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处的孩子（2 / 2）

这次，Q博士也没有回应他。

Q博士怔怔地看着容器里被蓝色光芒包裹的小星。

自己是否做错了呢？

就算让自己再来一次，自己还会做同样的决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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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

第四次实验进行中。

“实验已经开始一阵子了，目前来讲进展全在预计之内。”

Q博士看着一旁紧张的九月安慰道，“你不要太担心了。”

“这次用到的能量比之前要多很多，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

九月一直看着容器里的孩子，眉宇间满是担心和焦虑。

“应该不会有事的，这样也会加快进程，他也能早点回来。”

Q博士稍稍叹了口气，女孩有多疲惫他全看在眼里，他也明白，在那个男人没回来之前，跟她说什么都没用。

“可是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记起我，他一点也没有恢复记忆的模样......”

九月侧过头，像是在犹豫什么，思考了片刻，还是开了口。

“博士，我在想，如果回来的不是以前的他，我们是不是就不应该继续做这样的实验了......”

九月撇着眉头，纠结不甘的脸色告诉Q博士，她并不想放弃，可又不得不放弃。

“我今天......又看到他在自言自语了。他好像又在跟他的虚拟朋友在讲话。我站在门后偷偷看着，他跟空气一起玩了一整个下午的玩具......”

是的，这就是九月动摇的原因。

自己是什么时候察觉到那个孩子是孤独的呢？

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一次阳光明媚的午后，

执行完任务的她刚推开屋门，就看到那一幕。

小星完全不像平日那般沉默寡言，有说有笑地在跟某个人一起玩耍。

原本她应该高兴。

可她站了半晌，分明清楚地看到，屋子里只有小星一个人，还有散落一地的玩具。

“抑郁症。”

“也不排除有轻微妄想症和一些情感障碍。不过我们更倾向于孩子过于孤独和寂寞而产生的短暂自我缓解。”

“但是不管是哪种情况，我们都建议加强对孩子的关注，否则频率过高可能会导致自闭症等更隐含的症状。”

“你们家的孩子，有同龄的朋友么？”

九月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仿佛有几道晴天霹雳砸在她的心头。

她迷茫了。

自己总是忙于奔波。

可又换回了什么？

他跟普通孩子不一样，短时间内不断成长，认知。

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

仿佛从来没有忧愁，疑惑，害怕。

话说回来......

自己有真正关心过他的成长么？

自己有真正把他当成孩子看么？

站在实验台旁的九月身躯都有些微微颤抖，她两只手臂紧紧地环抱自己也无济于事。

如果回来的不是以前的他。

如果现在的是本应新生的他。

我们是不是本就无权干涉。

他本来会有快乐的童年，一群欢乐的朋友，和许多无忧无虑充满欢笑的时光......

可他现在浑身插满铜管，在外人眼里，像个不停生长的怪物。

他甚至做的梦里，都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