殷谌直接穿过了最中心的圆,那里似乎只是流淌着一层白雾,这些雾气像水一样流动,他的手直接穿透了过去,但在此时,变故突生。

那个一直不动的人,如同雕塑的人,她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个女人,白衣白头发,白眉毛。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头发,眉毛全部缓慢地变黑,她的衣服原本已经破烂,但是在这一瞬间,就连衣服都恢复如初,就像是裁缝才做出来的新衣服一样。

她的面容俊美,肤色如同冰雪,神色平静中自带威势。

她刚睁开双眼似乎有些不适应,但即便如此,她睁眼的第一时间,便是看向殷谌的方向,殷谌才只是试探性地将手伸了进来。

下一刻,殷谌进了内圈,然后就与女子对视上了,只是殷谌有些奇怪,那个女人的眼神似乎并没有看到自己,她只是看向这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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