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一吻天荒56(1 / 2)

接下来,场景不变,镜头切换。

阿楚面色苍白,神情黯然,对着闪耀的红烛一个人自语。她自语了许久,仿佛陷入了魔怔。

我不知道她具体都说了什么,只是见她说完,我心有所感,也变得很沉重。

记忆里,她仿佛心血来潮,给我讲诉了她自己的坎坷而痛苦的爱情经历:夏荷有雨,蜻蜓戏水;他负了她,带走了她。山木有枝,秋去冬来,她始终还念着他……

于是这一天,我出现了。

我是那个“他”吗?

阿楚说:“你真的很像他。虽然,我知道你不是,可你的出现已经足够使我开心。”

原来,我才是彻头彻尾的发光发亮的大灯泡,亏我之前还嘲笑、戏谑小白,真傻!

“那,你还相信爱情吗?”这话很明显是问阿楚,却也是在问自己。

“我不知道。但从那以后,我便不再叫‘阿楚’,我给自己改换了个名字——香甜。香酥甜口,人人都喜欢。”阿楚惨然一笑,眸子里倒映的火光一颤。

闻言,我心一痛。

“阿楚……”我想饱含深情地喊一下她的名字,可是发现自己似乎失去了力气,又仿佛没有了勇气。

那一刻,我觉得并不存在所谓“他”,是我自己辜负了她——阿楚。甚至,我很荒唐地想:千年之前我辜负了这样一个痴情女子,于是千年以后,子秋很早就抛下了我……

一切,是巧合,还是定数?或者,是延缓千年的劫数?世人都说劫数难逃,并不是说,不信、不屑所谓劫数的人就可以避免,甚至没有劫数。

那是自欺欺人,愚蠢而已。

我心感慨万千,环视左右,目光落到了小白身上。作为一名实实在在的旁听者,期间他一言不发。但从他此刻微微握紧的拳头,以及阴郁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多少也是心中不能平静的。

下意识地想到他可是骚气文人,尤善辞令,当年——就是此番游山玩水以后,入朝进宫,还给杨贵妃作诗,以表达彰显她的雍容华贵,于是我就对他说:“小白,你也被她的爱情故事感动了吗?”

小白微微看我一眼,良久,松了口气,道:“感动谈不上,只是说,有所触动罢了。”

我很能理解他的说辞,也顿时觉得有理。只有相同或类似经历的人才会感动,因为彼此都有过那段遭遇,便很容易引起共鸣。

而如同小白那样,由于完全没有走过这条路,单只靠头脑想象,确无法做到切实的感同身受,所以闻之只能触动心弦。

我对小白说:“你看,先前我们诗词歌赋已经交流的足够多,总是你侃侃而谈我沉默。我知道你诗词造诣不在剑术之下,期间我也跟你讲了什么叫‘现代诗歌’,所以此时此刻,你能够看在哥哥的薄面上,也看在阿楚苦苦痴心的情分上,作一首……”

“你想让我为她作一首现代诗歌?”

“额,是的,最好格式、语气稍近古风。毕竟,我们都听了她的故事……”

“现代诗是头一回听你说的,你应该比我更有天赋才是。”

“我还是对酒比较有天赋……”

接下来是沉默,我不知道小白心中所想,只见他一直望着阿楚,眼神变换了几回,终于开口说:“也罢,毕竟我有错在先,欠她的。”

我不知道小白这话什么意思,还没来得及问,小白继续说话,看想我,道:“小哥哥,你是对的。”

这话更莫名其妙了。

看我要问他,小白马上给了我一个禁言手势,说:“什么现代诗,小哥哥?说说自己想法。”

我略作思考,说:“阿楚已经够苦的了,诗里最好有个月亮,代表希望。她善舞,这一点也凸显出来。而我们作为旁听者,本身为酒徒……你自己看着写吧!就是,总体来说,劝她不要再执念下去,过好当下生活才更重要。”

小白不再与我说话,一旁借鉴我的想法开始沉思。见此,我会心一笑,没有打扰。

但我也没闲着,而是侧过身,从盘子里捡一颗散落的葡萄给阿楚吃。阿楚笑了笑,我给她亲自喂食。在我的手即将要碰到她唇角的时候,她轻轻说:“当年,他也是这样喂我吃东西的。”

我动作一滞,然后很心疼也很无奈地看着她双眼。她双眼很大,也很美。灯火闪耀处,在她漂亮的大眼睛里有我的身影,我看见这个身影简简单单说了一句话。

他说:“以后,忘了他。”

她可以忘了他吗?如果可以,为什么还要想起?

他呢?可以,也忘了她吗?

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自己好累。这样的累,无关生活,存乎一心。尽管我有千万个不喜欢,但只能习惯。 我恨,对于感情,我们都如此脆弱、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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