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虫母模拟器_分节阅读_第136节(2 / 2)

  祂杀了妈妈啊……祂杀了妈妈那么多次……

  没有一次手软,没有一次犹豫。

  用寄生者的钳足,用锋利的尾勾,用可以吞噬并消化殆尽的猩红血肉……

  疼吗?一定很疼。

  那时候的妈妈该讨厌死祂了吧,甚至是恨着祂吧……

  静谧的血肉再一次翻涌,旦尔塔紧握着衣服狠狠压在自己潮湿的面颊之上。

  祂贪婪地嗅闻着早已经不存在的味道。

  近乎窒息感下,在这未来不久后会见到虫母的路途里,祂伸手探入胸腔,捏碎了自己的心脏。

  ——咔。

  ……原来是比摘下心脏送给妈妈的那次还疼啊,原来妈妈……也这么疼过啊……

  没关系的,祂会付出代价。

  ……就算妈妈不原谅祂也可以。

  与此同时——

  正坐在会见窗口前的阿舍尔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

  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胸前的项链,那宛若红宝石的心脏碎片紧贴在肌肤上,散发着轻微的热量,并不滚烫,却也足够令人注目。

  阿舍尔拧眉,心底闪过异样,他略显不耐的视线落在了窗口背后,两个不知道怎么就吵起来的人。

  对于阿舍尔的“死里逃生”,爱德华又习以为常地捡起了自己的深情人设,油腻的“爱意”笼罩在眼底,试图通过自己这位曾经的未婚夫,救自己离开。

  而又一次被当成弃子的伊维则开始破口大骂,如果不是束缚在他手脚上的镣铐,阿舍尔毫不怀疑,这两人大概是会抱着打在一起。

  当初偷情的时候他们有多信誓旦旦地说彼此是真爱,现在这幅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场面,就有多滑稽可笑。

  本想给自己的“黑历史”画上句号的阿舍尔失去了看猴戏的性质,他款款起身,在两人的挽留和咒骂里,看向他们的眼睛。

  青年铅灰色的眼瞳幽深如漩涡,隐约有光点闪烁,原本吵闹的两个人慢慢安静下来,似乎情绪恢复了平和。

  “您要结束会见吗?”年轻的看守员询问着阿舍尔的意愿。

  已经半只脚踩到屋檐阳光下的青年微微颔首,那双漂亮的眼瞳深处似乎藏着星辰大海,“是的,麻烦你了。”

  “我们应该的。”

  年轻的看守员目送着阿舍尔的背影远去,将两个略显呆愣的犯人带回到牢狱深处。

  只是这一晚,关着爱德华和伊维的牢房里尖叫声不曾停过,从最开始的中气十足到最后的恹恹无力,只不断地在梦里一边道歉、一边陈述着自己的罪责。

  阿舍尔给他们的最后一份礼物,一个由虫母精神力构建出来的绝望世界——只要一睡觉,他们就会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飞行器发生意外到彻底爆炸的过程,体验与阿舍尔当时一般无二的绝望。

  唯有死亡能带来解脱。

  礼尚往来,从来都很必要。

第80章 漂亮又温柔的新手妈妈

  荣誉药剂师的奖章被定在一个月后,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在帝都星长大,阿舍尔对这颗星球总是缺乏新奇性和欣赏性,在由精神力植入的梦境被绑定在爱德华和伊维的大脑里, 他便失去了继续久留的兴致。

  这对大难临头“偷情夫夫”结局已经注定,外力也无法再更改, 阿舍尔满意于自己报仇后的结果,便也撤回了关注, 只是还不等他重回二等星的郊区别墅, 就在帝都星的五星级酒店前,迎来了另一波勉强算是意料之中的人。

  贝利斯先生和其夫人。

  更准确来讲, 是阿舍尔只管生不管教的亲生父亲和一向待他眼不见心不烦的后妈。

  对于大多数家庭二婚的孩子来说, 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爸, 但这条放在阿舍尔身上并不适用, 从一开始,他的父亲与母亲便开启于毫无感情的婚姻, 作为二者无爱的结晶, 阿舍尔承受了一切的冷待,并习以为常。

  最初的最初,阿舍尔不曾怨恨过父母, 因为他知道这桩婚事同样为他们带来了无法言喻的伤害。

  可当向来冷淡,却偶尔会对阿舍尔露出几分柔软的母亲郁郁而终, 不出一周, 他那位严肃高大的父亲便带着新欢,以及只比阿舍尔小几岁的孩子回来时,他的怨恨便顿时而生。

  阿舍尔以为父亲、母亲都同时在忍受着利益联姻带来的煎熬, 可当母亲死在了她最爱的花园里时,更加残忍的真相撕破了阿舍尔以为的现实。

  再后来, 新任贝利斯夫人登堂入室,撇除阿舍尔在外,他们变成了真正的一家三口,甜蜜又幸福。

  一个孩子能对自己无爱又排斥的家庭环境做什么呢?

  他什么都做不了。

  当年母亲对婚事的反抗让她徒留贵族小姐的称号,却失去了家族庇佑,这才会无声无息地忧郁重病,死在贝利斯家的老宅里。

  而那时候的阿舍尔尚还年幼,未曾展露出自己的药剂天赋,母亲的家族内还有其他天之骄子正待培养,谁又会关注一个被放弃了的孩子?

  贵族因利益相交,也因利益而心照不宣。

  最初阿舍尔也曾怨怼过,但很快他发现自己的任何情绪都不会引来关注和作用后,便放弃了无用的怨天尤人,转而在贝斯家族可利用的资源范围内,迅速为自己的资本添砖加瓦。

  他一向聪明,且懂得利己,当杂乱的家庭给予不了阿舍尔想要拥有的爱意后,他便迅速改换目标,以在有限时间内壮大自己的羽翼。

  从很早的某天开始,阿舍尔便开始计划离开了,而今正好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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