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琴(1 / 2)

盛朝歌转头,左湛将换下来的礼服搭在胳膊上,朝他们走来。

“哦不了,我和我同学一起走。”盛朝歌听见他对宋知浅说,“我现在要去还衣服,就先走了。”

宋知浅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好。”

当意识到自己在偷听时,盛朝歌有些脸热,同时还有些气闷,为自己刚刚莫名的举动。

还完礼服,左湛似乎想跟她说些什么,但她忙着回教室收拾东西,急匆匆走了。

又是周六下午,盛朝歌找出许久未练的箜篌试了试手。她已经有两年没碰过了,上面落了点灰,但吴阿姨有时候会清理一下,琴弦上不至于脏呼呼的。

她试着拨了几个音,不对。盛朝歌微抿起唇,果然指法生疏许多。但她多年练习的肌肉记忆还存在,多试了几次便流畅起来。

吴阿姨给她找来了以前经常练习的曲谱,她看了几眼,过去的记忆纷至沓来。

吊指,绕弦,指转,弦起。音调低沉婉转,几个来回过去又转悠扬绵长,盛朝歌不自觉闭上了眼,她仰头,怀抱着她少年时期的玩伴,传来的冰凉触感,悄听他们之间的密语。

盛家家境不错,父母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盛家家风自然也严苛了些。她和盛宴自小就被送去上兴趣班,盛宴学的是钢琴。而她,盛母是想让她学个大提琴的,那会儿普遍流行学洋乐器。本来都学了半年,某天盛母和盛父一商量,又决定让她学习箜篌。

“咱中国的乐器不比人家差,古人传下来的艺术可不能丢了……而且我听着箜篌比那大提琴好听多了。”盛父乐呵呵地让人搬回来一个大物件儿,小小的盛朝歌站在它面前,好奇地盯着看好久。

她不知道这个庞然大物会成为她后面十几年乃至一生的痛苦与信仰。

几曲完毕,阳台上夕阳已至,盛朝歌周身泛着金色的光芒。她起身,光芒便从她垂落至腰际的发丝间穿过去,在木地板上分割成小小的几块。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