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9(1 / 2)

  景澄不知要说什么,只应了声,说:“谢谢。”

  唐秋云又和顾翼州闲聊几句,让他没事多带景澄玩,两个人高中还当过同桌,又考上同一所大学,这份情谊很难得。

  说这些话,唐秋云也不光是想让景澄和顾翼州有发展,他自幼心思细腻、性格孤僻,成天只知道跟在哥哥身后,没什么朋友,如今谢钦言也不带他玩了,还天天对他冷嘲热讽,她很怕他心理出问题。

  像顾翼州这样开朗外向、简简单单的男孩子,多少能感染景澄。

  顾翼州听唐秋云那样说,自然很开心。

  他也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心眼,笑得眉眼都上扬,说等景澄病好了就带他去徒步,增强抵抗力。

  景澄有话想说,但又不能拂唐秋云的面子,只能咽了回去。-

  昨夜看过医生后,景澄睡醒一觉头不疼了,拿体温计一测,烧也退了。

  他伸个懒腰,踩着拖鞋下了床,去洗手间拿了刷牙,然后去阳台刷牙。

  谢钦言的房间和他的挨着,阳台是打通的,两边共用。

  景澄拉开门,意外看到阳台另一边坐着个人。

  谢钦言在早晨仅有几度的天气里,穿着单薄的黑色衬衫,白色短裤,风吹得下摆鼓起来,他对冷浑然不觉,闭眼靠在躺椅上,长腿随意交叠着。

  毫无预兆地望见这一幕,景澄半只脚迈进阳台,剩下半只还留在房间。

  他怕弄出一丁点儿声音,都会被他察觉。

  嘴里叼着牙刷,景澄不知看了他多久,从绷紧的下颌看到淤青的膝盖,他的心好像一颗腐烂的苹果,满目疮痍。

  谢钦言曾经引以为傲的灵魂,成了废墟一片。

  他坐在那里,是否知道已经天亮了?他还会期待来日吗?

  突然,躺椅上的人动了下,他先是慢慢坐直了身子,随后才站起身,扶墙往房间里走。

  景澄见他没关门,放轻脚步跟上,看见他去到桌边,拿起水壶想给自己倒一杯水,结果壶口没对准杯子,倒了半天全流到桌子上。

  他也不知在想什么,桌面的水滴落到脚背才发觉,“咚”一声放回水壶,不喝了。

  景澄眼睁睁看着,又不能上前帮忙。

  这种时刻出现,只会让他的自尊心更加受挫。

  谢钦言拿纸巾擦干了水,景澄很意外,他居然又重新试了一次,这次转变了方法,一手拿着杯子去找壶口,对准了才开始倒水。

  适应了其实不难的。

  就是要比正常人多几倍的耐心。

  对于他这种后天失明的人来说,克服心理障碍才是最不容易的。

  景澄还在那边观察,凉薄的声音突然传进耳朵里,“看够了吗?”

  小心脏“咯噔”一下,景澄反射性出声:“哥,你当过警犬啊?”

  “你骂人真脏。”谢钦言拧了下眉心,“过来。”

  “啊?”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