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改变42（2 / 2）

太阳东升西落，夜昼交替。</p>

隔天，太阳初升，新的一天到来，陈皓的意识忽然一阵模糊，当他回过神来时已经来到了一处海面中央，却没有沉入海底，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这是为何，身边的慕容曦已不见踪影。他迷茫的到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传出的声音回荡在这片空间，余音缭绕。</p>

突然，他累了，他不再寻找，他躺在海面之上，闭上双眼。</p>

“嘻嘻！”</p>

正这时，一道嬉笑声忽然传入陈皓的耳朵，他睁开双眼，环顾四周，却没有任何的发现，当想他放弃之时，从他的背后传来两道的声音。</p>

“曦儿！快来！！”</p>

“来了！陈皓哥哥！”</p>

陈皓回头望去，远方两个幼小的孩子向他跑来，突然，两个孩子瞬间来到他的身前，他们一男一女，脸上布满了欢笑，但他此刻却一阵心慌，因为这时的他已经来不及躲闪了。</p>

这时，两个孩子却神奇地从他身体穿越了过去，并没有出现他脑海里相撞的场景。</p>

他望着两个孩子打闹欢笑，逐渐渐行渐远，他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p>

突然，他目光一缩，他看见女孩的身体就像碎絮一样，逐渐飘散，直至消失不见，而身旁的男孩之后不再有欢笑，男孩没有回头转身过一次，只是这样一个人一直孤单地行走着，背影显得是如此的寂寥萧瑟。</p>

陈浩正想迈步走向那小男孩之时，他的眼前却再次的发生一阵晕眩。</p>

当他意识再次的清晰之时，却发现他还是坐在那处高崖之边，面朝大海，慕容曦依旧还是靠在自己的身边，他心里一阵疑问：“刚才那是怎么了？”</p>

他陷入了沉思，但没过多久，身旁的响动惊醒了他，他望着已经站直身子的慕容曦，不禁问道：“怎么了？”</p>

慕容曦抅揽了一下垂落在鬓间几缕秀发，依旧是一副貌美的容颜，但她声音却显得极为低落，她说道：“陈皓哥哥，我得走了，谢谢你陪我渡过了这最后一段难忘的时光。”</p>

“走？你要去那？我要和你一起去！”陈皓听见慕容曦的话，站起身，急促地说道。</p>

“不行哦！这次我不能带你去。”</p>

慕容曦低歪这头，微笑道。</p>

“为……？”</p>

这时的陈皓才终于明悟过来，眼前的情形到底是意味着什么。</p>

“能不能不走！”陈皓沙哑着声。</p>

慕容曦这时不再作声，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p>

“既然你要走，那我也……。”陈皓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只玉指抵在了嘴上。</p>

慕容曦皓齿轻咬红唇，柔声道：“别再说了，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在此就匆匆结束。”</p>

“你也不用担心你会失去我！你会在将来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她会替我继续去爱你，去疼你，去帮助你，你要把她当成下一个我，知道吗！”</p>

“还有，我不许你死去！你如果爱我就替我活下去，替我去见识外面的一切。”</p>

陈皓听到慕容曦的话低下头沉默不语，嘴唇微微颤动，面目索然。</p>

“陈皓哥哥，抬起头来。”</p>

当陈浩抬起头的一瞬间，一阵香风扑面而来，陈皓看着眼前紧闭双眼的美人，嘴唇上感到一柔软之物，随后他也紧闭上了双眼。</p>

许久过后，慕容曦移开红润的嘴唇，双手托住陈皓脸颊道：“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我也承认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但这是我最后的祈愿了，你答应我好吗！”</p>

陈皓很想就此摇头拒绝她，但一向柔弱的慕容曦此刻力量竟大的惊人，她死死的抵住了陈皓的脸，美眸直盯盯地对视陈皓的眼，不退分毫。</p>

陈皓继续沉默不语，身躯颤抖，死死地咬住嘴唇，随后他再次闭上双眼，既然慕容曦不退那就他退。</p>

“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话！我就死不瞑目！”</p>

陈皓没想到能从慕容曦口中听到这般如此刚烈的话，竟会如此逼迫他，他猛地睁开双眼，他看着眼睛已经泛红流泪的慕容曦，他眼眶也逐渐蕴泪，他的嘴唇也已是破裂血流，他喉咙呜声不已，但他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下了头。</p>

得到陈皓肯定的慕容曦，她却没有半分开心之意，她知道陈皓做出这样的承诺是有多么的痛苦，他在外边的那股浑身散发的浓浓死志已是证明了一切。</p>

慕容曦再次轻轻吻在陈皓的嘴边，为他舐去嘴角边的血迹，随后她抱着陈皓哭泣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的内心对着陈皓已是歉疚万分。</p>

陈皓安抚着慕容曦那颤动不已的身躯，哽咽道：“不，该对不起人是我，是我没能保护好你，如果我拥有灭杀敌人的力量，大家、你，都不会……！——都是我的错！”</p>

慕容曦感受着陈皓的举动，她慢慢擦干眼角的泪水，破涕而笑，双手背负在身后，对着陈皓温声低语道：“能再为我舞一次剑吗？”</p>

慕容曦的这个要求弄得陈皓有点举措不定，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现在没带剑啊。</p>

“锃~！”</p>

这时，忽然一把剑凭空出现，插在地上。</p>

慕容曦款步姗姗地走至剑前，握剑拨出，双手托向陈皓，她随后充满希冀的眼神望着陈皓。</p>

陈皓注视着眼前有点不一样的慕容曦，慕容曦此刻眼中的灵动眸光像是对着他诉说了千言万语，时间渐过半分，随后他释怀笑道：“好！”</p>

陈皓走至一空旷之地，单手握剑，架起剑势，待到慕容曦站定之时，他也随风舞动起来，此刻的他浑身充满某种韵味，空中渐渐传来阵阵剑啸呼声，声音由缓到急，由弱到烈，脚边的青草随着剑尖的方向晃动摇摆不已，像是一群忍不住默默跟随的侍者，周边一如既往地站着一窈窕佳人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p>

两人之间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p>

有的只是这样平淡乏味的生活。</p>

一人舞剑、一人观望。</p>

一切就如同他们过往平常一样，如同他们小时候一样。</p>

渐渐的，两人的身影逐渐和小时候两道幼小的身影重叠到一起，直至完美。</p>

一转眼，时间已飞逝流转数十年。</p>

一切仿佛都已改变，但好像又未曾改变。</p>

——直至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