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红楼记61(1 / 2)

其实,老王的行事风格和我一贯的做人宗旨是颇为相同的,就是俩字儿,低调。

像我这样的,本来实力惊天,却往往穿梭行走在大街上、冷风中、人群里,总是行为低调,淡然一笑。不然呢?自幼就不喜欢浮夸与炫耀。

那时于我来说,名利简直如天上之浮云,地表之臭狗屎。如果我想出名,太容易了。其他不说,就在每周一次的升旗仪式上,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在歌声嘹亮的悦耳旋律中,我只消轻松几个走位,然后拾阶而上,屹立人海最中央,颇具领袖气质地轻喊:“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这样一个easy举动,绝对出名。名有了,利还远么?但关键是,还是那句话,我视功名利禄如粪土,两袖清风使我舒。

“肉食者鄙”,道理我早早就知道。在我看来,凡追逐名利者,皆蠢物。

所以,正如你所见,我并不是市面上流通的众多俗人眼中的倾力崇拜的对象。

但那时我有对象是子秋,知情达理、贤惠端庄,虽仅仅一个普通女子,确已足够使我得到全方面的满足。人嘛,知足常乐就好,欲求太多总容易空虚寂寞,无风而冷。

当然啦,寒风孤影,我也不需要崇拜者。如果非要说,我有崇拜者,那“头号崇拜者”的荣誉无疑要颁发给我的子秋。而除子秋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附属崇拜者”,可就真一夜挑灯而不能言尽了。

而对于这些次一级别的海量的崇拜者,在我看来可以大概分为两类:一是盲目地崇拜,有跟风性质;一是理智地崇拜,有弄潮性质。

“跟风”不用多说,但何为“弄潮”?我的理解为,水手弄潮,乘风破浪。

因为我毕竟不是市面上俗人崇拜对象嘛,那所崇拜我的,就属于暗流。他们绝大多数人,在很大程度上,通常不拘泥于常规,对任何人物都有着自己的判断与理解。简单说就是,有个性,具有“弄潮”性质的果敢与勇猛。

这当然和我很像,而我想,正是由于我做到了这方面的极致,而且又像老王那样低调得不行,故而才被他们所崇拜吧!

正所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便是此理。我无意于“粉丝”、“流量”,数据与热度,然而却实实在在因为我胸有成竹,沟壑满天,思维如野马奔腾无边草原,智慧似飞刀洞穿不尽山岩,意境像寒霜冻结无穷匹练……所以众多fans才会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而对于这些fans,有时候,想想挺让人无奈和烦死的。优秀不是错,低调也没错,但我在极其优秀的同时还拼命地保持低调,便就不行了。大概,这就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道理,习惯就好。

然而,每每听到邻家小妹妹和毕业年级的班花小姐姐夸赞我的时候,我心中不禁也会很开心。那会儿,我五年级,小妹妹六岁。我名字众所周知叫王知,而她——王爱芝。

我不止一次地想,在小时候,就是爱芝她刚刚出生的时候,她老娘是不是专程请的我老爹给起的名字?

理由很显然:知,通“智”。深谋远虑,决胜万里。而芝,通“知”,王知的知。却在“芝”之前,好巧不巧偏偏加了一个“爱”字,这就显得很玩味儿十足了。

在起初,老爹解释给我说,我名字其实普通,是来源于树上的一种小型吉祥物——鸣蝉。鸣蝉就是知了,叫声就是“知”,于是乎我名字就在那年炎热的盛夏问世了。

对于这个解释,我觉得很无语,当晚味同嚼蜡地想:怎么可以这样?

作为一个社会底层人士,浑身散发着泥土的气息,又有貌似永远难以甩掉的“农民工”卑微标签覆身,知识文化水平更是贫瘠到连小学都没过关的程度,按说这样的一个固陋中年男人,是无论如何也起不出好名字。

更何况,“王知”本就听起来普普通通,解释更是扯上了树上的知了,很是土里土气,与农村的整体气氛颇为吻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至于抱怨,从来没有。反而庆幸的是,没有在我出生的时候看见锤子,否则就成了——王大锤!

要是那样,我怕是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了。虽然起名字太随便,在最开始我听老爹嘻嘻哈哈给我讲这个心中不爽,深信不疑并也伤心不已了好几天。但之后,对此我态度忽然转变了。

不是释然,而是一个字都不信。

这是为何?说来也有趣,是因为一天晚上,我在家烧地锅的时候,在堆积如小山丘的木柴下面,我扒拉出来了本书。 纸张破旧,封面残缺。而我拍了拍尘土,再定眼那么一看啊,只见上面很明显地写着两个字,“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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