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虫母模拟器_分节阅读_第219节(2 / 2)

  迦勒咧嘴,一个箭步上去,把手里的录像献宝似的摆在阿舍尔面前;伽玛不甘落后,一大把花束就那么直愣愣捧了过去。

  “妈妈,您交给的任务圆满完成,”迦勒指着手里的视频,“妈妈看,野犬宝宝是不是吃得很开心?”

  迦勒故作温柔可爱的夹子音一出,其他虫族瞬间一个激灵,倒是藏在衣服堆里的阿舍尔接受良好,探着脑袋像个小乌龟似的,偏头欣赏着视频里的野犬一家。

  当虫母清晨起来后奇奇怪怪的小要求都被子嗣们一一完成后,一直红着眼眶的青年才终于露出几分笑容,他搂着怀里的衣服,慢吞吞眨眼扫过虫群,最终向着自己最渴望的信息素对象伸开了手臂。

  于是,十分钟后,臂弯间至少抱了有十件衣服的虫母,被长着娃娃脸、看似粉粉嫩嫩,实际上却非常不好惹的伽玛抱在了怀里。

  阿舍尔发出舒服的喟然,脑袋搭在伽玛的颈窝,便那么自然地,在所有虫群的注视下,进入了今日的第二场睡眠。

  ……

  虫母相对漫长的筑巢期内,旦尔塔作为虫母伴侣的身份被彻底转正,那一幕落在数个高层虫族眼前的亲吻,是证明也是一种承诺。

  对比其他阶层雄性虫族普通的羡慕和渴望,以歌利亚、乌云他们为主的高层虫族,则更知道这其中“承诺”的重量——因为妈妈来自人类世界的秘密,仅有他们知道。

  人类世界惯有的伴侣存在始终是一对一的,除了部分的开放式关系,一旦在人类世界确定伴侣关系,那么他们彼此会拥有一辈子的联系,从相知相爱到生老病死,甚至也只有伴侣,才能在死亡后合葬。

  虫群们从知道虫母与人类世界的关系后,他们便从未停止过对人类世界的规则、习俗的探索,越是深入了解,他们便越是知道这一份对于旦尔塔的“伴侣”承诺有多重要,多么独一无二。

  羡慕嫉妒这些更加表面的情绪已经不足以描述虫群们的心情,以至于当虫母的筑巢期稍有好转时,一个个忍不住的虫群们便不顾武德地,冲着他们的同伴发出了N打一的邀请。

  而幸运儿旦尔塔也接受了。

  于是,夕阳下别墅后的空地变成了虫群们又一次混战的场合——

  这一次他们的对峙空前强烈,毕竟是关乎于“伴侣”地位的不忿,从始初虫种到其他高阶虫族,纷纷化为原始形态,巨大的虫形抬起足肢、虫翼便能引得尘土飞扬,不多时就一片狼藉。

  只是正当虫群们打得敌我不分时,一道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忽然从别墅的窗户缝隙间传来。

  五感超强的虫群们以最快的速度停下战斗,甫一抬头,就看到了披着一堆衣服的虫母趴在窗沿前,眼瞳亮晶晶地盯着下方。

  这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数位原始形态超过三米的庞然大物畏畏缩缩地站在楼下,似乎在等待着虫母的发落。

  已经差不多半脱离筑巢期的阿舍尔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情绪倒是没那么失控敏感了,但思维上的倦怠还在,他盯着底下的一群“非人类”看了看,忽然道:“洗干净上来,陪我睡一会儿吧。”

  半小时后,一个个在花园里用灌溉水枪,把自己冲洗得晶亮的虫群们保持着自己最原始的形态,巨大、狰狞、可怖,任何一个放出去,都是会引起人类世界恐慌的可怕存在。

  但此刻,恐怖的巨型怪物却都只如人类一般踮着脚,小心穿梭过花园,粗粝的虫肢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如同做贼一般,几乎是屏息跨过门槛的。

  “来啦。”

  站在别墅客厅中央的虫母招了招手。

  他赤脚站在中央的大地毯上,周围铺满了在虫群们冲洗外壳时,虫母一趟一趟从楼上搬下来的抱枕,很多种颜色混杂在一起,他自己几乎搬空了二楼、三楼全部卧室里的枕头,让它们和地毯、被子一起构成了一片柔软的大床。

  ——躺下数个体长超过三米的原始形态的虫族都完全没有问题。

  阿舍尔站在中央,怀里还抱着个属于自己的枕头,催促道:“快点呀。”

  此刻的青年穿着一身脊背半开的白色睡袍,半长的黑发垂落在肩头,再加上那对轻微收拢在身后的轻薄羽翼,令他看起来像是个误入怪物堆的小天使。

  那细胳膊细腿,瞧着就叫人怕他会被怪物给撕扯着吞噬。

  但显然,这些担忧都是多余的。

  比起担忧天使,更应该被担心的是这一大群踮着脚、避免滑倒在地板上的虫群。

  顶着猩红血肉和尾勾的旦尔塔低声从喉咙里发出嘶鸣,一边回应着虫母的催促,一边猛然向前,自门槛跳到了地毯上。

  ——作为虫母的伴侣,哪怕其他雄性虫族再不服气,但在这种时刻,旦尔塔永远拥有最先动作的权利。

  因为祂是虫母选择的。

  始初虫种被冲洗干净的躯干,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儿,祂很自然蜷缩起来,并卷着尾勾绕在虫母腰间,只轻微用力,就把站在原地的青年拉扯着躺倒在自己的怀里。

  柔软,温热,熟悉。

  抱着枕头的青年很快自发地调整了一下动作,就躺在了旦尔塔的身侧,顺便还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还有位置呢。”

  这话就像是一道指令,原本立在门外的虫群们立马动作——

  伽德、伽斓将锋利如刀刃一般的钳足,小心翼翼收拢在胸前;乌云背着那坚硬到可抵挡大多数武器的甲壳,缓缓蹭了过来。

  伽玛、塞克拉收拢虫翼,歌利亚和迦勒垂下尾勾,缪则控制着周身水红色的触须,自发地在宽敞的客厅地毯上寻找自己的位置。

  就像是回归到他们从前生活在始初之地时的场景,那个时候虫族还处于落后的原始状态,没有华丽的房子、超前的科技,有的仅仅是幕天席地,和在旷野之上为虫群们心爱的虫母搭建出来的床铺。

  那何尝不是虫群们大脑里最快乐的一段回忆。

  此刻,睡在中央、枕在旦尔塔身上的阿舍尔微微侧身,怀里搂着的抱枕不知道什么时候替换成了迦勒的尾勾,交叠着的小腿和足踝上,则轻轻搭着歌利亚的尾勾。

  另一侧的塞克拉与伽玛虫翼交错,变成了盖在虫母身上的被子;而他赤裸的足底,则紧紧贴着伽德、伽斓两兄弟的甲壳。

  乌云和缪没能占据最好的位置,便只能稍微远离几分——

  前者支着脑袋于旦尔塔的躯干上方欣赏虫母的睡颜,而缪则铺开了食骨虫族那足以当做是吞噬武器的触须,宛若缠绕的花藤一般,将他们围拢在这片空间内。

  这是一个以阿舍尔为核心的聚拢模样。

  当浓郁的信息素自原始形态的虫群身体中释放时,筑巢期后期的虫母舒缓地从喉咙里发出窥探,时时刻刻被子嗣们包围的躯干一寸一寸放松,并彻底于熟悉的气息里,彻底接纳他的孩子们。

  ……又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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