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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我就有兴趣吗?”南希说,“不是非不得已,谁会想要见厌恶的人?”

  常山看她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厌恶,也就不客气了。“彼此,彼此。那你告诉我,我母亲的遗体在哪里,是葬了是埋了还是搁着?处理完我马上就走,一天都不会多加停留。”

  “没有礼貌的野孩子,这些年我完全没有说错,你果然就如从前一样顽劣。”南希鄙夷地说,“口口声声母亲母亲的,别让人以为你是维方德家的人,你别忘了你是他们领养的,你连一滴维方德家的血液都没有。”

  “我姓维方德,我的社会保险卡医疗保险卡驾照上都是维方德这个姓。我养父姓维方德,我养母姓维方德,请问你姓什么?”常山回击道:“我要去见我母亲,你没有理由不让我见,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一样能够知道,这间客栈里的员工他们一定知道。可是如果你一定要逼得我去问员工,那对你可没任何好处。”

  “魔鬼的孩子。”南希低声咒骂说。“不知道为什么苏瑞当年要领养你,弄得今天,祸害无穷。”

  “因为她有爱心,她是个好人。”常山简短地回答。言下之意是她不像你,心眼狭窄。

  “可是有的人不懂得感恩。”

  “那是有人不给我这样的机会,有人趁她伤心,鼓动她抛家弃子。”

  “你都成年了,难道还要抓着苏瑞的裙角叫妈妈?”

  “哈,很好,你终于承认她是我妈妈了。”常山耸耸肩,站起来,又趋身替南希拉椅子,“走吧,南希姨妈,我们在这里吵架多不像话。你告诉我母亲在哪里,我办完事就走,绝不多留一天,不在你眼前晃,让你生气。”

  南希倒是颇有想和他理论一番的架势,但看看这环境真不是她可以一展口才的地方,只得忍气吞声地站起来,昂首挺胸地离开餐厅,餐厅里的员工纷纷向她颔首行礼,她看都一看一眼,拂袖而去。反倒是常山,冲那些员工微笑点头,不停地说“你好”,又自我介绍说,我是苏瑞的儿子,请把账单送到我的房间里,我住309室,苏瑞的房间。

  餐厅的员工听他这么一介绍,马上来了兴趣,连大厨都走出来,握住他的手说:“维方德先生吗?幸会幸会,苏瑞是个好人,她的突然离去是牙买加客栈的损失。维方德先生,你怎么现在才来?你应该在你母亲活着的时候就来看她。”

  常山十分感动,忙说:“谢谢你,请叫我肯扬。我在北方念大学,课业忙,因此没有来看望母亲,我们之间一直有通信。不过再怎样,我不来看她都是我的错,我只是没想到,她会离开得这么突然。”

  大厨拍拍他的肩,还想再说点什么,前面南希停住脚步回头看他。“你不跟上吗?”

  常山只得放下他的手,“我得走了,谢谢你,回头有时间我们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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