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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画面切换,硝烟于沙地滚滚,高楼残骸破败,占据了大半个镜头的是穿着防弹衣的战地记者,不远处被采访的人穿着军装,被几个人同样穿着的人包围着,朝着远处走去,镜头晃动,那一双深蓝色的眼眸冷凝如冰,红发似血流淌。

“韩将军,最近波斯尼亚军队的死亡率大幅度上升,请问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您可以简单的说明一下吗?”

“无可奉告。”

阻拦记者的人冷漠回答。

“韩将军,有从军队退下来的伤员信息素都紊乱了,身体机能也崩溃了,请问是否和军队的死亡率上升有关系?”

“带走。”

“民众有权利知晓这些事情,您不能这样,韩将军!”

“韩将军!!”

......

视线突然变得漆黑,是黎斯年将手放到了他的面上。

黎幸可以听见电视被调回了忒密斯的频道,传来的歌声悠扬空灵。

“黎黎还没吃饭吧?哥哥下厨,你要吃什么?”

“随便。”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

“好。”

陈厌走到自己的房间, 他脱下衣服,朝着浴室走去。

因为他需要贴身保护他的少爷,所以他的房间是在黎幸的隔壁, 中间的墙壁被打通, 只要推开一扇伪装成衣柜的门就能够进入隔壁的房间中。

被热气蒸腾的模糊的镜子映着黑色白色的色块,随即,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就将那水汽抹去。

一张端正英俊的脸在镜中显现,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有水滴从发梢滴落,点点落在锁骨鼻梁上, 勾勒出那起伏高挺的形状。

那强壮的身躯上肌肉轮廓明显,浅白色的疤痕遍布,下颌轻抬, 脖颈下方的锁骨处, 有着一道堪堪愈合的伤疤。

疤痕规整,已经结痂。

陈厌垂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抬手放到了那疤痕处, 将那结痂缓缓撕下。

有闪着寒光的小刀放到了洗手台的上方, 在那鲜血重新渗出时,一只手将那小刀握起, 刀尖描绘着那伤痕的转折,肌肉绷紧,用力。

刀尖刺破嫩肉的声音无声, 疼痛混着鲜血顺着胸膛流淌。

很快,那个原本可以愈合的伤口被重新划开口子, 精妙的控制力使得伤痕和原先的一摸一样。

等一切结束,镜子里的男人才眉目柔和的摸了摸那伤口, 任由鲜血流淌,他走回浴室,重新冲洗起来。

客厅处,原先的长桌上摆放着精美的食物,银质托盘,水晶酒杯摆放整齐,百合鲜花娇艳欲滴。

但是在黎斯年知道那是谁做的之后,就面上带笑将那些东西打包扔进了垃圾桶。

黎幸看着他哥身后冒出的黑气,堪称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听歌看书。

收拾好的黎斯年不时看他一眼,时间在此时变得缓慢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小的时候,当时的黎斯年也是这样边学习边看着黎幸,带着温柔,怜爱。

在黎斯年从冰箱中拿出食材进入厨房之后,陈厌就走了下来。

他站在黎幸的身后,敞开的衬衣里面是被肌肉撑起的短袖,绷带缠在了他的脖颈和手掌上,配上那冷漠的表情高大的身材,极具有威慑力。

黎幸将书合上,靠在了沙发上,下颌在空中展露出一条锋锐的弧线。

“头疼,帮我按按。”

陈厌咬了咬口腔的软肉,他视线下垂,将落点停在黎幸微蹙的眉心处。

伸出手,放到了那太阳穴的两边。

手掌宽厚有力,带着他不具备的炽热,伴随着绷带偶尔摩擦的瘙痒,黎幸不由得侧了侧头,随即,又被跟着他的手将头颅扶正。

黎幸感觉到额头的紧绷随着穴位的按摩缓缓舒展,脑海中一直纠缠的思绪开始清晰起来。

如今杀死江映的道路已经被堵死,系统出手真的可以直接改变这个世界,因此他只能按照另一个计划进行了。

他厌恶极了对他温柔相待,上辈子他已经做到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他却仍然只为了任务。

既然这样,不如让张云弈将他调/教好,在最后的时刻,他去享受成果,毕竟听江映和系统的交谈,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是绝对受不住张家的训练仆从的方式的。

到时候,就可以探听到如何让江映任务失败了。

至于现在,他有必要通过陈厌的路子了解一些迷药什么的,免得总是被这些东西放倒。

想到这里,黎幸心中闪过一丝恼怒。

之前他和韩雍一起训练的时候,训练抗药性这一方面的老师借此对他不轨,在他被哀嚎声吵醒过来后,他就发现韩雍已经拿着棒球棍将老师的四肢敲碎了,红色的发被鲜血濡湿,贴在额头处,灰蓝色的眸子满是怒火。

在他睁眼叫他的时候才恢复理智,还带着挂着血迹的手伸过来遮住他的眼,将他抱到了一旁。

因此,韩将军和韩雍就再也没有给答应让他训练抗药性了。

厨房内,黎斯年穿着碎花围裙,站在厨房和客厅的隔断,朝着沙发处望来。

那一向漆黑的眼眸褪下了温柔,只余下一片薄冰似的凉意。

黎黎的这个保镖......

但是他想要留着,那就先留着吧,等下有时间,给他上点小玩意,免得对黎黎做出一些什么。

黎斯年将手机放回兜里,转身拿着食物走到了灶台前,缓慢的褪去虾壳,虾线。

他的黎黎向来不耐烦吃带壳带刺类的食物,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而是他觉得麻烦,因此每次做这些的时候,黎斯年都会事先将壳和刺都去掉。

哪怕用的时间会稍微长一些,但是他心甘情愿。

小时候的黎黎就非常的招人喜欢,虽然他一直被娇宠着长大,但是他对于别人却非常的有礼貌,尤其是当那双富有生命力的绿眸望过来的时候,没有人可以不柔和神情。在最开始的时候,他是经常笑的,笑得眉眼弯弯,脸颊鼓出一块白皙的弧度,长长的眼睫扑闪扑闪,带着星光。

会撒娇的叫他哥哥,会因为他的恶作剧而生气,却又会被他的一个小礼物而哄好。

但是随着弟弟逐渐的长大,他身边奇怪的人也开始越来越多。

想要绑架他的,对他表白的,甚至用自残的手段渴望得到他的目光的,从老师,邻居,到同龄的玩伴。

一些有良知的人会在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时主动远离,但是有更多的人会选择放纵自己的欲/望。

他们贪婪,疯狂,视法律为无物,甚至于在一次的绑架后,他跟随着父母去寻找黎黎,他们开着车朝他们撞来......这也是为什么黎黎后来越来越少微笑的原因。

哪怕他一切都不记得,但是深层的意识仍然对此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手机滴的响起。

黎斯年放下手中翻动的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手机屏幕上显现的是,带着眼镜的盛淮南被按在白色的房间中,他赤身裸/体,面色狰狞青白,极力的反抗被死死压制,穿着白大褂的人拿着镊子伸进他的腹部,在探寻着什么东西。

因此黎家,从来都不缺少监控。

唯一没有的地方,只有黎幸的卧室。

......

吃完饭之后,黎斯年便回去工作了。

临走之前,他还吻了一下黎幸的额头,将一个耳钉给他带上,说这是实验室的最新产物,嘱咐他有危险就按下耳钉。

虽然黎幸并不觉得他会那么轻易的遇见危险,但是又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他还是沉默的接受下来。

“到了,少爷。”

陈厌坐在驾驶位,将车辆缓缓停下。

他们接下来去的地方并不方便让外人知道,因此,是陈厌开车送他过来的,原本黎幸以为陈厌并不会开这种和市面上的车子不同的车,谁知道他开的倒是异常顺遂。

路上的时候,像是注意到了黎幸的目光,陈厌轻声解释。

“我之前经常做保护的任务,其中也做过司机。”

黎幸朝着外面看去。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和王都中央截然不同的场景,破败的楼房,脏乱的街道,人来人往间都是脚步匆匆,面无表情。

而且街上基本都是beta,连alpha都很少见,更不用说是Omega了。

他们将车停下的时候,有不少人将视线望了过来,那目光阴郁,带着打量和揣度。

仿佛在确认他们的威胁性。

但是这一切的目光都在陈厌下车之后收敛了起来。

手边的车门被打开,陈厌站在外面,用手撑着车顶,“少爷,可以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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