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虫母模拟器_分节阅读_第144节(1 / 2)

  作为同类生物,他和歌利亚怎么不知道始初虫种还能这样?

  在浓郁猩红的深处,一条略稚嫩的藤蔓皱皱巴巴从阴影里爬起来,自顶端缀着朵小巧的花苞,一晃一晃,似乎给人一种可以绽开的希望……

第84章 田螺藤蔓

  阿舍尔和罗淮乘坐的这艘飞行器来自威尔斯家族, 刻印着“巨木与根系”家徽的飞行器是贵族出行时最常见的型号,没有小型星舰那么占地方,但又比寻常的飞行器大出几倍。

  不论发展的速度, 从旧时代的宝马香车,到星际时代的高科技产物, 凡是与“贵族”二字沾染着关系的造物,都将具备较为高档的享受环境。

  贵族, 尊贵之族, 衣食住行均为上乘。

  而飞行器内部的陈设就是最好的证明,哪怕只是统一装修设计的休息卧室, 也足以凸显低调中的贵气——

  足以看到浩瀚宇宙的窗前纱帘飘飘, 深色的地毯从床底下延伸, 水滴状水晶落地灯晕动着华光, 却在一抹迅猛闪过的深红后陷入了昏沉。

  待机在角落的机器人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电子屏上的数据刚刚有向红色感叹号跳动的趋势, 下一秒便忽然断了电, 侧靠在了墙壁上。

  阴影中,有深红如触须的痕迹顺着墙根迅速掠过。

  贵族专用型号的飞行器内,会在每一个卧室内安排用于防止住宿者发生意外的信息捕捉机器人, 这种机器人敏锐且造价昂贵,它们的作用是随时监控住宿人的周围情况, 避免发生意外。

  这种情况同时包括了身体健康、所处环境、气候变化, 而今本该被检测到异样做出反应的机器人却安安静静,仿佛无事发生。

  同一时间,地毯边缘位置躺着个沾染水光的天蓝色玩具小球, 背后缀着的老鼠尾巴状拉环,变成了唯一尚还干燥的位置。

  在薄纱窗帘外夹杂着宇宙尘埃映射出的蓝紫色微光下, 莹润在玩具表层上的剔透水痕,开始逐步向重力归拢的位置凝聚。

  一秒,或者是两秒的时间,它们聚拢成了一滴水,在即将坠落至地面的瞬间,一道猩红猛然从被褥间的阴影中探了出来,将其裹入自己触须交错的身体间。

  静谧燥热的空气里,凭空传来了细微的窸窣声。

  极具有拟人态。

  ……像舔舐?也或许是吞咽。

  片刻后,当天蓝色被吐出来,勾着拉环倒吊在藤蔓的尖端时,原本附着着的那层水迹无影无踪,甚至干净到怪异。

  有谁发出了餍足的喟叹。

  然后,反应过来什么的藤蔓忽然一颤,把勾在自己身上的小玩具狠狠甩了出去,正中垃圾桶。

  ——当啷。

  玩具砸了进去。

  藤蔓晃了晃,像是在自得,颇有种皇后战胜了贵妃的愉悦,直到一声朦胧的呜咽响起,上一秒还洋洋得意的藤蔓立马萎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往声音的源头钻去。

  它们同时兼具大胆的觊觎与小心的碰触。

  诡异的深红色藤蔓似乎变成了这间房子的另一个主人,它们大摇大摆地张开在被褥之下,铺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状牢笼,牢牢把被子下蜷缩的虫母保护在中央。

  那藤蔓卷着拉开了青年缩起来的手臂,随后紧贴着坠了水珠的蜜桃尖缓慢移动,略粗糙的深红色体表印有藤蔓类植物的纹理,甫一过水,便有种亮晶晶的潮湿感。

  它们此刻仗着房间真正的主人正值难耐昏沉,便大胆地四处探索,一寸寸蚕食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普通的布料根本无法作为抵挡的防具,很快便彻底沦陷。

  吊坠中央钻出来的藤蔓头重脚轻,其下略粗壮的部位正好变成了足够抱起虫母的“手臂”。

  它们近乎是祂的半身,因为分割的心脏碎片和虫母的血液而获得新生——它们是保护虫母的骑士,是心脏主人对虫母的欲求进行协助的道具,也是只会在深夜混沌时刻出来的窥视者。

  这一刻,藤蔓甚至在战栗颤抖着。

  想,好想……

  它、它们,还有祂太想妈妈了……

  对于阿舍尔来说这场分别甚至不到半年,可对于藏匿在破败角落里的怪物来说,确实实打实的数百年。

  虫洞变成了截断、拉长时间的特殊道具。

  最初失事的飞行器带着阿舍尔穿过虫洞,超脱时间,砸在了虫族最为原始、黑暗的时代。

  后来阿舍尔亲自驾驶着飞行器,又一次被虫洞吞没——他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时代,被他抛在身后的虫群则留在原地,需得慢吞吞地等着时间的延续,才能在未来的某一天与虫母再续重逢的机会。

  当虫群们得到了名字、拥有了家族后,他们的生命便与虫母相连;那些时光漫长又熬人,但又因“芬得拉”被赋予的联系,让虫群们知道妈妈正在遥远的宇宙某处,等待着他们……

  怪物的半身卷起藤蔓的尖端,缓慢地蹭着氤氲薄汗的冷白,像是条狗,一寸一寸地舔舐着来之不易的骨头。

  在它们靠近虫母的同时,遥远星系深处的创始者号内部,几乎要被失控又兴奋的深红藤蔓填充满了全部的空间。

  同作为始初虫种的歌利亚和迦勒几乎无可奈何,他们只能关闭了这一层的全部通道门,将不受控制的血肉藤蔓控制在有限的空间内。

  通道的金属门外,很快其他几个高级虫族闻讯而来。

  塞克拉顶着那张圣子脸拧眉询问,“怎么回事?刚才通讯里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一步的乌云也追问:“什么叫旦尔塔失控了?祂终于舍得从那破屋子里出来了?”

  说完乌云似乎想起来什么,他潦草看了一眼冷着脸的歌利亚,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抱歉,不是说你破。”

  战舰意识略无语地抿了唇,把解释的机会交给了迦勒。

  迦勒:“……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和歌利亚正坐着呢,那些红色的玩意儿就涌出来了,我估计祂至少搞烂了好几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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