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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惆怅了片刻,然后向莱切尔微笑说:“除了你,亲爱的,只有你还惦记着我,大老远来看我。”

  “我是惦记着你的牙买加菜,我的蓝调情人。”莱切尔说。

  常山哈哈一笑,将车子驶入他的停车位,背起莱切尔的背包,请她上楼。

  莱切尔把行李袋往常山的卧室一扔,也没说把衣服挂出来。两个人生活习惯上的不同,在这一点上已经显露出来。莱切尔随性洒脱,颇为不羁。而常山,则早一天就把他的床单换了洗了,还买了一个新枕头给莱切尔用。原来他枕的那个拿出来,他打算睡客厅的长沙发。

  等莱切尔换了衣裳,常山已经把菜端上桌,倒好了酒,请她入座。莱切尔说看上去真不错,这叫什么?

  “这叫‘鲜’。”常山说:“开胃菜是火腿芝麻菜羊乳奶酪色拉。复活节嘛,总是要有火腿和羊肉的。头盘是罗勒柠檬番茄烤鲷鱼,第二道菜的煎烤羊膝肉配百里香洋葱炖土豆。这在中国,合起来就是一个字:‘鲜’。”

  莱切尔对这个“鲜”字没有什么体会。常山放下酒杯,顺手在刚进门时取来的一叠报纸上抽了一广告页,挑空白多的地方,用一支笔写下“鲜”这个字,然后在旁边画了一只羊和一条鱼。莱切尔仔细研究了一个这幅图画,摇摇头说:“我明白了,就是很好吃的东西,又有鱼又有羊。”

  常山笑着点头,说:“这样领会也不错。鲜确实是好吃的意思。谁要是赞美说这个菜很鲜,那就是告诉旁人,这个菜很好吃。”

  他发“鲜”这个字的音时,是用的中文,莱切尔听不懂,放弃了再讨论鲜不鲜的问题,本着广告人的职业敏锐,对鲜字旁边那个广告发表起了意见,说:“这个广告做得不好,看上去很□。 ”

  常山好奇什么广告会很□。隔着桌子把报纸取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个有名牌子的牛仔裤广告。照片里那条牛仔裤只有大腿上面一段,变形折叠成一朵玫瑰花的图案,长长的花茎上有两枚刺,标牌也化身而刺,钉在花茎上。常山一看这广告就笑了,说:“确实有点。臀瓣如同玫瑰绽放。”

  莱切尔点头,说:“这是性暗示,这是在用女性的性别特征来暗示,在诱惑。这是一个男权的社会,女性是被用来消费的。”

  常山并不是一个男权主义者,不过他也不喜欢女性主义者随时都攻击男性。他把报纸翻了一面,扔在一边,继续吃盘子里的鱼肉。

  莱切尔瞄一眼报纸,问:“你的照片又上报了?这次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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