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生死(1 / 2)

生病后的三年里,除了家人和工作上需要交接的同事,没有人知道我生病的事。一来我不想面对大家扑面而来的关心安慰,我不习惯做一个弱者,这个场面想想都让人不适;二来我需要时间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需要全力以赴消化这一切。这是我的方式。

不知是否是墨菲定律作怪,这三年间,我见证了许多人的生、死、生死之间。

堂哥家的儿子生了孩子,我也荣升“爷”字辈,满月酒席上看他们一家人喜笑颜开,热闹招呼宾客,现场都是欢愉。新生儿拥有白白细嫩的皮肤,大大的眼睛,闭上眼时,看见长长的睫毛,长大以后肯定是帅气的小伙子。

老友与年轻太太结婚多年,一直坚持丁克,眼看着小嫂子年近四十,喜得贵子,白发尽显的老友像个孩子一样激动开心,一双大手笨拙学习抱孩子、换尿不湿,心甘情愿成为女儿奴。那女孩儿聪明伶俐,只得两岁便会自己吃饭,用清脆的笑声和还不清晰的短句招呼叔叔阿姨。

孩子是家庭关系的纽带。

孩子在生长,这本身就充满希望。

我喜欢与这样的生机接触,有段时间喜欢上童声合唱团,喜欢在车上放这样的CD,伴着日落,在沿海的公路上行驶,看窗外海岸变化,树影向后,我奔跑着向着太阳,童声清澈,沁入心脾,透过身体,我感受到某种合一舒畅。

期间,经历小舅舅的离世。急病,送入医院,没有遭受多大痛苦,人就离开了。

我那时要做的首要事情,是要安抚住母亲的情绪。她年事已

高,失去年纪最小的兄弟,虽默默流泪,念叨着“这也是没

办法的事”,但她开始在每晚睡前,喝很多酒,大约为了能

够入睡。我不敢问,怕母亲问到我身上,只能默默准备酒,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