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晨曦（一）22（1 / 2）

北城的火光一直持续到天微亮时，依然没有被完全灭去，许是众多的高手在此地汇聚交手的原因，又或许是天人感应，天蒙蒙亮时，天上开始缓慢的落雨了。

不多时，雨渐渐大了起来，北城的火光渐渐地也就灭了。

殷家的高层松了一口气，虽然整个殷家依旧是遍地狼藉，满目狼烟，整个宅子里处处弥漫着哭声，到处都是丧失了家人的人们在哀恸之声。

有些人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许多的人冒着雨在废墟里翻找着亲人的尸体，有些人在雨中躺着再也醒不过来。

老顾不知怎的就走到了殷平昭小院的那间储物间，这里倒是还完好。

他记得当时，那个小鬼当时就在那个箱子里，老顾鬼使神差的走到这里，他再感应时，却没有发现什么，倒是在墙角发现了殷平昭。

他躺在墙角，昏厥了过去。

老顾连忙上前，将其唤醒，殷平昭醒过来看着老顾满脸的茫然，第一句话开口，说的是：“你是谁？”

老顾看着他问道：“你不知道我是谁？”似是有些疑惑。

“不知道。”说完，殷平昭眼睛飘忽起来，四处打量，也不避雨，就在雨中像个陌生人一样。

他哎哟一声，觉得脑袋特别称重，后脑勺肿起一个大包，殷平昭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不停地抚摸头上的大包，龇牙咧嘴的。

老顾走在他身后，殷平昭回过头问他：“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少爷，这是你家啊！”老顾心中半是疑惑，半是叹息“殷家从此算是完了。能在这北城立足就算不错了。”

心中又是感叹道：“殷潜老兄，你的几个儿子这次是都栽进去了。”

老顾一直跟在殷平昭身后，看着他时而沉思，时而傻笑，时而奔跑，时而停驻，时而大声喊着什么，时而又悲伤起来。

时而又会跟老顾说几句话，时而又完全不理会老顾。

殷平昭越是向前走着，就越发的不正常起来，最初还只是记忆有些混乱，接着，他就变得痴傻起来。

老顾一路跟在殷平昭身后，路过清荷院的时候，他本想将殷平昭快点拉走，却发现已经晚了。

小院没有着火，但是刚才的大战有波及到这里，外面的院子已经塌了，但内院并没有损伤。孟玉灵此时正坐在窗前，身边有几个丫鬟，但没有最懂她的沫沫，沫沫在先前的大战中死了。

孟玉灵一眼就看见了殷平昭，她的眼睛终于有了一点光亮，嘴角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笑意。但很快，她的笑意就凝固在了脸上。

殷家成为一座悲城的时候，真正被老顾惦念的人，殷谌已经出了殷家。他浑浑噩噩，脸上流淌着黑水，那是黑灰和雨水混合成的污水。

大街上还没有人，昨天北城的动静太大，整个北红城的居民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不敢出来。加之，清晨又下起雨来，更是没有人愿意出来了。

殷谌漫无目的的走着，眼中没有悲伤也看不出别的什么情绪，他甚至不看路，只是看着天上的雨云。

世界安静得只剩下雨落在瓦片上的声音。

早先的时候，殷谌躲在一个木箱子里，受到老顾的提醒后，他更不认为那里会是安全的，毕竟他知道那两个想要抓他的人的手段。

但想法还没有实施，他的计划就告破产了，黑暗中，等老顾他们一走，萧子河就鬼鬼祟祟地又回来了，他径直朝着殷谌藏身的那间仓库而来。

仓库的门敞开着，先前离开的人们都来不及关门，匆匆忙忙而去，萧子河鬼鬼祟祟走近，他打量着仓库里面杂乱的东西。

正在这时候，又有一个人悄悄出现在萧子河身后。

却是追着萧子河而来的那人，他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萧子河身后响起，将刚要动手的萧子河给拦了下来：“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你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