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厘清前事 自反而缩273（1 / 2）
冰熊入水便觉不好！</p>
林楚凡满身白光，眼睛不复白日清明，疑似天纹作祟？</p>
幸而此次有了耗材，再也不用它自己受苦。熊宝拧身拍碎冰床，叼过一段掉落的物件，瞑目观想稍许，翠绿色的火焰自水底摇曳而出。</p>
冰熊脚下也用力，趁那白光胖子没反应过来之前，抢先一步将之点燃灼烧。</p>
“咕噜……咕噜……”</p>
白光在绿火威逼之下逐渐隐去，却也打开了痛叫的大嘴。然而水下哪有空气给他叫喊？</p>
楚凡差点呛死！.</p>
幸好冰熊关注他瞳孔颜色，急忙冻住，推向岸边。为何不直接拽走？阴火未灭，它也怕疼。</p>
待到岸边之时，翠绿的火光逐渐收敛声息。</p>
罗绮也挂着苍白的面色，拎着一套干爽的衣服等在那里。一切都是如此庆幸，又是一场劫后余生。</p>
碎冰之后的第一件事，林楚凡一脚将准备上岸的冰熊踹进水里！</p>
他骂道，“咳咳，噗，咳，你以为我晕了就不知疼？你自己用了道具，不知道给我也分一个？你想烧死老子！”</p>
罗绮也拿这俩活宝没办法，只能先放下衣服，帮他拍打好一阵，才将吸入的池水大抵咳得干净。</p>
之前封在冰里还不觉得，如今散落满池都是。</p>
罗绮实在是有些毛骨悚然，“你让它将……冰里的东西收敛些吧。这里毕竟是府邸，被人见了终归不好。”</p>
冰熊倒是自觉，闻声不等林楚凡发话，自己回身收敛道具。</p>
它这次挨踹，竟然出奇地没有反抗，林楚凡也很是诧异。</p>
他回屋收拾一番，主要是看垂死挣扎的盏能否幸存。其他杂物坏便坏了，在别院还烧过一次屋子，这点儿破损不算什么。</p>
过了一会儿，冰熊也‘嬉皮笑脸’地进来讨好，林楚凡斜了它一眼，并不理会。</p>
罗绮面露喜色，“盏盏的伤势已趋于稳定，幸而你懂得这乳白色灵力，虽然于内伤用处不大，呃，胜在量多。帮她撑住了药力第一轮扩散，之后便可循序渐进，慢慢调养。只是，你充的灵力有些过盛，许多都从她周身溢散而出，不知是否会对她今后修行有什么影响？”</p>
林楚凡叹息，“捡回一条命已然不易，哪还顾得上那许多？修行不成更好，找点儿简单的事给她做，总好过陪我们出生入死。”</p>
罗绮无言反思。她或许不该因为天心之事迁怒，借紫烟之契机，将盏强拉入这一滩泥水之中。</p>
可是，已经入了场，再要出去，谈何容易呢？</p>
罗绮忽觉不妥，“楚凡，今日子曦最后时刻态度转变过于反复，恐怕有诈！那最后的人质……”</p>
楚凡摇头，“别问！</p>
你，也不准说！</p>
这事儿除了熊哥无人知晓。但凡有人问起，我们咬死了，就说是子曦带来的，男扮女装假冒青禾公主的歹人！一件根本不知道的事儿，如何问询也不会是谎话吧？</p>
也活该他有此一劫，竟敢将主意打到你身上来。冰岚死得太过寂静，下次应该弄个轰烈些的……”</p>
罗绮不解其意，“可是，子曦最后喊出一个‘洛’字，恐怕……”</p>
林楚凡语气加重，“都说了让你别问！他想吟诗‘落花流水春去也’……倒是你，怎么伤得如此重？还这么巧，被子曦等人埋伏？”</p>
罗绮心生悲戚，伏在他湿漉漉的肩头，一面小声哭泣，一面将事情慢慢说了。</p>
临到结束，她忽惊坐起，“糟了！经此一事，阁中恐怕会对我出手。林飞南去的路线是我帮他选的，若事情有变，恐怕他会受到牵连。楚凡，我们……”</p>
林楚凡冷笑出声，“呵！无妨。早在紫烟说了他身份泄露一事，我就大概知道天香阁的心思，早让他防着。他不会傻乎乎地按照你的路线走，放心吧。我也不是防备你，名字都已告诉你知晓，你便说与他们听，又有何患？”</p>
罗绮苍白的面色变了几变，待听闻楚凡不是防她，才略微有些好转，“你究竟知不知道，那东西所代表的意义？这名字不能随意泄露！否则，天心怎么会不告诉同门子曦？</p>
我正愁夹在你们之间为难，这下可好，再也不必纠结说谎骗人。不过，楚凡，我们的事儿，好像是慕……长老刻意安排的。她恐怕，早就察觉你隐瞒的事情了。”</p>
林楚凡歇息一会儿，头脑的痛处略微缓解，开始提炼微弱火灵，将身上的湿衣服蒸干，散出蒸腾热气来。</p>
他舒缓肢体赞叹道，“不奇怪！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前辈啊，都是经过风雨，见过浪涛的！若是对此一无所知，才是真的奇怪。</p>
想我林楚凡，终究是年少轻狂，太过小看天下英雄。</p>
若是你……们的长老都知晓此事，那赵双簧老贼恐怕也是为此而来的。其他门派，既然在这都城布局，即便原本没有此想，经过这么一争一抢，也难保不动心思。</p>
嘿，这才是江湖！</p>
他们没有却都想要，我得到了却甩不掉，真他娘的晦气！”</p>
罗绮心中愧疚，期期艾艾问道，“你……就不怪我么？毕竟这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中间还牵扯不少事情，就连‘问心’都……”</p>
林楚凡面露悲色，“我有资格怪你么？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惹出来的。</p>
当初慕……长老虽然有威逼的嫌疑，却终究是我愿意，还黑了你们一块石头、一根若羽呢！</p>
联想最近，连碎冰旧事、师父枉死的事儿一并翻扯出来，恐怕有些人的手和眼睛，早就伸到碎冰城去了。</p>
呵！经由你们天香阁启发，我好像知道他们都在干什么了。</p>
难怪放着满城俊杰不要，非选我去和那个鬼亲！还有那个丢死人的从九品典狱，我就没在炎国听过这么低的品级。咱们的国主大人，真是深藏不露呢！”</p>
罗绮听他自嘲，虽然不完全理解，却也大体可以察觉他的心情。</p>
她贴着微热的衣服，感受着蒸腾的热气吹过脸颊，如梦似幻，有一种莫名的温暖与安心，唯恐被人打扰。</p>
『难道真是天纹匹夫在影响？怎么他连哄女人的手段都如此精明？总不会是，无师自通吧？』</p>
冰熊正偷听二人交心，忽然耳朵一支，有人靠近此处。</p>
它急忙起身呜咽一声，唯恐他二人太过腻歪，还伸出熊掌拍了拍热乎乎的林楚凡。</p>
罗绮伤重，林楚凡却是境界大有进益，尤其是适才帮盏疗伤，灵力消耗虽大，却也加深了对于灵媒与灵气的感悟。</p>
或许应该是对天泪的感悟，因为同为灵媒的冰熊，对此表示一无所知。</p>
故而，林楚凡大概知晓是谁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别拍我！还没原谅你呢！你去把紫烟接回来吧，她被水隔住了。”</p>
冰熊闻声而动，罗绮也不由得扭头去看，果然官服之内包裹着一张丑脸。</p>
她不由得心中诧异，楚凡进境好快，已然追上自己了。</p>
林楚凡破口大骂，“你还有脸回来！我离府之前嘱咐你看家，你看得可真好！”</p>
紫烟刚走过熊宝给她搭得冰桥，直接噗通跪倒。待她看到破碎的屋顶，残损的窗棂，满屋家具零落……赶紧咚咚磕头。</p>
丑女求饶，“公子恕罪，紫烟知错了……”</p>
罗绮嗔怪着看了一眼嘴角坏笑的林楚凡，从他身侧站起，一时不察竟有些恍惚，伤势还是重了些。</p>
她拧身过去将紫烟扶起，顺便打量侍女的一身官服，以及她双手捧着的‘典狱’腰牌。</p>
罗绮帮她拍打尘土，劝慰道，“好好的衣服都跪脏了！别信他的鬼话，这家是他们哥俩儿拆的，与你无关。</p>
你也是，怎么这两年大了些，变得更爱混闹？你吓唬她做什么？”</p>
或许是感念盏盏活命不易，罗绮对紫烟也关爱呵护起来。弄得侍女有些不适应，甚至心中嘀咕，是不是这两口子想法坑人呢？</p>
林楚凡冷起脸问，“见到你想见的人了？”</p>
原本还没细想这人跑到哪里去了。如今‘见’了腰牌和官服，林楚凡哪还不知她心里的鬼祟？</p>
“见，见到了。”</p>
林楚凡仰天长叹，“走吧，屋里说。熊哥，劳您大驾！帮我们把这屋子修补些，防些风也是好的。”</p>
罗绮闻言便知道这事儿算是揭过，拉扯紫烟一起进入破败不堪的小屋。</p>
林楚凡就是个搞破坏大王，从翠衣巷到刑部，如今终于对自己的小窝下手了！</p>
王宫。</p>
洛长风躲在修行的静室之内，却是小眼睛瞪得溜圆。看他那样子倒也不像是看谁，双眼并无焦距，仿若离魂了一般。</p>
忽然一阵轻巧的敲门声，竟将国主大人惊了一跳！</p>
这才听闻他吐气收功，双眼也恢复了焦点，神色很是不愉，“别进屋！传令各处加紧巡查！有老鼠钻进来了。”</p>
踢踏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远远去了。少卿，又一阵渐渐重音踱了回来。</p>
这次不待敲门，里面便已然听清，“滚进来！”</p> 内侍总管早已不复惊吓林楚凡之时的风姿，畏畏缩缩小步挪到国主身侧，附耳轻语了一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