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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烦了,直接说是乌衣卫的事,与京兆府何涉?语调中?已经?藏有?几分威胁之意。

从下僚翻身,便阴谋作?践公卿,做出什么事都算合情合理。贺疏弦派人找了几回?都没结果?,她便亲自前去了。也不知是烦了京兆府还是如何,等贺疏弦率人抵达的时?候,高礼家中?聚集了十几个乌衣卫。在乌衣卫最初建制的时?候,招募的人都是经?过层层考核的,那些人都是崔神功、赵宗成的亲兵,萧嗣宗上位后,无法任心如意地调遣,故而他又招募不少市井无赖充当乌衣卫,将风气整得极差。在高礼家中?的乌衣卫,就是萧嗣宗后来招揽的,见到京兆府的人马也不怕,嘻嘻哈哈地笑着?。

对?付这些人还用不着?贺疏弦亲自动手,她骑在马上,极其冷淡地睨着?高礼,慢条斯理说:“妨碍公务者,一并押入京兆府大牢。”跟随着?她来的,除了京兆府的差役,还有?公主府、贺家的亲随。有?了贺疏弦做主心骨,他们立马动起了手。

高礼眯着?眼看贺疏弦,先前还带着?笑容,这会儿脸色阴沉了下去。他冷声道:“驸马就不能给某一个面子?”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跟驸马论面子?”贺疏弦没答话,身侧的亲卫立马朝着?高礼呵斥,“我们家主乃广陵郡公,是出入政事堂的宰臣,你一个家奴出身,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话?”

高礼的脸色彻底阴了下去,他最恨别人提起往事。近段时?间,他在长安可谓是春风得意,连王府的人见到他的马车都要避让。可现在,他的脸面被撕下来,被人踩到脚底。他正准备开口,冷不丁被人一撞,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惨嚎声在耳畔回?荡,他一扭头就看见家中?奴仆面上满是血迹、口齿并落,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被人从府中?拖了出来。

贺疏弦斜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冷嗤一声说:“拖回?京兆府。”话音落下,马蹄声得得响起,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京兆府破高礼之门,擒住高礼家奴之事很快便传了出去,不少人跟着?到京兆府中?看热闹。高礼放肆妄为,豪奴手中?犯的事也不少,审问后直接依照律法判了绞刑。

高礼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他不关心那奴仆的性命,只知道脸面被贺疏弦打了一巴掌,着?实是不甘心。在被神皇召请入宫的时?候,他当即跪在地上,很可怜地替家奴求情,状告贺疏弦无法无天,不将他放在眼中?。

神皇没说话,随侍左右的柳泽兰笑了一声,说:“区区家奴事,也敢拿来烦陛下?”莫说是一个家奴,就算是高礼被打杀了,陛下也不见得会皱一下眉。

高礼大着?胆子觑了眼含笑的柳泽兰,心中?惊惶,满是惴惴不安。他知道,想要神皇给他做主是不可能了。出宫后,他直奔萧嗣宗的郡王府,同?他哭诉贺疏弦放肆的事。他会察言观色,也知道萧嗣宗谋求京兆尹之位不得,使?劲地在萧嗣宗跟前抹黑贺疏弦,想要他替自己?做主。他说得天花乱坠,仿佛贺疏弦去位后,京兆尹之位就唾手可得。至于神皇和柳泽兰的态度,他只字不提。

萧嗣宗被高礼说得心烦,直接踹了高礼一脚,冷笑说:“你不是惯来会罗织吗?”

在高礼一行人密谋的时?候,贺疏弦仍旧是以雷霆手段行事,雷厉风行,着?实是刚硬。朝臣们一开始对?她的印象是建立在晋阳公主驸马上的,经?历了赈灾、出征等事后,仍旧是停留在表象上,她只会阿谀奉承,还带着?点诡诈狡黠,譬如琅嬛讲筵事。倒是在神皇登基后,贺疏弦的锐气才真正地凸显出来。在皇嗣、晋王以及吴王都避让萧家锋芒时?,她站了出来,就很引人注目了。就连推举她做京兆尹的杜审都暗暗提醒她说“刚则易折”。贺疏弦只是笑着?道了声“谢”,之后半点不改。

京兆府不作?为时?,乌衣卫就管领长安。贺疏弦一动手,那是直接拿回?京兆府的正职,不给乌衣卫半分干涉的余地了,这么一来,倒是让萧天承、萧嗣宗等人不好运作?。

贺疏弦在京兆府中?忙碌,杨云意也有?了自己?做的事,她仍旧在宫中?替母亲“批答”,除此之外,她还渐渐地走?向?了前头,譬如献上由沈怀湘领头重修的“十三经?”。神皇将“十三经?”归入弘文、崇文两馆,并召请沈怀湘入宫,拜为“尚宫”,称“内学士”。沈怀湘入了宫,琅嬛馆倒是可让她出宫来授课,琅嬛讲筵便没法让她负责了,只能够重新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杜群英你觉得怎么样?”杨云意很是发愁人选,她苦着?脸,又说,“不行,杜相?公未必会同?意。”

贺疏弦想了想,说:“崔夫人怎么样?”她说得崔夫人是崔嘉明的母亲崔光满,她先前也上台讲过经?,将太学、国子监的博士生驳斥得哑口无言。崔嘉明是琅嬛讲筵的常客,时?常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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