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8(1 / 2)

现在回想都有点后怕,别看周诺言平时从容冷静,一副泰山崩于前也镇定自若的样子,他一旦发起疯来可是能把人活活吓死的。难道这就是不在沉默中变态,就在沉默中爆发?

我自知理亏,虽然是我捉弄了他,但这实在是对他智慧过于高估的结果。但凡一个稍微正常点的人,怎会相信我在暴风雨夜跑去荒山野岭,就为了拍几张风景照?

就好像愚人节跟你开玩笑,再过分的玩笑都无伤大雅,因为你一定知道那是个玩笑。而我不过撒了个以为他一定不会相信的谎,结果几乎送掉一条小命。

我站在摆放洗发水的柜台前愤愤然,一个导购小姐凑过来,喋喋不休地推销某某牌产品,那是一款闻所未闻的洗发水,我才不要听,随手抓了一瓶自己以前用过的丢进购物车,赶紧离开。

回家,自己掏钥匙开了门。

刚走到玄关口,周诺言的声音就飘过来:“我打你手机怎么不接?”

我从包里抓出手机来看,无辜地说:“刚才在车上,没听见。”

周诺言不再追究,我换上棉拖走进去,把那瓶洗发水放在桌子上。周诺言正低头看报,用眼角瞄了一眼,说:“不是我常用的牌子。”

我皱眉:“你又没说要哪个牌子。”

“你的眼睛用来做什么的?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哈!我记得我的身份并不是你的女仆。”

我摆出阵势预备跟他大吵一场,如果他还有什么狗屁不通的话丢过来,我就不再跟他客气。可是,他低头咳嗽了几声,顿时我的气焰低了下去。自从那天他外出寻我归来后就染上了风寒,先是发烧,引发了气管方面的毛病。

“你怎么样?感冒还没好?”我其实是明知故问,他这几天的身体状态很不好,偏偏医院的工作又多,不能请假。

“你不就想看我倒霉么?如你所愿。”他刚缓过来,说话有气无力。

我懒得跟他辩,这个男人的不可理喻我是十分清楚的。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我忍了。

把洗发水拿进浴室,顺便看了看他所谓的常用的牌子,不由翻了个白眼。这个空瓶子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法文,我仔仔细细反复瞧了三遍,没有找到任何中文的痕迹,这种东西不可能在中国的任何一家商场直接销售,何况超市。

于是,抓着瓶子冲出去对那个男人说:“很抱歉,我有眼睛,但我是个法盲,又很穷,既看不懂法文,更不认识这种高级货。”

这下轮到周诺言理亏,无声地盯着我,隔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你很穷?何碧玺,我每个月给你的零花差不多是一个中层白领拿的薪水,可是你看起来似乎真的很拮据,我的钱都到哪去了?”

我悔得肠子都青了,直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我怎么会愚蠢到跟他扯这个话题?仓惶地摇头,在他反应过来前,一溜烟跑回自己的卧室,再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门关上,反锁。 我好些年没有正儿八经地过春节,爸妈过世,姐姐远嫁,从此我对许多节日丧失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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