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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谁也不会喜欢小偷。

可他脸上却有得意的神色。

尤其是在梁文轩说到被放在他枕头底下的簪子时,他嘴角还扬起了一抹笑意。

那可不是正常人会有的状态,除非……

“傅县丞在哪里?我要见他!”梁欢雪大喊了一声。

小厮走过来,狠狠推了她一把。

梁欢雪没有站稳,摔在了地上。

沈月芙心疼坏了,赶紧将她抱了起来,“你这人怎的如此狠心,连孩子都要欺负?”

“谁让你家这小妮子不识好歹,居然嚷着要见我家老爷。那是能让你们这等卑劣的人随便见的吗?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看你们这一家子都是一样的货色!”

小厮并没有半点愧疚之心,反而还越说越起劲。

被人这般辱骂,有谁能忍得下去?

年华月自然是第一个忍不了,抡起拳头就要教训人。

“原本老爷不想张扬此事的,可你们非得到这里来闹。看来你们是想让全县城的人都晓得他是偷东西的贼是吧?”

小厮见梁欢雪胡搅蛮缠不肯走,只得用威胁的方式。

可梁欢雪哪里会吃他这一套。

他表现得越是心急,就越是说明他心虚。

否则他有什么理由赶他们出去呢?

这里的动静太大,最终还是将傅县丞给盼来了。

“是谁要见我?”傅县丞语气里透着不悦。

府上出了这样的丑事,他脸上原本就已经够没光的了。

更何况这贼人还是他器重的人,更是让他心痛不已,认为自己眼光太差,才会误将鱼目当珍珠。

第15章 掌握别的证据

“是我!”梁欢雪大步走到他面前,抬起头看向他,“我要见你。”

她扬着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长睫毛如同蝶翅一般,那不服气的小表情更是让人喜欢得紧。

傅县丞的态度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笑着问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员外为何要说我哥偷了东西?”梁欢雪想要知道,除了那支被藏到梁文轩枕头底下的簪子,他们还有没有掌握别的证据。

“他是你哥?”傅县丞看了一眼梁文轩,又看了一眼梁欢雪,“倒是一点也不像。”

梁欢雪撇嘴,神情看着比方才还可爱了几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整个院子里,怕是只有她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傅县丞说话,还不会惹傅县丞生气。

“赃物就藏在他的枕头底下,不是他偷的,还能是谁偷的?”傅县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对梁文轩倾注了不少希望,原本是打算让他接任一个店铺的掌柜的。

可偏偏出了这样的事。

“那房间只有我哥能进,还是别的人都能进?”梁欢雪进来的时候就曾观察过这院子。

很显然,这里是下人居住的院子,一个房间都是住了好几个人的。

梁文轩那屋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房门平日里都是敞开着的,不会上锁,谁都能够进去。

傅县丞微微一怔,他之前只顾着生气了,并未曾考虑太多。

“谁都可以进。”他如实回答了梁欢雪的问题。

这个答案让梁欢雪颇为满意,她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那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哥的枕头也是谁都能碰的?谁都能够往枕头下面塞东西。”

“话是这么说,但……”傅县丞想要反驳,但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是啊,房间是敞开的,谁都能进去,枕头也是谁都能碰,要想往枕头底下放个什么东西,太容易了。

“你这小妮子倒是会狡辩,不愧跟梁文轩是一家人!”小厮咬着牙说了一句。

梁欢雪听了他的话,却半点也不生气。

反倒想着,他要是恼羞成怒更好。

那样才能更快露出马脚。

“簪子是在我哥枕头底下发现的,可谁会将偷来的东西放在自己的枕头底下,又不是没有自己的柜子,放在柜子里,落了锁,不是更难发现?”

梁欢雪知道每个下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柜子,平日里会将贵重的物品放在柜子里锁好。

就算门敞开着,也不怕偷。

将偷来的东西放在枕头底下,这样蠢的事,一般人可干不出来。

“再说,屋子里的被子和枕头又没有写名字,谁能保证每天晚上都睡同一个枕头盖同一张被子?难道就没有拿错了枕头和被子的时候吗?”

睡大通铺,误拿了别人的枕头和被子是常有的事。

长得都差不多,很多时候也就会将错就错了。

将赃物藏在枕头底下,风险可是很大的。

“说不定他是一时着急,来不及将赃物放到柜子里,只能放在枕头下面呢?”小厮又一次开口。

“你怎么说得这么溜啊,就好像是你自个儿做的事一样。”梁欢雪这话看似说得无意,实际上却是切中了要害。

小厮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你……你胡说什么?”

傅县丞也是个聪明的,看到小厮紧张成这样,心中也有了猜测。

但他并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站着,似是在等梁欢雪继续说下去。

梁欢雪也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继续说道:“我听说,傅县丞府上值钱的东西,都是抹了一种特殊花汁的,那花汁无色无味,但碰过之后,就会沾到手上,洗手都洗不掉。”

傅县丞看着她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差点没忍住脸上的笑意。

小厮从未听说有这样的传闻,但见梁欢雪那样子不像是在玩笑,心里也不由得打起鼓来。

下人们更是议论纷纷,有几个更是面露慌张。

看来这家贼并不只有一个啊。

“但只要泡在一种特殊的水里,就能显出颜色来。对吧?”梁欢雪看向傅县丞,对着他眨了眨眼,好似担心他理解不了她的用意。

傅县丞点了点头,神情严肃,“的确是这样,我之所以不急着将人送到官府,就是在等人将那药水送过来,好知道梁文轩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贼人。”

梁欢雪听到他这么说,暗暗松了口气。

她好怕傅县丞不肯接招。

“管家,除开夫人和小姐院子里的人,让其他人都到这院子里来,一会儿药水送来了,挨个将手放进去,我就不信揪不出真贼人来!”傅县丞一声吩咐,院子里立刻就骚动起来。

尤其是先前还咄咄逼人的小厮,此时一张脸已经惨白。

很快药水便送来了。

“谁先来?”

此时的梁文轩率先说到:“我来。”

验过之后,梁文轩的手并没有变化。

“看来,你真的不是贼人。想来那簪子是贼人惊慌之下藏在枕头下面的,结果将祸水引到了你身上。”傅县丞看到他如此坦荡,眼底多了几分欣赏。

心里没鬼的人,一个个上前试了。

而心里有鬼的人,则躲在后面,你推我我推你,不敢上前。

但终究还是有轮到他们的时候。

毕竟傅县丞在这里,他们也不能不去,只能硬着头皮上。

想着这次不是自己偷的东西,说不定不会有事。

到最后,就只剩下小厮一个人还没有试了。

“狗蛋,你怎的还不过来?”管家喊了一声,他才不情不愿地上前。

他的双手肉眼可见地颤抖,额头上也满是汗水,心虚两个字就差写在他的脑门上了。

“你在怕什么?如果你没有偷东西,用不着怕成这样,难不成,你才是那贼人?”管家冷眼看着他,将原本就紧张的他看得更害怕了。

狗蛋心一横,伸手将那盆水给打翻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他想着,准备这么一盆药水要很长时间,他可以趁着这期间想个法子溜走。

第16章 酒香不怕巷子深

可傅县丞哪里会给他机会?

立刻就又让人端了一盆水进来。

然后让人摁着狗蛋的手,放到了水盆里。

他的手才放进去,水盆里的水就变了颜色。

狗蛋大惊失色,辩驳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一定是这水有问题!”

梁欢雪见那水变了颜色,也很惊讶。

她原本是想让狗蛋自己在惊慌之下露出马脚来的。

可没有想过真的会有能变颜色的水。

傅县丞的心思着实够细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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