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惨死1(1 / 2)

大乾朝,永宁侯府,西北角一处破院子里。

寒风从破窗柩里钻进来,夹杂着纷扬的雪花,屋里如同冰窖。

李幼初躺在榻上,脸白如纸,身上盖的是下人都不盖的单薄被子,冻得她打着哆嗦,气若游丝地咳嗽个不停。

任谁也想不到,一个明媒正娶的侯夫人,过得还不如最低等的仆妇。

她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不想这么糊里糊涂地死去,留下遗憾。

她眯了眯眼睛,挣扎着坐了起来:“来人!叫侯爷和世子来见我!”

伺候她的孙婆子只当听不见,照例骂她是荡妇,手里握着刚从她腕上掳下的镯子。

她料到孙婆子的反应,利落地摔碎了药碗,握着碎瓷片抵在颈子上,威胁孙婆子:“我虽不得势,但好歹是夫人,若我不明不白死了,你猜侯爷和世子会怎么处置你!”

孙婆子不敢闹出人命,只好去传话。

见她走远,李幼初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了榻上,眼角一热,泪水盈盈流下。

她是江南第一富商之女,带着三车五船的嫁妆嫁入了侯府,养着侯府一大家子人,还生了一个孩子。

她的辛苦,只能感动自己。

五年后,她被关入后院,她的亲生儿子也跟着别人一起骂她是荡妇、毒妇。

只因刚成亲不久,她在赏春会上遭人暗算,喝了药酒,迷糊间与外男同处一室,被京中贵妇们看了个清楚,名声尽毁。

孩子稍大点,又因丈夫的宠妾齐怜容小产,所有人都指责她是凶手,因嫉妒姨娘得宠,心生嫉恨,不惜下毒残害侯府后嗣,以泄己愤。

从此她便背上了毒妇和荡妇的恶名。

当时事情发生得太快,她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等她头脑清醒时,已经被江世简困在小破院中,自生自灭。

如今时日无多,她只想跟侯爷和儿子解释清楚,她是被冤枉的。不求别的,只求洗清自己的冤屈,别给爹娘蒙羞。

恍惚间,一个披着狐毛大氅的娇艳女子走了进来。

李幼初听到有人进来,面露欣喜,抬头看到来人之时,面上的笑容一僵,脱口而出:“是你?侯爷和世子呢?”

“一个将死之人,我不嫌你晦气来看你,已是你天大的福气。”

齐怜容吊着眉梢,俯视着李幼初,神情得意至极。

李幼初死死盯住她,觉得她满头珠翠,晃得人头晕。尤其是头上的一支红宝金凤钗步摇格外刺眼。

齐怜容见她盯着自己的凤钗,嘲笑道,“圆圆是不是觉得眼熟?”

圆圆。

李幼初的小名。

她是家中独女,齐怜容是她自小的手帕交,她视她为姐妹,在家时,没少接济她。

可她如何回报她?不仅抢了她的丈夫,还享受着她带来的荣华富贵。

李幼初难掩眸中恨意,质问道,“你怎会戴着我的东西?”

齐怜容唇角的笑更灿烂,“圆圆还不知道吧,世子孝顺,他继承了你的嫁妆,自然会拿来孝敬我这个母亲。” 李幼初恨得手抖,她慢慢挪到榻边,冷笑道:“你这个母亲?鸿裕是世子,你一个妾怎配是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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