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乐园”失控(1 / 1)

“看起来你还真的是失忆了呢,一般人对于身边熟系之人的离世多少也会心怀忧伤,但你没有,看着我的眼睛,嗯,更多的是对死亡的恐惧。李斯特,现在就只剩下你和另一个人从这场恐怖袭击中幸存下来了。你们会在不久的将来相逢的。”“好了,现在咱们此行也是失败了,李斯特的记忆没有找回,我的病人也去世了一位,”说着米洛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支白蔷薇,他走上前去,默默地放在了布莱克的身前,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写有布莱克名字的丑丑的独角仙模型摆在花旁。“再见了布莱克,昆虫很美,你也很美。再见了。”

“走吧,会有人来处理他的。”米洛双手插兜头也不回的出去了。肯,扭头走出了房间,丁迪紧随其后,李斯特静静地看着布莱克,双手合十,鞠了一躬。(我不知道他们带我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如果是我的原因打破了你的状态,进而导致了你的死亡,我很抱歉。变成鬼不要来找我呀,球球了)李斯特赶忙跑了出去,离开后,仅仅只是一瞬间身后的玻璃就重铸完成了。

一行人站在走廊上,默默无言,突然间,李斯特猛地抬头看向了走廊的尽头,望不到边的森白灯光中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和他有着一丝丝联系(难道是哪个老祖宗留下来的残破神器、或者天才地宝?)。“怎么了?”米洛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你?”(他怎么知道,难道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看来还真是这样。走吧,咱们看看去。”人在屋檐下,李斯特默默的跟在三人身后,走向走廊深处,那一缕联系越来越强,终于众人在一扇窗户前停了下来。

“李斯特,你知道你们是怎么获救的吗?”

时间回到乐园崩溃的时候

教室里。

她痛苦的捂着头,半跪在地上呕吐着,“该死,他做了什么,乐园崩溃了,里面发生了什么,呕~~”她在不停的向外呕吐,直到什么也吐不出来,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是谁?活下来的人不多,虽然心力几乎耗尽,但以我现在的状态应该找得到。”她缓缓地盘坐在地上,十指泛着淡淡的白光,一股温热的鼻血从鼻子中滑了出来,她的目光从李斯特,布莱克,最后一位幸存者身上划过,布莱克突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一阵近乎疯狂的抽动后没有了动静,“看来是你?中途苏醒的男孩。”她强撑着来到李斯特身边,旁边的学生和课桌被她推得东倒西歪,“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竟然能耗尽我的心力。”

(“乐园”施术完成,就像是一个自主运行的程序,施术范围就在被施术者的精神世界,由被施术者展开想象,“乐园”自身来捕捉意向,由她和被施术者提供心力,在被施术者精神世界创造出威胁被施术者生命的恐怖生物或是概念。如果每一个进入“乐园”的人都需要她的直接操控和管理,她会心力憔悴而死,当然偶尔关注一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但是李斯特不在她的监控范围。很简单,因为他不配。所以她不知道“乐园”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硬撑着身体,伸出一根泛着白光的食指点在李斯特眉心,霎时间黑袍女子双目泛白,浑身上下都迸发出细小的划痕,本来神秘的黑袍也破烂不堪,漏出里面制式的服装,流出汩汩鲜血。“该死这是什么东西,他到底是什么人,他的脑海里怎么会有这种恐怖的意向。仅仅只是轻微触碰就走这种威力?”

其实这些剑伤是在保护她,是在提醒她赶快离开,真正的恐怖还远远没有到来。一个正常人在被蜡烛的火焰灼伤时会下意识地缩手,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条件反射,碧翠丝也一样。

她下意识想要撤回手指,但是一切都太晚了。■■■■■,就像是残存在“乐园”的病毒,如果说程序结束那么它会随着终端“乐园”的关机而消杀,但是现在有了一个顺着食指回归主机的渠道。可想而知,她撤不回来。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大恐怖正在顺着她的手指缓缓蠕动过来,过程很慢,但却不容拒绝,一点点濒临死亡的感觉不是那么好受,在疯狂、毁灭面前人类只有无力的哭喊。“不要,不要,”她崩溃的快要哭了,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开来,一边哭泣,一边抓住自己的手向后拽,本来红润小嘴也失去了矜持,眼泪混杂着鼻涕都流了下来,但却没有丝毫卵用。还是那句话,要是能通过物理方式解决■■■■■类的问题,就离谱了。

她熄灭了手指上的白光,关闭了数据通道,但是手指还是拔不下来,那种感觉依旧是不可抗拒的、缓慢的爬上了她的指尖,在指腹上蠕动,缓缓踊上指节,在她的视角里,仅是这“乐园”衍生的无形之物,就有一种足以让人崩溃的毁灭感,好像是来自深渊的恶魔伸出了他细长的舌头在她的手指上轻轻舔舐而过,她浑身鸡皮疙瘩炸起,激起灵魂的厌恶。仿佛是恶魔在感谢她打开了地狱的大门,感谢她迎来了毁灭的盛宴,用着无法理解的嗓音轻轻在她耳边呢喃着“谢谢你的盛情邀请”,地狱的灼热气息吹拂着她的脸庞,恶魔嗓音中哀怨着无数恐怖的灵魂嚎叫。但是她不知道,正在缓缓前进的东西远比所谓恶魔恐怖的多。

众所周知,在你无法解决电器问题的时候拍一拍无疑是很管用的,如果还是无法解决,那么没有什么是重启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重启两次。当你在电脑操作途径中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物理方式无疑是更好的选择。她从腿上拔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刀,一刀砍断了食指,她好像是去了支撑点,刷的一下坐倒在地上。恐怖的感觉却并没有停止,每个手指的指尖都传来了熟悉的感觉,“啊!!!!”食指的痛苦尚未终了,她狠狠地剁下了剩下的手指,十指连心她痛苦的伏倒在地,心力的枯竭,肉体的痛苦双双折磨着她,那恐怖的感觉却并没有消失,反而顺着她的无指手掌,依旧在缓慢向上前行。她抬眼看向了那些断掉的手指,好像它们一个个都变成了蠕动的节虫,向她缓缓靠近,分离的终将归一,破碎的终将完整。她拿起短刀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将手指一刀一刀剁成碎块。

当地第三区小队成员接到隔壁老师报案,飞速到达教室门口时,只见一个身着破烂黑袍的女人,一刀一刀剁着自己的胳膊,不时发出痛苦的叫声,但是下刀又是那样的坚定有力,地上还有着大量喷洒的血迹,以及几坨看不清楚形状的碎肉块。小队成员将其关押时,她因为精神的失控和痛苦早已昏迷了过去,辗转多地来到了米洛的病房。至于中间的一些审问和心理博弈也因为她的精神失常,以及表现出来强烈的自毁倾向而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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