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故人(1 / 2)

周与庭态度诚恳却不卑不亢,微笑道:“那倒不敢。我不过是普通的山间猎户,得总兵大人关注,已是十分荣幸,岂敢故意拿乔?只是我已出来多时,老母亲一人在家放心不下,着急赶回去而已。”

“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娘就在你家,天天见得着,总兵大人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辛萱犹不放弃,“河东道总兵官同二品,寻常百姓一辈子也见不着呢!”

鲁成见周与庭仍在犹豫,出言劝道:“那日我已向辛大人说了你的事,辛大人对你很感兴趣。既然来了,见一见又何妨?总是有益无害的。”

身后看热闹的士兵都是一脸不忿的样子,均想这小子也太不识好歹了吧?总兵大人有请,竟还敢一再拒绝?有几人纷纷摩拳擦掌,叫嚣着要扭着他手臂押他进去,给马延拦了下来。马延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大声说道:

“辛大人要见你,是看得起你!辛大人又不是老虎,还会吃了你不成?你怕什么?”

周与庭见推辞太过场面难看,便向鲁成施礼道:“承蒙辛大人看得起,那我就去拜会拜会。请鲁参将带路。”

“这才对嘛!”鲁成面露笑容,转身前面带路,辛萱、马延、白长兴等一起跟了进去,其余人皆四散了。进得帐中,周与庭瞧见一位中年武将端坐在一张简陋的桌子前,虽是坐着,也看得出身材魁梧、威武不凡,想来定然就是河东道总兵辛景安了。便拱手施礼道:

“草民见过辛大人!”

辛景安腿部受伤,原本一直躺卧静养,因要见客,便勉强坐了起来。见那少年跟在鲁边身后进来,身材高大挺拔气宇非凡,虽一身衣衫短小破旧甚不合体,却难掩光华,果如鲁成所说,不似一般的猎户人家的孩子。他双目炯炯有神,一张脸棱角分明、端正俊俏,只是这张脸……

辛景安待看清楚周与庭的长像,猛然间大吃一惊,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似的愣在原地,片刻后,按着桌子就要站起来。怎奈腿上有伤,疼得“嘶”地倒吸一口冷气。

辛萱见状忙快步奔了过去扶住他,劝道:“爹,你腿上有伤,坐着就好,站起来干么?”

周与庭有些意外,这小弱鸡竟是总兵大人的儿子?难怪这么弱不禁打、一打就哭,原来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有庇护有靠山嘛!

辛景安站起来,拂开辛萱的手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周与庭,语气里满是疑惑:“你……你说你是……”

周与庭再次拱手:“草民周与庭,见过总兵大人!”

辛萱见她爹态度异常,待要问时,辛景安已朝她和鲁成等人挥手道:“你们先出去!”

鲁成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辛大人见到周与庭的态度为何如此怪异,但也不敢抗令,几人便快速退了出去。辛萱更加不解,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她爹如此失态过,犹犹豫豫地随众人一起往外走,站在帐外竖着耳朵听。待清了场,辛景安走近周与庭,仿佛生怕别人听到一样,压低了声音再次问道:

“你方才说,你叫什么?”

“草民周与庭,拜见辛总兵。”周与庭一再重复,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这位辛大人好似认识自己一样,却又一再确认,不敢肯定。

辛景安盯着周与庭的眼睛,见他目光清明,不似说谎,除了疑惑并未见半分其他情绪,不禁心下疑惑更甚,再三问道:“你说你叫周与庭?”

“是!”

“你是这山中的猎户?”

“正是!”

“家中还有何人?父母安在?可有兄弟姐妹?何年何时来山中生活?你细细说来,不许有一丝隐瞒!”

周与庭回视着辛景安,敛神正色道:“大人这是何意?草民一没擅闯兵营,二没触犯王法,堂堂正正做人,仅以打猎为生,……大人这是要查户籍么?之前拿了鲁成鲁参将十两黄金,也是比试拳脚赢来的,靠的是真本事,没偷没抢没有坑蒙使诈,况且方才也已还了回去!总兵大人,草民可还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么?”

辛萱等人站在帐外,没听到辛景安说了什么,倒是周与庭这一番质问说得很大声,人人都听见了。辛萱挽着衣袖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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