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忘之（1 / 1）

秋果在菜市场碰见老帮子，就问他：

“很长时间没有看见于忘之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老帮子？”

“于忘之？哦，他出家了。他跟我说他很痛苦。”

“出家？出哪个家？佛家还是道家？”

“佛家。”

“嗯，佛家也许真的能够拯救他。——哎，老帮子，难道我们这些修行的人，心里都要忍受痛苦吗？”

“痛苦？谁没有痛苦？只是不同的人对痛苦有不同的感受。”老帮子说，“你们这些上过山的人，心里面总有一个空旷自由的天地，而一直生活在尘世上的人，心里面就只能充塞着各种琐事（所以他们不会理解你们，你们也无法理解他们）。这个世界对于你们来说是可以选择的，而对于他们就是一切。他们所有的痛苦都来自于这个世界，而你们有些痛苦，则来自于世外的空间。他们需要在这个世界里面解决痛苦，而你们则有另外的选择。但虽然你们有更多的选择，但也压缩了你们在尘世中的选择。所以这并不能判定孰优孰劣，一切都取决于个人的感受和处理。

“于忘之也是这样，问题是他内心的空间太大了。这使得两个世界无法平衡，也让他无法选择。而来自过大的空间世界的痛苦，让人的身体更加难以忍受。”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种人心里是否更加痛苦，取决于内心的空间占有多大的比例，是吗？”秋果问。

“我没有作结论。这是个课题。”

秋果望着老帮子离去的背影，喃喃地说：“，，，他还知道‘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