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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遂只好老老实实坐在她的书桌前,看那些专业术语。他有好一阵没正经看过学术着作了,这一下捡起来,满眼熟悉的名词,一下子把缠绕在心上的烦恼事都驱赶了出去,还就一下子看进去了。

  茵陈重又躺好,看着他伏案的背影,心里一松,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甘遂译完一段,倾耳听听她的呼吸声,平缓绵长,知道是睡着了,再看看窗外,炉子上的水也开了。他轻手轻脚地出去,冲了开水,换了杯茶,看看盆里的两条鱼像是不行了,去厨房找到了菜刀,动手把鱼剖了。

  一上午就这样安静地过去了,等茵陈睡醒,甘遂的鱼汤已经炖好,汤里放了豆腐,汤炖得雪白,像牛奶一样。茵陈出来看见了,哎呀一声说:“你把豆腐炖鱼了呀,我准备鲫鱼红烧,豆腐煮白菜汤的。”

  甘遂择着白菜说:“那白菜就炒着吃好了。”

  茵陈抿嘴笑说:“我本来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的,这下倒先品尝你做的鲫鱼豆腐汤了。”

  甘遂说:“那明天你再做给我吃好了。还有,瘦肉你打算怎么做?不知道你怎么配,我没敢动刀。”

  茵陈偏了头瞅着他说:“天天吃鱼,我吃不起呢。瘦肉就切肉丁,和茭白灯笼椒小豌豆一起炒。”

  甘遂把篮子递给她,说:“那你剥豌豆吧,我来切肉丁。”茵陈接过豌豆来剥,看他做饭的姿势纯熟,便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好厨师。”甘遂回头看她一眼说:“当过兵的人都会这一手,要下连队,要到炊事班帮厨的。”

  茵陈剥了几粒豆子,对着碧绿的豌豆笑眯眯地说:“听上去不错,那我们的孩子将来也送去部队锻炼吧。”

  甘遂说:“你要舍得就行,我没意见。我们家是军人世家,到我已经是第三代了。”

  茵陈又剥了几粒豆子,鼓起勇气问:“这孩子,你打算给他取什么名字?”她这话问得很婉转了,那意思其实在暗示他,这孩子姓什么?如果是跟他姓,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可以结婚。

  甘遂停了一下,避重就轻地回答她说:“甘洲。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男孩女孩都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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