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祭祀（上）（2 / 2）

“叮叮当当~”

骨头碰撞的清脆声缓缓靠近，良赛披头散发，胸捧图腾，手挽骨链，小步走向祭坛。

他特意换上了宽大的兽袍，尾摆在地上徐徐拖行，嘴里念念有词，颇具仪式感。

姜羽在祭坛边，看着他表情肃穆的样子，还真觉得有一份神性，哪怕姜羽不信鬼神之说，此刻内心也不由的庄重起来。

别紧张，别紧张。

姜羽不断在心里暗示着。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巫走上了祭坛，族人都缄默不言，骨链声、篝火声和巫的念咒声混在一块，有种穿透精神的效果。

这或许就是崇拜和信仰给人带来的超脱感，此刻族人彼此之间仿佛被拉近了。

石块被放在竹台子上，上面的纹路隐隐能看到光彩流转，族人的眼里充满了虔诚。

在巫的示意下，姜羽走到石块前。

“咿~嘶~呕~哑~呖”

巫的声调极为特别，姜羽根本听不出任何一个词。

他脑中猜测着，这是故意改变发声方式，让人觉得是在用通灵的语言和鬼神沟通。

他努力猜测着巫的行为是何用意，并非是为了识破巫的手段，而是为了让自己不陷入仪式带来的情绪中。

突然，巫仰头大叫一声，那块石板居然发出了青光，图腾纹路似乎在空中飘动着。

姜羽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画面，隐约看出图腾纹似乎代表某种动物，还没来得及细看，那青光就以极快的速度变得强烈。

只一瞬，姜羽整个视野一片惨白，他感到一阵恍惚，像是断电了一般。

旋即，一股热唤醒了他的感官，他在无之中体验到了一团气，那团气动飞速流动，所经之处构成一副躯体。

“啊——”

姜羽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呼吸，脸上有几分惊魂未定。

嗡嗡声在他的耳里轰鸣，嘈杂中，他能听辨出族人的欢呼声，台下，他看见无数线条渐渐汇聚，组成一个个人的形状。

“你现在已经是气血战士了。”

巫的手掌扣在姜羽的肩膀上，仿佛一根浮木飘到了溺水者的身旁，姜羽如释重负，重新看清楚了族人，听清楚了族人的欢呼。

“族长！族长！”

他兴奋的看着台下，能听见自己的心脏正怦怦的泵出血液。

在莫大的情绪感染下，他的右手仿佛生出了自主意识，高高举起，掌心朝上，似乎对着天上某物：

“竹部落，永垂不朽！”

气氛被推向另一个高潮，族人奋臂振呼，喊声震撼人心。

“永垂不朽，永垂不朽！”

姜羽不可思议的看着台下无数双手，那些手和他高举的右手一样，仿佛一根根竹子，能永远向上生长。

一个狂妄的念头在姜羽心中浮现。

天在上，那就连天也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