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唤小狗似的唤她8(1 / 2)

安静的病房中,床头的监视器发出很细微的声响。

床上的安凝陷入沉睡,起伏弧度很小,不仔细看恍惚间觉得她是真没了呼吸。

薄宴淮坐在病床边的陪护椅上,面色复杂地盯着安凝出神。

前几天,做完流产手术后的安凝也是现在这副样子躺在病床上。

真没想到她会这么严重。

当时他只是觉得被安凝算计了,这个女人一向都是城府极深,虚情假意,在他面前习惯了伪装,如今他是越来越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来电铃声响起,薄宴淮看了眼备注,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想要挂断,终究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

“薄总,您快来呀!柔柔刚回病房就晕倒了!”

说话声让床上的安凝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

薄宴淮脸色有些难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回事儿?”

“薄总,柔柔本来身体就不好,又跟您去了公园可能吹了冷风,一回来就说难受。”秦玥哭诉着祈求,“薄总您快来看看她吧,她就念着您名字呢。除了您谁的话也不听,我可怜的柔柔啊,被安凝害成这样,还贴心的不计较,真是太让人心疼了……”

薄宴淮被吵得脸都黑了,看了眼安凝,突然起身大步往外走:“我马上过来。”

病房门很快打开又关上。

随着咔嗒一声细响,偌大的病房只剩下了床上缓缓睁开眼的安凝。

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

就在刚才,安凝恢复了大半意识。

迷迷糊糊眯眼的时候看到薄宴淮就坐在一边,她突然就不想面对他了,直接闭眼装没醒。

紧接着她的意识越来越清醒,难受如潮水般退去。

安凝能感受到有一道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强烈得不能轻易忽视。

她快要装不下去的时候,薄宴淮接到了一个电话,因为病房太过安静,安凝清楚地听见秦玥在电话那头的哀嚎哭诉。

然后薄宴淮就走了。

毫不犹豫地走了。

安凝侧目看了眼紧闭的病房门,露出一抹苦笑,此刻没人,终于不用再伪装,她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门再次被人打开,安凝心头一跳,缓缓转头,对上了一个略显陌生的护士。

对方哭丧着脸进来,一脸的忐忑不安,安凝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这人是之前在诊所给她输液的那个护士。

她皱了下眉头,看着对方走近,支支吾吾地道歉,边说边哭:“安小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给你做皮试就直接输液了,害你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求求您不要告我,不要上诉,求求您了,否则我这辈子完了……”

安凝疑惑了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有人要起诉你?”

“不、不就是你吗?”护士愣了一下,急忙求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听那个送你来的人说你不过敏,然后才给你输液的,都是一些常规的药物……抱歉,我不是找借口,只是希望你能原谅我,撤掉起诉……真的抱歉,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先别哭。”安凝阻止了对方的哭诉,“这件事情我并不知情,应该是其他人办的。”

小护士想到冷面的薄宴淮,突然害怕地打了个哆嗦,她收到律师电话的时候才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

“安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帮帮我吧,求您了……”

安凝被扰得心烦意乱:“我说了不是我起诉你的,我没报警,也没找过律师。因为你的疏忽,差点导致我没了命,你现在来道歉有什么用?还好我没事儿,如果有事儿你想过自己身上背负一条人命会有怎样的后果?”

护士的哭诉戛然而止,愣愣地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了,你走吧。该有的赔偿不能少,我会取消起诉。”安凝见她可怜得很,忍不住心软,挥挥手赶人走。

那小护士听到她不起诉了,顿时心头松了口气,感恩戴德地又是道谢又是道歉地离开了。

……

安凝点了份晚餐,刚拔掉针头的手背很肿,遍布青紫,好几个针孔,其中最严重的那个是被薄宴淮使劲按压过留下来的痕迹。

外卖很快送到,外面小哥见她不方便的样子给她拆开了口袋,还贴心地把扣得很紧的塑料盒盖子打开。

安凝感受到对方的好意,真诚道谢:“谢谢你。”

外卖小哥看到安凝脸上的笑,忍不住红了脸:“不谢不谢,顺便的事儿,您慢慢吃,我先走了。”

对于陌生人这种毫不带目的的好意,安凝觉得很温暖,也朝着对方笑了笑,目送着他离开,这一眼恰好和门口的薄宴淮对视上。

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一身西装笔挺,面目俊朗,偏偏那张俊脸上流露出来的阴鸷让她胆战心惊。

外卖小哥匆匆看了眼,离开了。

病房门大开,薄宴淮迈步进来。

安凝看他一眼就淡淡收回了目光,开始吃晚饭。

她点的开胃菜,虽然外卖没那么健康干净,但如今她的情况也没条件挑剔太多。

她自顾吃着饭菜,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样子让薄宴淮忍不住黑了脸,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蒙上一层愠怒。

“对别的男人都能笑出来,一看见我就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安凝你可真贱。”

男人坐在一边,眼神冷厉地盯着她。

拿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安凝感受到手背因拉扯而传来的刺痛,手松开,筷子落进了碗里。

“你来找我做什么?”

薄宴淮冷笑:“我不能来?不来的话怎么能看到你对着其他男人笑得这么下贱。”

“薄宴淮!”安凝忍无可忍的呵斥,眼底满是被刺伤后的痛苦,“我对着其他人笑和你无关。”

“无关?”

男人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眼神陡转,锋利又冷然,直直朝着安凝刺来。

他猛地起身,掐住了安凝的脖子把人掼到了病床上,手掌微微收紧,窒息的痛苦让安凝挣扎起来,然而她太虚弱,这点力气对付薄宴淮,就好比鸡蛋碰石头。

骨节分明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薄宴淮英俊的脸近在咫尺。

外卖被掀翻在地,汤水流了一地,安凝被对方压在床上,本就狭小的单人床因为挤了两个人显得更加拥挤。 “安凝,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薄宴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你还没和我离婚,现在就想着找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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