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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店，打开灯，不顾身上?湿透的衣服，突然大力将所有书都推到地上?。

有书砸在了她的身上?、腿上?、脚上?，似乎都无所谓，有没有疼痛……都无所谓。

做完这一切，她的身体突然失去支撑，跌坐在地上?。她靠在书架上?，拿拳头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心口。

人的心也?不过是?一团肉做的而已，不会思考，没有外力伤害，没有伤口，为什么会痛呢？狠狠打它，也?比不上?它本身带来的痛。那痛顺着?血液流向?四肢，浸满整个身体，没有可以逃脱的，逃脱不了的。

如果把心挖出来，人会死吗？人会死的话，她会死吗？

或许可以试试，真的，试试吧……

黎轻语失神，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凝成一团灰气。那灰气化作尖锐的匕首，锋利的位置对着?心口，正?慢慢靠近。

突然，书架顶端有本书倒了，一整排的书像多米诺骨牌般纷纷倒下，最边上?那本最厚的辞典摔在地上?，发出“咚”的声音。

黎轻语被惊了一跳，手上?的灰气也?消失了。

望着?一室的狼藉，她像是?突然回神，喃喃道：“书都乱了，对，收拾，我应该把它们全部收拾好?。”

她起身，捡起刚刚被自己扔得乱七八糟的书，对照着?，一本本放回书架。

是?全新的排序方式，如果不合适，就取出再重新排序。这活很重要，要慢慢做，没关系，她有很多时间?，只要醒着?就可以做，可以一直做下去。

书屋的灯，亮了一夜。

***

白宛是?被冷醒的。她睁眼看见的是?灰蒙蒙的天?空，发着?抖，动?了动?被冻得僵硬的四肢，发现自己还躺在庭院里。

身上?很痛，喉咙很痛，眼睛很痛，仿佛快要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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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着?东西站起来，天?旋地转，险些摔倒。

头很昏，看东西也?很模糊。白宛跌跌撞撞地进屋，看到自己房间?里凌乱的床。昨日的甜蜜印在眼前，却又仿佛在很久以前，她不禁心中一痛。

泪已经流不出了，只有刺痛的感觉更加强烈。白宛狼狈地拉上?门，期翼把记忆封存起来。

把自己埋进浴缸里，让热水流过身体，一点点覆盖，只留下头。僵硬的身体开始复苏，心却依旧是?冷的。白宛闭着?眼，克制不住回想这两个月里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