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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心上人同样关心自己,陆眠仿佛吃了蜜般。

他和林军配合着接满一桶油,三人重新坐上车,按照规划好的路线向西林市开去。

越是往前走,天气越昏暗,直至落下雨来。

豆大的雨珠接连不断地砸在车上,越下越大,越下越密,编织成一张雨网,笼罩着整个城市。

雨声中还夹杂着雷声,轰隆隆地在天上炸开。

即便有雨刷器在不停运作,仍旧看不清前路。

“看这架势,雨会越下越大的,不能再走了!”林军身体前倾,按住陆眠肩膀,劝说道:“雨幕里,我们既看不清丧尸,也看不见遮挡物,很容易把车撞坏,倒不如先找个安全地方避避雨,等雨停了再走。”

陆眠拿出地图,在上面勾勾画画一番,最终找到一个落脚点。

一行人下车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栋大型别墅。

整栋别墅造型别致,掩映在苍翠树木的遮掩中,不易被人发觉,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喧嚣。

整片地域除了这栋别墅,再无其他。

“我们绕大路走的,方圆几十里,没有别的落脚之地了。”

陆眠一边说着,一边把地图递到后座。

卫州接过地图,和林军凑在一起研究路线,发现他所言非虚。

除了进入这栋别墅,他们别无选择。

“这里地处偏僻,就算有丧尸,也不会成堆出现。”卫州理理衣领,冒雨下车,对车里的人道:“我长得比较嫩,看起来人畜无害,要是去敲门,应该能争取到主人家的收留。”

陆眠连忙叫住他,提议道:“让林哥跟你一起去吧,他身手好,遇到危险也能随机应变。”

经他这么一提醒,卫州回想起两次交涉的惨烈结局,不假思索地把林军拉下车,道:“林哥,你确实得陪我走一遭,不然我就会像前两次一样倒霉,不是被劫财劫色,就是被枪顶着脑袋。”

林军顺着他的力道下车,安慰道:“这次有我,不会让你倒霉的。”

来到别墅门口,卫州按了按门铃,道:“有人在吗?”

屋内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看来是没有人在家,我们要不要爬墙进去看看?”卫州搓了搓手,心虚地问道。

林军点头同意,率先走到围墙下,刚想攀爬,墙头突然出现一个寒光熠熠的铁叉,围墙那头的男人恶狠狠威胁道:“这是我的宅子,不欢迎你们这些外来者。”

卫州被吓了一跳,忙拉着林军后退几步,柔声说道:“叔叔,我们只是想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男人依旧声音冰冷,“请离开吧,我这里不提供借宿。”

大雨滂沱,雨声和闪电声交织在一起,吵的人心烦气躁。

林军调整呼吸,强行按捺下心底的不耐,道:“只要你收留一宿,我们可以用物资做报酬。”

听到这句话,男人沉默两秒,沙哑着嗓音问道:“你们有药吗?”

“有的,叔叔,你需要什么药呀?”卫州眼前一亮,道。

男人道:“有止疼药吗?”

“有的。”卫州连忙回到车里,抓起背包里的衣服一阵翻找,拿着药盒来到墙下,刚要丢进围墙里,手腕却被林军一把握住。

他不解地眨眨眼,小声询问道:“怎么了?”

从少年手中拿过药盒,林军撕开包装,从里面抽出一板药片,使力扔进围墙里,扬声道:“我手里还有两板,你要是打开门肯收留我们一晚,在我们走后,这两板也会是你的。”

围墙内传来窸窣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而后,别墅门吱呀一声从内而外被打开,秃顶的中年男人探出头,用惊恐又警惕的目光看着卫州二人。

“你们进来吧。”

卫州侧过身子,露出身后的黑色汽车,挠了挠后脑勺,很是不好意思,“叔,车上其实还有三个人,能一起进去吗?”

听到还有三个人,中年男人后退一步,刚想关上大门,卫州眼疾脚快,忙用腿插进大门缝隙,试图做最后一次挣扎。

“叔,车上虽然有三个人,从根本意义上来说,其实只有一个正常人,另外两个一个全身瘫痪、一动不动,一个变成丧尸、被绳索牢牢捆着身体,没有自主行动能力!”

他四指并起,指天指地发誓道:“我卫州敢拿性命起誓,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家人,违者天诛地灭,亲眷死绝,一辈子也生不出孩子!”

听了这番话,中年男人神色略微缓和,重新打开大门,让出条路,道:“你们进来吧。”

卫州高兴得眉眼飞扬,回到车里把哥哥牵进别墅。

陆眠下车,将司沐辰打横抱在怀里,冒着风雨踏进别墅。

拿着薄薄的一板药片,中年男人如获至宝,径直向屋里走去,一行人亦趋亦步地跟在他身后,远远看到米黄色的沙发上正歪着一个中年妇人。

那妇人蜷缩着身体,神情痛苦,额上满是冷汗,似是在忍受剧痛。

第067章 高智商反派博士10

见此情状,中年男人眼角眉梢都是心疼,紧走几步,动作轻柔地将妇人拥进怀里,抠出两粒白色药片,喂进妇人嘴里,道:“阿凤,我找到止痛药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不会再痛了。”

阿凤靠在中年男人胸前,虚弱地睁开眼,问道:“孔肃,药是怎么来的?”

孔肃看向门口,道:“我留他们借宿一宿,这是报酬。”

循着他的视线看去,阿凤看见五个人高马大的陌生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被白布包得严严实实,没露出一点皮肤,看起来非常神秘;还有个清俊少年一动不动蜷缩在另一个帅气男人怀里,非常怪异。

回想起前几日好心收留过路人,却反被洗劫一空的经历,她颤抖地站起身,夺过丈夫手中那一板药片,扔在几人脚下,恶声恶气道:“我们夫妻俩不要这劳什子报酬,请你们马上离开我家!”

见他们服用药片后立马过河拆桥,卫州气得撸起袖子,语气里满是不忿,“哪有你们这样的?吃了我们的报酬,却不履行诺言!”

他扁扁嘴,嘟囔道:“你们这对骗子夫妻,早知道就让你丈夫也发个毒誓了……”

孔肃被说得面红耳赤,忙拉住妻子,好声安抚道:“他们手里有枪,要真想做坏事,根本不用顾虑什么,应该都不是坏人。”

“再说,咱们这栋房子里哪还有什么值钱东西,就算他们动了歪心思,这次开错门的代价也不过是咱们这两条命。”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阿凤,你没多少日子可活,在剩余的时间里,用我这条命来减轻你的痛苦,我觉得很值得。”

原来,这位大叔之所以要止痛药,是想减轻妻子的痛苦。卫州心里酸酸的,上前几步,把那盒止痛药一股脑塞进孔肃手里。

孔肃惊诧地看着他,道:“小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卫州取下背包,又在衣服口袋里摸出两盒止痛药,看向陆眠三人,“出发前我们带了很多药物,今天中午路过那个小镇时被抢劫一空,这些止痛药是我怕遇到抢劫,偷偷藏进衣服口袋里,这才没被劫匪翻出来。”

他低垂下头,呐呐问道:“陆哥,学长,我能把这两盒止痛药留给他们吗?”

在朝不保夕的末世里,心肠慈悲的人往往活不到最后,甚至会给同伴带来难以预计的危险;

可换个角度想,这样的人通常会很看重兄弟情义,永远不会背刺同伴。

相比较自私自利的同伴,陆眠更喜欢率真感性的同伴。

他扬起一抹浅笑,道:“我没意见。”

看着博士嘴角那抹笑意,司沐辰微微晃神,道:“学弟,这两盒药本来就是因为你才幸免于难的,你想怎么处置都是你的自由。”

卫州欢呼一声,把两盒药尽数递给孔肃,道:“叔,这些都算是报酬,只希望你和阿姨能留我们住一宿。”

被少年的行为感动得无以复加,孔肃眼眶发热,吸了吸鼻子,在对方肩膀上用力拍了两下,“几位小兄弟,你们一路上舟车劳顿的,现在肯定饿了吧,先在这坐会儿,叔去给你们做点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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