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003（1 / 2）

莫子仪跟着陆放等人来到大牢，见到了昏死在牢房内的辅政大臣程芳。这一刻他才发现，事情发展的速度远比他想象的要差。

莫子仪在牢门前呼喊了几声，见程芳未给予回应，又见他背上一道道粗粗的血痕，便知道辅政大臣程芳没少遭罪。

“你们对程大人做了什么？”莫子仪大声的质问廷尉陆放。“此事就不怕太后和陛下知道吗？”

陆放哼了一声，道：“太后和陛下早已知晓，包括莫将军的事情，太后和陛下也是知道的。当崔大人带着证人指认你与程芳深夜密谋反叛的时候，太后和陛下就下了命令。只不过想着如果你们能够认罪，那么或许可以免除死罪，奈何程芳这老头实在倔得很，所以，只好动点手段。”

“免除死罪？”莫子仪握着手上粗粗的铁链，不禁冷笑道：“哈，你们不过是想让我们承认一个不存在的罪名，以此堵住攸攸众口罢了！”他没想到新王和太后这么忌惮自己，但转念又一想，似乎还有些可疑之处。“恐怕，这只是太厚的意思吧？”

“还是莫将军活得通透，其实除掉程大人和莫将军，老夫都很为难的，程家毕竟是世家，根深蒂固，若非他自己认罪，恐怕很难交待。莫将军又有兵权在手，如若想要发动兵变，也不好控制，再有，对莫将军下手，我还真的有些……”路放发觉自己言语有些冒失，咳了一声，又笑道：“所以只有一个办法，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莫子仪白了一眼陆放，冷笑道：“所谓的两全其美，就是让我认下所有罪过，还要指认程大人不成？”

陆放连忙竖起大拇指来，“莫将军果然聪慧呀，竟然和崔大人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崔大人说了，只要莫将军揽下所有罪，他可以向太后请命，放过程家其他人性命。”说着，他将早已准备好的证词布条递了上来。莫子仪斜眼看了看，上面确实没有再提及程芳的事。只是此时，徐志应当已经入宫了，难道路上发生了什么？还是说新王也下了除去自己的决心？

“莫将军放心，只要将军配合，我答应给你留一个全尸的。来人，给莫将军上酒！”

“是。”一个狱卒端着一个酒壶和酒杯来到莫子仪面前，莫子仪淡然一笑，咬了一下手指，在布条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而后十分坦然的接过酒壶，“既然是美酒，酒杯就不用了，让我莫子仪喝个够便是！”说着，莫子仪双手举起酒壶仰头喝了下去，喝了两口，又笑道：“金屑酒，崔项还真看得起我，好酒好酒，哈哈！”

陆放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恐惧，他没想到，自始至终这个莫子仪都没有向自己求过一次饶，甚至连悲伤的表情的都没有。“喜欢喝，那你就慢慢喝吧！把牢门给我锁好了，晚上再来收尸！”陆放甩了一下衣袖，背过手转身离开了牢房。

“陆大人慢走不送啊，哈哈。”莫子仪站在牢门里高声叫喊着，眼见着陆放身影消失，眼泪才滑落下来。此刻莫子仪的肚子开始微微疼痛起来，他从怀里急忙掏出那个小玉瓶。

想我堂堂大陈朝的右卫将军，先王最倚重最信任的人，就这样被一群弄权之人毒死？如何到阴曹地府去见先王呢？“即便要死，也要战死沙场才对，待我出去，再和你们好好算算这笔账，定要救下程家上下。”想至此，莫子仪倒出玉瓶里面的药丸，而后按照十方和尚交代的，放在牢房的东南角位置藏好。

莫子仪将药丸按进嘴里，抿了一口唾沫，将其咽了下去。

“希望这一场戏，可以让新王醒悟过来。”

很快，他从头到脚开始疼痛起来，仿佛血液与肉身都在分崩离析一般，一阵剧痛后，便失去了整个意识。牢房里闪出一道金光，顿时只听了一阵“哗啦啦”掉落的声响，大牢里霎时安静的如无人来过一般。

陆放和李行车正在崔项府上饮酒庆祝，突然有人来报，说牢房出了意外，便匆匆的赶到牢房。只见牢房大门锁着，里面却空无一人。崔项命人打开牢房，几人走进牢房仔细搜寻，依旧没有发现莫子仪的踪迹。

“奇怪了，我明明看见他饮下金屑酒的。”陆放捡起地上铁链和酒壶，在手里晃了晃了。“难道他还能飞出去不成？”

李行车拉过一个狱卒，大声质问道：“是否有人来过大牢，说！”

狱卒吓得两腿打颤，慌忙跪下来回应道：“除了廷尉大人，并无其他人进出牢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