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路可走（2 / 2）

适时的，一段朦胧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浮现。

当初由于学武不行，学文不成，又浪费了婶婶余下的所有嫁妆，最终被彻底放弃，被赶到后院里和大黄相依为命，方玄少年意气，狂浪不羁，挽袖在门上写下对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横批：莫欺少年穷！

三年过去，直到今天，对联已经发黄变色，而废物依然是当年那个废物。

我靠...好社死啊，为什么前身不找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摘下来？

“多，多谢玄儿...”美妇人不情不愿的转过头和方玄对视。

大概她这一辈子都没曾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在倒霉侄儿面前落了下风......不过看在不用进教坊司的份上，丢脸就丢脸吧。

不知为何，方玄只觉得心中极为受用，仿佛小辫子都要翘上天去...想来又是前身的记忆在作怪。

真是个虚荣的废物啊...方玄骂了一句，脸上依然保持着淡然的神色。

“婶婶不必客气，我这个废物也就是不小心斩了头妖物，本意是救二叔和妹子，没想到婶婶也沦落至此，就顺手相救了。”

林挽晴的脸色顿时涨红，欲要发作。

方振一个头两个大，眼看熟悉的剧本又要上演，赶忙出声打断道：“行了，二郎还在帝京奔波游走，先回家给他寄封信去。”

……

一家人简单的吃过晚宴，方玄回到房中更衣沐浴。

躺在热水之中，洗尽一身疲惫与紧张，直到此刻夜深无人时，方玄紧绷着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妖魔、乱世、面板、武学、锻器。

白天所发生的一切，像是胶卷般一幕幕呈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大夏十四州之一的祁州，荒凉且偏僻，由于毗邻妖族领地祁连山脉，妖魔灾虐堪称西北之最，光是青山城这样一个边远小城都有成百上千头妖魔虎视眈眈。

而这成百上千头妖魔之中，又有四只大妖最是令人害怕。

西有青狐老母，北有黑山老妖，东有野猪寨主，南有毒蟾道人，每一只大妖的实力据说除了唯一一名镇守在青山城的镇魔使以外，皆无人能敌。

这四只大妖子嗣遍地，今日方玄所斩的猪妖便是东部群妖之首野猪寨主的子嗣。

幸亏这猪妖实力微薄，尚未进入初境，想来与野猪寨主的关系也亲近不到哪去。

否则以方玄这等实力，若是被前者惦记上，除非每日跟在镇魔使身边，不然唯有死路一条。

想到此处，看着自己剩余百余年的寿命，方玄忽然觉得依然有些少了，倘若这一百年再翻个十倍，不信擒拿手和从那猪妖身上偷学来的獠牙冲撞修不到圆满。

甚至还能有不少余下的寿元去修行...功法。

“眼下缺少功法已经成为了我最大阻碍，到底该如何获得一门合适的功法？”

月朗星稀，房间中，方玄起身从木桶中走出，擦干身体躺在床上后久久无眠，索性翻身坐起，取出用猪妖獠牙精炼过的横刀。

“刀法再强也是普通人，我这一身气血根本就发挥不了镇魔司刀法的精髓，只不过是空有形而无意。”

方玄随手演练刀招，然而与记忆中方二叔舞刀时的气势相去甚远。

后者不过才把镇魔司基础刀法炼至小成，可在一身初境武夫的气血加持下，威力却要远胜方玄。

“镇魔司的功法从不外传，就算我敢学，二叔也不敢传。”

“至于青山城中其余的江湖门派，不过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门小派，学了他们的功法，相同境界之下怕是要被镇魔司校尉们吊起来打，更不用说对付妖魔了。”

方玄冥思苦想。

“怎么办？难道只剩下加入镇魔司这条路子了？”

他犹豫不决，镇魔司的功法和武学虽然都是世俗中不可多得的宝物，可是其伤亡率之高，同样也令人发指。

否则，就不会有武夫放弃镇魔司而转头加入江湖门派了。

方玄毕竟是从地球穿越而来，前世有一句叫做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还足足有百年之久，他真不想为了虚无缥缈的修行之路，忽然有一天就英年早逝了。

但凡有其他的保险一点的选择，他也绝不会看镇魔司一眼。

镇魔司有一条规矩，宽进严出，甚至可以说是无出...只要进了镇魔司的大门，除非死否则一生一世都是镇魔司之人，这么多年，凡是想要擅自脱离镇魔司之人，都早已成了镇魔刀下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