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挑拨(1 / 2)

窗外,秋雨越下越急,雨水几乎快连成一线了,忽然,一道惊雷照亮了整条街道,也将酒楼内众人神色映的恐怖异常。

雷声过后,胡琴声和着雨声,自屏风后悠悠传来,声音先轻后缓。

场内众人各有心事,也没人去理那说书人。

柴亮将手伸入护臂之内,轻轻压了压骨头,入手只是肌肉酸痛,骨头倒是没事。

他眼神阴狠地看向对面。

黑衣道人仍坐在位上喝茶,不拿正眼看柴亮。

柴亮心下更是火大。

刚才,他听见冯林描述观上第四人样貌形态时,越听越觉得像隔壁桌上的黑衣道人,等听到什么黑剑之类的话,更是认定了,应该就是这人,所以出声询问根脚。

结果这道人不说话,柴亮心中只觉无名火起,就想着用鹰爪手锁了这人肩膀再问。

不料这黑衣道人内功修为不弱,先是用内力震开了他的擒拿,反手掷了长剑,以剑鞘在他手腕上重重敲了一下。

他伸手想捞长剑,却失了先手,反被对方带着逼退了好五步,靠在楼梯扶手上,方才止住身形。

“马拉巴子的,点子扎手,耿连山兄弟,飞云大哥,来搭把手。”柴亮死盯着黑衣道人,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呼喊道。

“接好咯,亮哥。”

一道黑影,使了个鹞子翻身,跃过冯林,稳稳落在一方桌上。

手中长棍一挑,一柄银白阔刀自椅上飞起,画了弧线,恰恰好落到了柴亮的手里。

这黑影正是靠在窗边一直张望的光头。

冯林心中暗暗叫好,两方旗鼓相当才对,等没人注意他时,他才好寻着机会逃了。

柴亮反握长刀堵在楼梯,耿连山拎着长棍挡在窗前。

皇甫飞云抱着长剑虽然没有移动,却也睁开了眼睛,眼中精芒闪动,蓄势待发,气势惊人。

三人这一合围,颇有一种天罗地网的感觉,让人窒息。

同样处在包围圈中的大和尚微微一笑,起身向旁边退去。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请便,老僧只是过客,不参与江湖纷争。”

“大师多虑了,家母在家供奉佛堂,家夫平日里敬斋礼佛也不曾少了,不管怎样都不会为难大师的。”美妇人起身微微一礼,说道。

“施主慈悲。”老和尚面带微笑,还了一礼,然后老神在在,回身又寻了张完好的椅子坐了下去。

作为始作俑者的冯林屏了呼吸,生怕引起注意,装作害怕的样子,一点一点向着角落挪动着。

“柴亮舅舅,我来帮你!”眼看有事可做,皇甫飞燕喜上眉梢,一拍桌上长剑,拿在手中,眼看皇甫飞燕就要跳入战局之中,却被那美妇人一把抓住衣领扯了回去。

“娘~我要去帮忙...”皇甫飞燕噘着嘴,扭了扭身子,双手抓着美妇人袖子,哀求着。

“不准。”美妇人虽然是对着女儿说话,大半注意力却都是放在了冯林身上,显然别有想法。

皇甫飞燕给美妇人锐眼眼神一瞪,登时气焰全消,扔剑到桌上,不说话了。

“牛鼻子老道神气的很呀,”柴亮反握阔刀,抬至胸前,左手探入怀中拎出一块乌漆嘛黑的令牌,“也好叫你知道,咱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在下是秦岭黑风寨柴亮,请了锦衣卫的暗牌在此办事。”

虽说是下午,但阴雨天光线不好,烛光明灭不定,冯林又离的有些远了,只模糊看到牌上有小字。

不过好在修炼无名内功已经有半年,调动内力自然不在话下。

立刻暗暗运气,一股热流自小腹涌起,如泉水跃涧直冲脑海,霎时间,冯林只觉得雨声大作,随后,眼前视野一亮,小字又变得清晰无比。

牌子翻转间,瞧见正面是一个令字,背面却刻了许多小字,如这令牌使用期限,由某某指挥使下发,又是发给何人。

终究是修习不到家,只是凝神注视,放松了对内力的掌控,几个呼吸之后,内力运行不稳,冯林在感到头晕脑胀之后,不得收功回复内力。

倒也不算白看,记了一个人名,锦衣卫指挥使,夏文才,倒也是不知所谓,从来没听过的名字,只是心中暗暗提醒自己,遇到这人一定要小心些。

“呵呵,左右不过是个跑腿的罢了,”黑衣道人神色轻蔑,言语中讥讽之意更甚表情,“锦衣卫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什么阿猫阿狗也都能拿了牌子出来现眼,想问老夫根脚,做过一场再说。”

“哈哈,好胆。”柴亮怒极反笑。

未等其他人招呼,一脚踢了长桌飞过去,身形微沉,将阔刀垂到身侧,整个人爆冲出去,竟然后发先至追上了半空中的桌子。

原来那桌子也只是障眼法,真正的杀招是他手中阔刀。

“喝啊!”柴亮爆呵一声,手中阔刀自下而上带起一片白色刀芒,赫然是打算连人带桌子一起分成两半。

这一招,刚猛无比,蓄势又充足,只听得哗啦声响,黑衣道人原先所坐之地,已然变成一地狼藉,茶杯茶碗还有梨花木的桌子俱是粉身碎骨,找不到一块完好的。

再看前方,那黑衣道人在避无可避处竟然一跃丈高,躲开了攻击,是以身上衣物也完好无损。

“可笑可笑,这霸刀三式让你用成了花拳绣腿,只能劈些死物了事。”黑衣道人单手抓着房梁,冷笑道。

柴亮怒极,也跟着起跳,持刀往上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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