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别来无恙(2 / 2)

晏惟堆满了笑意的脸告诉他,事情绝非偶遇那么简单。

见二人不愿明说,他不动声色朝陆瑾年递了个眼色,对方立刻接受到他的讯息。

“夫人,时辰不早了,岳父岳母还在家中等侯。”说罢他又装模作样看向谢微澜和晏惟:“想必世子同晏小将军也各自事忙,不如就此别过?”

说罢自顾牵起姜舒的手欲走。

不料下一刻,女子腕上陡然施力,奋然将他的手挣开。

同一时间,他听到对面来自谢微澜的轻喝。

“侯爷且慢!”

姜舒自顾退到一边,同陆瑾年隔开距离,她低着头,不愿看他一眼。

“侯爷若是有急事便自行解决即可。”

韩望津观赏着夫妻二人的内斗,面上浮起几分兴致。

恰逢此时晏惟朝着众人提议道:“既然大家都没什么要紧事,不如?去楼上让小二找间雅座,好好聊聊?”

此话一出,韩望津立刻附和了一声“好。”

谢微澜面带微笑,微微颔首。

唯独陆瑾年迟迟不作声。

众人视线汇聚在他身上。

他虽无奈,却也只得一口应下:“既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花萼楼装修精美,富丽堂皇,堪称上京小皇宫都不足为奇。

偏偏几人无心于此。

席间众人面面相觑,皮笑肉不笑的脸下面都埋藏着各色心事。

小厮给几人寻了个二楼雅间,房间很大,两人一席,中间还能容纳献舞的艺伎。

可几人却无心赏玩。

谢微澜是席间地位最尊崇的,坐于上首,晏惟同韩望津坐于东下首,陆瑾年则带着姜舒识趣地坐在了左席。

韩家的车马就停在花萼楼马厩边,若是她没记错,珠儿应当就是被绑在那最不起眼的马车里。

可眼下她入了席,该用怎样的借口去解救她呢?

姜舒心中陡然生出几分希冀,盼望男人间的觥筹交错不要牵连到自己。

可偏偏事与愿违。

韩望津刚落座,话头便有意无意扯到她身上。

“我听闻陆夫人娘家富可敌国?”

姜舒闻言眉心一滞,随即不卑不亢道:“韩公子言重,再如何富裕皆是国家所给予所兼容,岂是我姜家独有?公子这句‘富可敌国’真可谓说得妾身胆战心惊。”

韩望津听到她这番话明显有所惊异。

他只听陆瑾年提起她夫人迂腐愚忠,如今一见,只觉得陆瑾年识人不清。

“夫人好口才。”

说罢他朝姜舒端起酒杯,竟是有相敬之意。

姜舒莫名一惊,随即略过手边的酒杯,端起茶水愧色道:“妾身身子不适,大夫特意嘱托不能饮酒,可公子盛情难却,妾身以茶代酒谢过公子夸奖。”

说罢朝韩望津抬手回礼。

韩望津难得没有同她纠缠,爽快地仰头一饮而尽。

姜舒亦学着他的样子仰头喝尽。

本以为他敬过就当罢休,不曾想,对面再次朝她举起酒樽。

“当年我身处瀚阳,未曾有幸出席你与侯爷的婚礼,如今你我初次见面,韩某祝你夫妻二人,濡沫白首,相携百年。”

说罢又是仰头一饮而尽。

虽然是客套话,可那样的祝词落在姜舒耳中就是刺耳异常,于她而言,那不是祝贺,是诅咒。

即便如此,她还是客气地回敬。

一来二去,韩望津竟生生对着她敬了三杯酒,姜舒逐渐忐忑起来,她实在看不清,韩望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