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景剧本杀(2)54(1 / 2)

安是舲不动声色让开了中间的道路,移动到了墙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逐渐靠近转角,徐文羲一早注意到了安是舲的动作,在安是舲的注视下还是朝着危险靠近。

靠得近了,徐文羲甚至能清楚地看见那双手,青灰色的皮肤下血管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深紫,指甲断裂带着血,扶手的木条被划拉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徐文羲目光闪烁,黑暗处……没有人。

在那双手缠上来前,徐文羲已经闪身站到安是舲旁边,其他人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突然有人大叫起来:“挖草,你摸我干什么,吓我一跳!”

那人嚷嚷着,嗓音戛然而止,周围的人满脸惊恐。

青灰的手扣住他的下颌,将手指抠进口腔,一股巨大的力量迫使他张嘴,一声轻响,下颌脱臼,那一瞬间的疼痛尚未反应过来,一团血肉从他嘴里掉出摔在地上。

其他玩家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这双怪手注意到他们。

但这双怪手却只像在给予他们警告,在众目睽睽之下消散在空气中。

那名玩家死死地扣住自己的掌心,才没有痛呼出声,几人借着月光看清地上掉落的肉团,赫然一条断舌。

这样的场面有些玩家受不了,扭头扶着墙干呕,安是舲抱着臂若有所思。

显然这场活动副本的危险程度超过了他们的认知,那名受伤的玩家手指在虚空中滑动一下,含糊了几个词,化作数据消散在几人面前。有的玩家见状,犹豫半晌,还是选择了离开,一时之间副本就只剩下了六人。

两人交换眼色,还是朝着楼顶走,其他玩家一步不落跟在他们身后,经过刚刚,他们再无人敢开口说话了,安是舲倒觉得无趣了。

“我们不足八个人。”

这一条校园怪谈要求的就是八个人,他们现在只有六个人,基本人数要求就满足不了,但系统并没有中止他们的任务,只能说明系统有别的后手。

两人脚步都没有停顿,后面的玩家自顾自慌乱了起来,他们听不懂安是舲的话中话,只觉得反正人不够,又何必上去自找麻烦呢?

有的玩家踟蹰不前,有的玩家直接踹开了顶楼天台封锁的门。

安是舲收回腿,根本不在乎自己搞出来的大动静,自顾自地走进去。

天台很安静,如果不是他弄出的动静,只会更安静。

风不算大,可能副本季节的设定就是冬季,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在剌。

忽的,似乎听见了稀碎的抽泣声,安是舲一改之前的散漫,精神了些,徐文羲也捏紧了手中的解剖刀。

怪谈世界的限制太多,这里的鬼怪基本都是没有转圜余地的,一旦触发死亡机制,必死无疑。

他们现在不知道死亡机制是什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但天台除了稀碎的抽泣声,什么也没发生,两人视线定在一处,那里是一堆废品,也是他们的视线死角,只有走过去才知道到底是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分开朝着废品堆靠近。

抽泣声戛然而止,两人目光一滞,对方发现他们了……

不等两人有所动作,废品堆轰然倒塌,露出里面的身影——两个看起来有些灰扑扑扶学生,怯生生的,看见两人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

“哇,乌哥,羲哥,你们终于来了,我和小梅都快吓死了!”

两人没有立即相信对方,脚步微错,避开了两人扑过来的动作。

对方似是不觉,拍着胸脯给自己顺气,另一个叫小梅的姑娘圆圆的脸颊还挂着泪,看着可怜极了。

“乌哥,你们怎么搞这么久啊,不是说宿管一走就上来嘛。”

男生挠着头,疑惑地看着他们,熟稔地想要靠过来,安是舲偏不留一点面子,直接避开他。

这个男生也不气,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徐文羲推了一下滑落的眼镜,温和地回应着:“遇到点东西,耽误了会儿。”

后面仍停留在铁门旁的玩家,闻言,脸色一变,这点东西后劲还是在的。

安是舲满不在乎地觑了他们一眼,这种恶心的时刻,银槐不在,还挺可惜的。

小梅瞪大了眼睛,脸色苍白,嘴唇嗡动。

两人一看,脚趾已经开始工作了,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剧情走来了!

小梅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泫然欲泣:“你们也遇到他了?我们不该打扰他的,呜呜呜……”

小梅捂脸哭泣,却是怎么也不肯继续说了。

安是舲轻啧一声:最烦谜语人了。

男生还在安慰小梅,安是舲两人开始在天台上到处转,视线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这个地方很空荡,除了那堆废品,称不上有躲藏的地方,甚至如果他们人数足够,这堆废品都不该在这里。

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奇特存在的地方,怎么能触发一段怪谈呢?

安是舲跳到天台边缘的栏杆上站好,在这个地方的死亡,只剩下跳楼了吧。

安是舲这样想,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徐文羲知道安是舲的性子,倒也没有直接把人拉下来,抱着手臂在旁边看他。安是舲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朝后面急促地打了一个手势,徐文羲扭头朝后面吼:“关门!”

玩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顺着徐文羲的话做,铁门被关上,分隔开六人,隔绝了两人的生路。

安是舲跳下来,抽起废纸壳,拽着徐文羲迅速躲到角落。

那两名NPC,他俩是救都不想救一下的。

两名NPC簇拥着,恐惧地盯着那边的栏杆,一只青白缺少了两根指头的手抓在那里,刺耳尖锐的哭腔,扰得所有人都心神不宁。

安是舲的手贴在胸膛上,猛烈的心脏跳动几乎要砸穿胸膛出来,却又被紧紧束缚在原地,一种贴近死亡的窒息。

安是舲松开抓住废纸板的手,任由废纸板轻轻地搭在他俩的身上,两只手用力地盖在耳朵上,隔绝掉一部分哭声,心脏才好受了些。 徐文羲将衣服割了下来,勉强掏了点纸板裹在里面,充当耳塞,效果一般,却是现在最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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