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 / 2)

  他身上衣裳已换过,神清气爽的模样,没闻到什么酒味,连那股甘香的味道也没有。

  犹记得他说要作东为那裴大人洗尘来着。

  云朵揉了揉鼻子,不再想多余的事,兴许是被他这副认真的模样影响,不由得也看向棋盘,妄图能看出一些端倪。

  又过了会儿,直到傍晚的轻风吹过来,男人才终于将手中棋子放在一处位置,抬头看向对面凝眉的人,“能看懂吗?”

  云朵沮丧地摇头。

  沈誉失笑,“你若不嫌闷,我哪天得空了可以教你。”

  “教、教我?”云朵有些不敢相信。

  “你愿意的话。”

  沈誉收起袖子,让端东西过来的莲香添置茶水。

  他目光随便扫过,忽地停在某处,抬手把那透明的琉璃盅端过来,“有些凉,你尝尝。”

  云朵好奇地盯着面前的东西,像是什么果饯和樱桃一起被捣碎了,混在雪泡里。

  她拿过旁边的勺子,挖出一点尝了尝,满口浓郁的芙蓉香,夹着樱桃的酸甜。

  清澈的眼睛亮起来,男人瞥见其间欣喜神色,唇角也随之微微勾起,“味道如何?”

  雪泡很冰,云朵半掩着唇,点头道:“好吃。”

  她眼睛眨了眨,似乎尝到别的什么,目光落回琉璃盅内,在里面找了会儿,才说:“我知道二爷昨日身上的杏花香是哪里来的了。”

  虽然没寻见那些粉白花泥,可她最熟悉这味道。

  沈誉笑意漫延进眼底,“昨日回来有些迟了,来不及拿过来,今日正好,天气也暖和。”

  男人脸上鲜少有这样深的笑容,云朵蓦地红了脸,忙不跌地低着头继续尝盅里的饮子。

  过了会儿,还是忍不住好奇地抬起头来问:“只是现在这个时节,哪里还有杏花呢?”

  “前两天和程绪去了北边一趟,那边季节稍晚一些,刚好开着。早听人说扬城盛产金杏,如今果实尚早,若能尝尝杏花蜜也不错。”沈誉看着她沾着蜜的唇,“你身子不好,这些冷物别吃多了。”

  云朵依依不舍地放下勺子,舔了舔唇角,脸颊仍红扑扑的说:“二爷有心了。”

  沈誉指尖动了动,将视线移开,又想到什么,“对了,回来时碰巧遇上信使。”

  他抬起一只手,在袖子里摸了摸,找出一只信封递过来,“你家里寄来的,我猜你也一定思念娘亲了罢。”

  “娘亲给我写了信?”

  云朵抬起眸子,期待地将信接到手上。

  才刚看清信上落款,一张脸登时煞白。

  是云夫人寄来的。

第18章

  这阵子过得太安逸,连自己的身份也忘了。如今收到这薄薄信纸,仿佛又能听见嫁人前云夫人说的那些话,一声声一句句恍惚间又响在耳边,字字利如尖刺,扎得连呼吸也疼。

  沈誉就坐在对面,不动声色地将面前的人打量一番。

  自将信递过去后,这人便一副丧魂失魄的模样,仿佛手上握着的不是信纸,更像是什么夺命的生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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