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1 / 2)

为什么我就要经历这些烂事,为什么我不能过普普通通的生活呢?

我真的好委屈啊。

他觉得自己好像无措地快要掉出属于自己的眼泪了,用手掌遮住眼睛,他低声说:

“你怎么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说出这种话……”

“因为我——”

“不要再说了,小玉。”

“好。”谢玉折用掌心包裹着他冰凉的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们还是八年前的师徒。

他如常地笑着,拿出一串糖葫芦递给柳闲:“这是刚才路过小摊时给你买的。师尊,弟子打听到了一个很美的地方,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柳闲摇了摇头,收敛了情绪:“再过不久我又要变成小花了。小孩之躯太不方便,为了彻底变正常,我要先去见一个鬼。”

谢玉折自然地接话:“那也要一起。”

柳闲不想反抗了,他当即站起身:“那走吧,去鬼域。”

没想到谢玉折竟然拒绝了他:“师尊,现在还不行。在动身之前,弟子要先回房处理一个小问题。”

柳闲眨了眨眼,不解地问:“做什么?你要回你的檀宫?”

之前不都挺闲的吗,怎么现在又要走了。

“我不会离开你,只是——”谢玉折好像看着很为难,他的耳根也是红的,柳闲只觉得他的手好烫好烫,好像有团一直被压抑着的烈火突然腾起,烧空了他的理智,带来失态的悸动。

“师尊,你很清楚我喜欢你,所以你用你的吻来让我兴奋,让你变回原来的模样。可是,你知道吗,”

谢玉折轻喘了口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弟子现在……兴奋得不行啊。”

兴、奋?

看着谢玉折完全不正常的神色, 柳闲心有所感地往某处看去,双眼一颤后迅速地抬起了眸。

谢玉折疯了。

这都能……?

他真不知道该夸谢玉折年轻气盛,还是骂他毫无自制力了。

谢玉折好像很难耐, 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却又应是怕被柳闲当成变态,垂下头, 谨慎地解释道:“师尊,我不对别人这样。”

他再次沉声强调道:“真的。”

“闭嘴。”

柳闲的脸色已经黑成了一滩至纯的墨汁,但肌肤却旖旎地泛着薄红。

他紧紧攥着手心,力道大得整个手臂都在不停颤动,拳头撑在桌上,恨不得就这么一拳把谢玉折打飞回他的檀宫。

身边的气压很低,情绪仿佛都凝成一团黑气笼罩在他周围,柳闲只从齿间逼出了冷厉的两个字, 而后便一言不发,心里却如同经过万马奔腾一样的凌乱,他在心里咆哮:

啊啊啊啊啊你说你不对别人这样的意思难道是只对我这样吗?难道你只对把你养大的师尊、一个男人产生这样那样的反应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吗?难道还要我夸你吗??

长歪了,主角长歪了,都怪我……不,不怪我……不,就怪我, 肯定是我当年不小心拿错了给他的那本《压倒师尊的108式[1v1主攻]》把他带歪了!破书!!

谢玉折疯了,我也要疯了。

柳闲好像被滚滚天雷劈过般僵在原地, 谢玉折将他扶直了身体,右手轻柔地抚起他鬓边散落的碎发。他的呼吸沉沉, 指腹不小心蹭过柳闲的耳垂,无意识地喟叹了声:“我很热。师尊竟然也很热。”

谢玉折的手上生着厚厚的茧, 每一次轻缓的触摸,柳闲的脊背都会涌起酥酥麻麻的电流,他和谢玉折因咒共感,拥有了双倍的感官后,一阵一阵难以启齿的快。感朝他袭来,心跳得好刺激,血液猛地倒流,这种他二十三岁后剥离了欲念后再也没出现过的陌生感觉让他双腿发软,柳闲完全招架不住地咬着唇,唇齿间血液的腥味和残留的自己弟子的味道更让他抓狂。

他唤他:“谢玉折。”

谢玉折应了:“师尊。”

他咬牙切齿地说:“再多嘴一句,你死定了。”

谢玉折抿起唇,小声道:“师尊,我不说了。”

被一双幽深的眼直勾勾盯着,柳闲像被岩浆烫了一般迅速后退一步,背过身去,气急败坏却又底气不足地说:“别和我废话,要做就快点,我要走了,过时不候。”

谢玉折愣了愣,他笑了声,然后点头说:“师尊,其实弟子能就这样离开,但有从生咒在,弟子怕影响到你的身体。就一小会儿,师尊。我去泡个冷水澡,然后……”

柳闲背对着他,丝毫不敢回头。他坐下来,扶着桌子,面色已经潮红到不正常,恨不得拿水泥把谢玉折这张丝毫不懂得害臊的嘴封住。他脑袋昏的不行,开口时还会不小心泄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只能用力地咬着自己的食指指节,连怒斥的声音都虚弱了不少:“我不想听你要做什么!!!”

谢玉折终于走了,临走时还很不放心地留下一句:“师尊,一定要等我,一起去鬼域。”

“快滚吧。”

处理好一切后,谢玉折换了身新衣服,心情明媚地从房里出来,却不见柳闲的人影。

“师尊?”他扬声唤道。

柳闲有磅礴的修为傍身,若他仍在此地,不可能听不到他的声音。

但无人回应。

他敲响了柳闲的房门,没人为他开门,隔着一堵墙,他都能感受到里头的死寂。

谢玉折有片刻曲了脊背,侧脸隐入阴影里,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然后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直起身,周身的气压沉寂得让人喘不过气。他指着先前的雅座,问小二:“午时坐在那里的人去哪儿了?”

先前看着还很友善的人,怎么突然这么吓人了。小二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您说的是和您同行的那位年轻公子吗?我看他好像有些身体不适,回自己房里去了。”

“多谢。”谢玉折转身就走。

“师尊,你在里面吗。”他好似陈述地问。

再度立在房门口,谢玉折再度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依旧没听到想听的声音,这里头好似连呼吸声都没有。

长剑在腰间不停震颤,他轻轻拍了拍,安抚性地说了声“我们能找到他”,垂落的手心却已经无意识紧握,根根青筋明显。

“弟子进来了。”

说罢后,他把手放在门栓上,轻轻一拧,便打开了天字号用仙法严格加固过的房门。

装潢精美的房间里静悄悄的,床上的被褥凌乱摆着,柳闲的外袍也被随意地扔在一旁,仿佛他才从床上醒来。谢玉折把手伸进被窝里,的确留有余温。桌上的茶壶仍温热适口,杯盏边沿还有未干的水渍,房里有淡淡的梅花香,一切新鲜的痕迹都说明,柳闲前不久还在这里。

可床边没有他的鞋履,杯中茶只喝了一半,柳闲似乎已经很着急地离开了。

不可能。

师尊一定念着和我一起走,他不会丢下我,谢玉折对自己催眠。

怀揣着这个信念,他静下心来,闭上眼,无形的灵识如细密蛛丝朝四周蔓延。

他小心翼翼地探查着房里每一处,每一处的正常都让他的心更跌落冰点。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