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捕鲸（2 / 2）
吃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我在自己的身体前同样制造了一个魔力组成的屏障。采用子弹的外形，这样能够减少大部分的动能损失。虽然损失了这部分能量还是有点可惜，但比起再一次变得皮开肉绽，这也算是权宜之策了。
随后，当魔力气缸内的压强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时，我终于将闸门打开。
在那之后的下一个瞬间，我如之前那样被弹射了出去。
这次的速度比上一次还要快，快到我的感官已经无法在这样的速度中做出反应了。在信号经由神经传入我的大脑之前，我的身体便已经触碰到了目标。
与刚才不同的是，这次将怪物的表皮刺穿的是我事先准备好的魔力外壳。其形状经过我的精心设计，能够以更强大的威力穿透进去了。随后便是向刚才那样穿透它的身体，从另一边的表皮破壳而出。
多亏了魔力外壳的保护，这次的我并没有变成刚才那副炼狱之魔的样子。尽管先前一次的血还留在身上，没有变得更加可怕令我感到庆幸。
但这对魔力的消耗也是成倍的增加了。释放出这一次的攻击，消耗的魔力是刚才的两倍。如果说之前释放这招的感觉像是千米长跑加俯卧撑的话，那么这次就像是背着重物做同样的运动。
而后，没有对魔力的消耗感到沮丧。转而观察又一次被我贯穿的N001。
刚才的那一击，没有什么特别的触感。
直到现在我才注意到，N001的核心的位置与刚才相比，已经发生了些许偏移。它以极限的距离躲过了我的攻击。
“哔——！”
比上一次更甚的惨叫声传来，但单纯的使它痛苦并非我的目的。
“打歪了……”
明明玛耶斯塔并没有停止对N001的牵制工作，这个庞然大物却仍有着对付我的余裕。难以理解其中的原因。
【云铃，你的杀招会在准备阶段积攒大量的魔力，它或许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原来如此。
我的气压大炮必须不断地消耗魔力以将空气聚集在一起，这一点是无可奈何的。如果这个致命的缺点会导致我的每一击都暴露在它的视野之下的话，那么我也便没有杀死这个怪物的自信了。
更何况，像刚才那样完全状态的一击，只能使用一次了。
“我该怎么做？”
【再仔细观察一下，这家伙一定是有弱点的。】
听了卡梅拉的话，我仍觉得半信半疑。
经历了刚才的交锋，我几乎已经将这个怪物视为无敌的存在了。这无疑令我感到万分焦急。或许我的内心里已经将自己的失败视作注定的了吧。
但卡梅拉认为事实并非如此。
尽管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还是按照卡梅拉说的那样去做了。至少我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再不想到办法的话，我会迎来真正的失败。
于是我再次集中精神，将视线放在正在战斗的玛耶斯塔身上。
如上一次那样，尽管我的攻击使怪物受到重伤，但它还是一边修复着损伤，一边用触手应对玛耶斯塔的柱子的干扰。二者在粗细上平分秋色，但论长度，玛耶斯塔则处于绝对的劣势。
但她并没有在冲突中败下阵来，而是与N001打的有来有回。
尽管被我打出来的伤口还没恢复，触手的动作却与刚才所差无几，仿佛从没受过伤一般。
“嗯？”
这样的场景原本并没有什么异常，现在我却能发现其中的蹊跷。
为什么N001始终不愿意将自己的核心移动到上面呢？
【对源生命体来说，核心是绝对不能被伤到的。所以哪怕不能将魔力以最大效率应用，源生命体们也不太会愿意将核心放在靠近敌人的位置。】
这就是问题所在。
如果将核心放在上面的位置，那么触手的攻击所蕴含的魔力无疑会更强。但N001没有这样做，而是将核心放在远离玛耶斯塔的地方。
也就是说，从刚才开始，N001就没把玛耶斯塔的攻击放在眼里，或许是她根本就没打算杀死难缠的玛耶斯塔。与之相对的，它一直都在对我保持着警惕。很显然，我对它的伤害使自己成为了它更想要认真应对的目标。
原来如此。我好像想到打败它的办法了。
“玛耶斯塔！”
无论如何，这个计策都必须要得到她的协助才能够实施，我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那么这个怪物就有着十足的动机想要杀死我。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对它的生命造成威胁的人。
“怎么样，想到办法了吗？”
听见了我的呼唤，玛耶斯塔摆脱砸向她的触手，飞到我的身边。
“嗯，首先要把学生们都聚集在一起。”
我的目标很简单，那便是吸引这个怪物的攻击。是要吸引一次真正的，认真使出的攻击。为此，我必须凑齐足够的诱饵。
最大的诱饵便是我本身，但出于对我的警惕，光凭我很难被它当作目标。但如果将这个目标的成果不断地放大，以至于它不得不忽视呢？而活生生的诱饵，此刻除了我便是留在这所学校的学生们了。
三个人尚且能引发它的攻击，七人更是会受到沉重一击。那如果是面对所有待在学校里的人呢？如果能将整个学校的学生聚集在一起，则毫无疑问地会对它产生吸引。
“我知道了。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相信你。小铃，拖延时间的工作就暂时交给你了。”
这是合理的安排，如果由不善交际的我来聚集学生的话，恐怕花费的时间会多出很多。与之相对的，她既然已无法做到吸引N001的注意力的职责，那么由被它警惕的我来进行这一工作则是最合适的。
尽管看上去有些困惑，但玛耶斯塔还是开始执行任务了。于此同时，我也飞到怪物面前。
果不其然，N001的注意力时刻都保持在我这里，似乎并没有多在意正在四处移动的玛耶斯塔。仅仅是处在空中一动不动，我的任务便能够完成了。对N001来说，一旦将自己的注意力从我身上转移，就会有被我击破核心的风险。所以只要我在它的视线范围内，它便不会再做出破坏教学楼的举动。
明明我与它都没有轻举妄动，却像是正与其进行一场博弈一般。
如果可以的话，或许它也希望能倾尽全力将我消灭。这点我与它达成了一致。
明明知道自己即将迎来的是什么样的攻击，自己又是怎样可能变得灰飞烟灭，我却没有感到一丝恐惧。其中的原因并非无迹可寻。玛莉亚妈妈……玛耶斯塔给了我勇气，伊文给了我决心。在那同时，我的心中也在认可着这个作为敌手的怪物。
“我会打倒你。”
这句话不自觉地从口中脱出。
源生命体是能够理解人类的语言的。而此刻的它仿佛也在试图向我表达一个意思。
那是接受了我的挑衅。
或许，自从它降临在这个地球之始，便从未遇到过一个真正能够威胁到它的敌手。而这个敌人，它今天遇到了。不是因为它将其他人当作目标，正是因为它盯上了伊文，我才会于此和它死斗。
不约而同地做着同一件事，那便是记住这个对手的样貌。因为在此战后，其中一者将永远凋亡。象征着这生命的倒计时的开始的，是玛耶斯塔的声音。
“校内的所有学生都已经聚集起来了，位置在一楼12A。接下来怎么做？”
她的话语将我和N001的注意力同时转到一个点上。
在一楼的一个教室里，所有的学生的魔力都被汇聚在一起。这样的状况对它来说显然是不可忽视的，因为里面充斥的，既有能作为它的食粮的消耗品，亦有它此行的原本目标——伊文。
现在，它的执念已经强到连我也能感觉到了。为何它会将伊文这一普通且平凡的人当作目标，这一点尚且不可知。但就目标而言，我与N001是一样的，它要消灭的人，同时对我而言是要守护的人。
得知了计划的顺利实施，接下来就要进入下一阶段了。
我飞速地向那个教室所在的位置飞行。玛耶斯塔紧随其后。
见到我突然之间的转移，怪物迟疑着，若有所思的样子。但它的想法我是了如指掌的。
随着我与玛耶斯塔的抵达，它的所有目标——必须杀死以消除威胁的目标，受到命运的启发而想要消灭的目标，以及众多可以当成盘中餐的目标已被聚集在一起。那么它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已经确定了。
怪物巨大的身躯开始移动，注意力始终保持在我所在的位置。那震撼大地的躯体不紧不慢，似乎是在准备用餐一般，优雅地散步着。
我的计划在顺利进行，相信它这副气定神闲的姿态不会持续多久。
如我想的那样，怪物开始发动魔力。彩色的表皮扭曲着，蠕动着，在偏向自己身体下方的位置制造了一个比刚才还大数倍的锥体。形状如钻头般，释放的杀意却是钻头完全无法匹敌的。我能感觉到，为了维持这一形态，怪物将自己的核心转移到了锥体根部与身躯相接的位置。我并不会在这里发动攻击，只是静静地看着这样一个巨大的杀器朝着我们的方向慢慢靠近。
当然，我也不可能只是站在原处单看着。在N001靠近的同时，我的防御工事也在构建。站在教室前方的走廊上，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教室内的人的魔力的位置。消耗着自身只剩不到一半的魔力，在周围的墙壁上布置了魔力外壳。同时用魔力将木架与桌椅拆开，摆成利于防御的三角形支架，在建筑的各个地方以及我的身体后面加固着。
玛耶斯塔似乎看懂了我的意思，同样在做着辅助工作。
N001到达了某个位置后突然停下了，随后，正当我因这样的举动而更加警惕时，它的速度突然开始提升，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值。这样庞大的身躯却能表现出如汽车一般的速度。我已经没时间为此惊讶了，迫近的危机已经到来。
巨物伴随着任何人类都会恐惧的压迫感，撞向了我加固的第一层墙壁，向着我所在的位置袭来。
如我所料的那般，即使事先准备了许久，走廊外层的墙壁还是没有足以抵抗这一冲击的强度。在我预先布置的魔力壁障碎裂后，玻璃，木制支架，砖瓦组成的外墙也被撕裂，开始坍塌。建筑材料的碎片四处飞溅着，伴随在那各种碎片中的，是撞向我的巨型锥体。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马路上遇到全速行驶的满载大货车一样，那是一种自己必将死亡的压迫感与恐惧感，这样的感觉令人无法呼吸。但我此刻要做的，甚至并非躲开，而是强行接下这一击。
眼前是似曾相识的场景。
“轰！”
剧烈的撞击感从手臂传向全身，比之前的那次还要强上几倍。尽管我的全身都被各种建筑材料支撑着，尽管使用魔力外皮来加固自己的身体，尽管将自己的身体与结实的地面连接，我还是在这股强大的推力下后退了。
木制的支架开始变形，断裂，仿佛我从未对其进行过强化一样。木渣刺向披有一层魔力外皮的皮肤，这股浑身被刺扎着的不舒服的感觉让我明白了一个几乎能将人彻底打入绝望的深渊的事实。
——N001的力量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许多。
但我必须在这里撑住，我的内心对一个人的牵挂给了我这样的信念。
“小铃，撑住！”
背后传来硬物的触感。那是玛耶斯塔的武器——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电线杆。这样的武器却在此刻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唔。”
驱动着全身的魔力，强行将自己的力量又提升了几倍。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肌肉已经开始嘶鸣。但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若是在这第一波冲突中就败下阵来，那么我的计划便不可能实现。
我的计划很简单，简单到连上小学的儿童都能想出来的地步。
那就是强行挡住N001的力量，使它不得已将核心靠近冲突部位以强化此次攻击。
如果N001没有照做怎么办？如果自己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到那时候怎么办？诸如此类的问题曾涌入脑海，但都被我一一否决了。
因为我知道，这是现在仅剩的，能够打败N001的唯一一个办法。
为此，哪怕我全身的肌肉都因此撕裂，全身的骨骼都变得破碎不堪，我也会如此做下去。
接收着大脑发出的命令。顶着巨大的压力，我的脚向前踏出第一步。
重重的踩在地上。这一步将一切改变了。
原本游刃有余的N001开始重新评估，我的力量何时达到了足以和它硬碰硬的程度？我想它是不会理解的。
对人类而言，有一种其他生物无法效仿的变强的方法。那便是感情。
有的人将复仇的恨意当作推动自己的动力，有的人用权力与野心驱使自己变强。有的人，如我这般，将守护作为力量的来源。
身后的教室里，无论有多少条人命我都不回去关心。即使再多数量的学生在此处聚集，在此处尖叫，我想要守护的目标始终也只有那一人。
——伊文。
“喝啊啊啊啊啊！”
发出了像是为自己打气一般的吼声。记忆里，我的声音从未有过如此洪亮的时刻。而被这声音驱动着的，我的身体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双脚顶着巨大的压力向前踏步着。
它开始疑惑了。
为何力量足以毁灭一切的它，此刻却连我这样一个小姑娘的防线也无法击溃？为何在动用了认真的力量之后，却反而被我往相反的方向推动了？它永远不会理解，因为今天它必须将我毁灭。在这样的剧烈接触中，我仿佛感受到了这只巨大怪物的懊恼，与此同时也有势必得胜的坚定。
伴随着如海洋一般庞大的的魔力，N001的核心正在向我的方向移动。几厘米，几厘米地移动着。
手臂上感受到的压力也随着越来越大，而那个核心的位置还离我很远。这样的距离是远远不够的，但我的身体却开始支撑不住，不再能向前推动了。现在哪怕是站在这里，都已经要耗费我的全力。
不知道自己还需要突破多少身体的极限，我只觉得那N001的力量一望无际，如汪洋，如星空，如宇宙，将我吞没。
但为什么，如今的我却毫不惧怕呢？
因为我的底牌尚且还在。
再次发动魔力，各种碎屑在空中飘舞着，被风压聚集在一起，压缩着，变形着，形成了无数个能够将我与整个教学楼固定的支架。形状如蜘蛛网，所有支架都汇聚于以我为中心的一点。为了使用这一招，我消耗的魔力已经不亚于一次气压大炮了。但其成果是可见的：现在，教学楼的重量已经变成了我的重量，N001在击溃我之前，必须使出能够将整个教学楼推倒的力气。
这是我的第二个能力，直接操控固体。
我必须与固体接触才能对其使用魔力，但通过操控气压，这样的条件并不难达成。当我的身体与整个教学楼完全接触后，这栋建筑本身也流入大量的魔力，变得如石山一般牢固。
而这一下之所以没有直接将我的魔力消耗殆尽，是因为我身后支持着我的存在。
玛耶斯塔似乎拥有着操控电流的力量，于此同时也能将她的魔力转移至我的体内，为我所用。这样，原本会直接见底的魔力储量，至此仍保持着一定的余裕。
除此之外，我还有别的底牌。
N001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意外，它的核心仍在不断地向前移动着，此刻已经到达了这只巨大锥体中间的位置。距离我想要达到的目标还有一半。
溢出着可怕的魔力，核心每向前移动半尺，压迫在我身上的力量就会成倍地增加。当它的核心开始向锥体顶端前进时，整个建筑似乎都开始倾斜，即使受力的地方是最为稳固的地面处，我也能感受到教学楼在这股巨大的压力下吱吱作响。碎屑与灰尘从墙上脱落着，像是地震来临。
但它的力量仍然深不见底，尽管我想要守住就已经尽全力了。仿佛下一秒自己的防御就会被攻破，我竟然对那核心向前靠近的事态产生了抗拒心理。
越是临近自己的目标，我所面对的处境就越是困难。直到身后的一只将我与建筑连接的支架以清脆的声响断裂开时，我明白，自己不得不使用最后一张底牌了。
”玛耶斯塔！“
听到了我的呼叫声，她也以十足的默契配合着我的行动。
电流的感觉从背后传至全身，自己的体能也在一瞬间被强化了不少。我的力量提升了数倍，精神也变得更加亢奋了。
玛耶斯塔能够对电流进行细致的操控，通过调整细胞间的电荷，能够使其活动状态激化。
这是对付N001的最终手段，强行使用电来激发全身的细胞，结果只会导致身体以超负荷的状态运行。即使是刚接受这股电流不久，全身的肌肉就已经开始破裂了。但这样的疼痛并不能阻止我。
我的思考专注在那个正在靠近的核心上面。
至此，核心已经离我不到一米，但对我来说，这个距离还是太远了。
直到手牌已经出完，我才终于开始害怕。
那核心散发的魔力如正在喷发的火山口一样恐怖，而那样令人畏惧的存在，此刻就在我的面前。或许是求生的本能吧，亦或者是面临死亡时的回光返照，我的思绪很快，很混乱。眼前的景象不断地变化着，出现了无数次我的身体被这只可怕的锥体无情撕开的场景。这样的幻觉只会让不安和恐惧增大。
但，在这一片茫茫无际的黑暗之中，我看到了唯一的一束光。
那束象征着希望的光，就在我的身后。
伊文，一个出生于富人家庭却保持着善良之心的人，一个拥有与我相反的温柔开朗的性格的人，一个将我从孤独的童年中拯救，伴随着我一起长大的人。同时，他也是在那灰蒙蒙的黑暗中唯一能给我带来光的人。这样的他，现在正在我的身后，被我保护着。
在见到他以前，我的生活仅仅是生存而已，日复一日，如过街老鼠被人厌恶。
这样的生活是毫无意义的。那时候的我从未体验过“快乐”的滋味。我的意识里，生命已经变成了无意义的象征。然而妈妈阻止了我的自杀，愤怒地，大声地，眼泪不止，让我明白自己对她而言有多么重要。
自那以后，我便放弃了死亡的想法，但妈妈却成为了将我困在囚笼中的枷锁——度过那样毫无意义的生命反而更让我痛苦。当我为自己的命运而哭泣时，我见到了他。
那是在我九岁那年，亚瑟先生把我们接走了。此后，我和妈妈便不再为了生存而烦恼。但虚无感仍在我心间。与之前相比，我的生活仍然毫无意义。就在我度过如以往般无所事事的一天时，一个男孩来到我的面前。
俊俏的外表散发着一股孩子的朝气。那如太阳一般的笑容将我黑暗的心照亮。他没有嫌弃如空洞的人偶般的我，而是主动邀请我玩耍，使我在人生中第一次玩到小孩子的游戏。从那时开始，我便已经喜欢上他了。
这样的心情持续到了现在，是他使我的生活不再变得毫无意义，使我得以快乐地活在世上。是他消除了那种虚无的痛苦，让我每一天都能有所期待。
是他，让我此刻能与这样庞大的怪物战斗。
而现在，将这个怪物打败，便是我对他的报恩。
”等战斗结束了，就去表白吧。“
”嗯。“
尽管相处的时间只有半天，玛耶斯塔却是一直能理解我的心情的存在。这样的她在一旁支持着我，使我心中的最后一丝恐惧也被暖意驱散了。
那么……
等战斗结束了，就去告白吧。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哔噫噫噫——！“
还差十厘米！
……
还差两厘米！
还差一厘米！
到了！
突然将左臂从防御中抽出，任由锥体的冲击撞向自己的胸口。在那怪物疑惑的瞬间，我将左手握成拳。
随后，事先准备了许久的，藏在满是魔力的支架里的魔力气缸也在那一瞬间弹出，精准地落到了左臂关节的位置。
与之前所用的魔力气缸相比，这个早就藏好的魔力气缸实在太小了，以至于支架所蕴含的魔力就足以将它隐藏。各种魔力混杂在一起，即使是N001也无法注意到。
看到它惊讶而来不及躲闪的样子，我确信了自己的胜利。
魔力闸门被打开，一瞬间释放的强大的推力推动着我的手臂，随即牵引了全身，以一种较大的角度旋转着。这样的招数让我完美地躲过了刺过来的锥体，随后，在对准核心的位置发射出拳头。
“砰！”
硬物相撞的声音传来，被接近的核心强化过的表皮比我想象的更加坚硬。但这在我的最强一击下也只是薄如纸一般而已。拳头轻松的穿进彩色的表面，在里面稍浅的位置击中了球形的核心。从拳头上能感受到它碎裂的触感。
随后，那球体被拳头推动着，从另一边的表皮探出，如失去翅膀的鸟一般落出去。被冲击力击飞了几米远，撞在墙壁上后落至地面，滚了几圈才终于停下来。
巨大的身躯失去了动力来源，彩色的表皮也在一瞬间变成灰色。原本硬质的表皮变得松软，当撞到我的身上和牢固的支架上时，已然像是蒸熟的馒头，毫无威胁可言。一旁的玛耶斯塔挥动着武器，将这些灰色的碎块彻底打成散沙。
”结束了？“
看到这一场景，我也终于明白自己迎来了胜利。靠着这个魔法少女的身体，我成功地保护了伊文。
随后，当我的警戒心放下时，全身也突然如虚脱一般，摔倒在地上。长期处于压迫状态，也肌肉和骨骼都已经破败不堪的身体，已经是彻底站不起来了。
【真是漂亮的一击，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脑中传来卡梅拉的声音，但我已经没有精力思考了。眼皮重重地落了下来，头脑变得昏昏沉沉的，即将失去意识。
但在那即将昏迷的瞬间，我看到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的身影，此刻正向着N001的核心走去。
“叶……眠……”
在得到她的回应之前，我的意识彻底消失。
+++++魔法少女名册+++++
云铃
【属性】N
【特殊能力】操纵气体与固体
通过消耗魔力，云铃可以操控自身周围以气态或固态存在的无生命的物质。
【使魔】卡梅拉（R）
【能力值】
魔力储量：高
魔力操控力：高
魔力恢复速率：低
探知能力：极高
体能强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