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要你的秘密23（2 / 2）

此时德沛巡查路过，正好听到这一段，插嘴道：“黄巾余部？那不还是贼吗？还是丧家贼……”

德沛说罢又走了，绿泽军被堵得脸红一阵白一阵。

公子建怅然道：“原来那阵法竟是张角所创，看来无论他生死，不可能一叙了。不过这大贤良师果然不是一般人物，也幸好这阵法只在西凉绿泽军里流传，否则……”

他没说出的话是，否则几十万黄巾，都这样攻守有法，阿翁他们怕是现在还在与黄巾纠缠，甚至结果更糟。

徐焱见绿泽军一脸尴尬不语，搓着下巴问道：“那你说的贼……可是丹崖贼？”

绿泽军首得徐焱解围，赶紧又连连点头：“对！正是丹崖贼！义士果然见多识广！”

公子建好奇：“丹崖贼？怎的又冒出个丹崖贼？”

徐焱本想解释，但见绿泽军首跃跃欲言，便扬了扬下巴，把出风头的机会让给了他。

绿泽军首赶紧接话：“他们当初是西凉略逊我等的黄巾一部，啸聚塞北的丹崖山壁，便以‘丹崖’为号。那帮人都是癫汉！疯奴！他们人数不盈千，但极嗜丹药符水之道，与官军战前，都会吞药服水，以期刀戟不入，还披发涂面、裸衣冲阵。

“据说他们信的不是黄天，而是别的什么怪神，所以连大贤良师都弃了他们。大贤良师回中原时，留给我绿泽部的军令之一，就是剿灭丹崖贼。黄巾之后，他们余部尽为野匪，游走于塞内外，本想是已经全都覆灭了，可近些年听说有人在殄北塞见过他们的踪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公子建听罢深深点头，“子明也和丹崖贼打过交道？”

徐焱灌了一口酒，说：“听过，没见过，更不想见。公子没想到吧？凉州不仅官面复杂，连贼匪都不止一路。”

公子建看着这些一脸虔敬的绿泽军，毕竟有这一天一夜的同袍之谊，后面还得打交道，不想再以对贼的态度对待他们，于是浅揖问：“还不知诸位义士姓名……”

绿泽军首得公子建垂问，赶紧一个抱拳接过话茬，恭敬地介绍道：“鄙人刘飞，这五人是我的结义兄弟，张德、赵羽、关忠、黄超、马升，皆是农家出身，有名无字。刚才与你说话这位，是孔元，那个常晕倒的是庞明，此二人读过些书，是我等的谋士，家中曾有些资财，但都被董贼部下抢掠充军了。”

公子建这才注意到，那个中暑晕倒的庞明，也正是昨夜被典沛吓抽的那位，还真是命格纤弱。可他听罢这些名字，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又不知怪从何处来，只好颔首应下。

旁边嚼了满嘴胡饼的徐焱道：“尔等的名字，总觉得能干一番大事业，可又觉着终究是差了一点……”

公子建这才满脸深以为然，重重的点头，就是怪在这里。

绿泽军众则亮眼放光，对两人深揖道：“蒙两位贵人吉言，我等日后成了大事，定然忘不了两位！”

“这些人，怎么听话只听前面一半啊……”徐焱嘀咕。

众人经过昨夜通宵奋战，此时吃饱了酒食，都打起了盹。公子建听绿泽军聊着各自家乡的见闻，不多时也都各自闭上眼睛打起了鼾。

徐焱则狼吞虎咽，不知不觉间五张胡饼和半袋粟餱下肚，这才拍着肚子感觉饱了几分。想到众人确实困乏，于是索性然他们睡个饱，等天色暗一些，没那么热了再赶路，自己也随着闭目养神。

唯有典沛，依然神采奕奕，始终警惕地巡视着队伍。

等子明从一阵战栗中惊醒时，日头已经偏西，大概连申时都过了。他赶紧起身，吆喝着叫醒了众人。恰逢这时典沛巡视折返了回来，指着队尾处对他和公子建说：“那三个羯奴不知有甚的阴私，一直不让我看……”

两人闻言转头看去，见队尾羯人处，用草席围出一个四面严堵、上方露天的小棚，里面似乎还生了火。一个羯人正在那小棚里忙些什么，其余两人则守在外面，龇着牙对他们微笑，一副“活人勿近”的架势。

徐焱压低声音道：“管他们作甚，等出了塞就把他们撇下。倒是绿泽军众，都给我听令，本中郎将就此封你们为军师霍建的亲卫队。汉胡本就疏离，万一有什么危险，我和牛沛校尉顾不得时，你们可要给我照拂好小公子。”

绿泽军听徐焱这么一说，立马来了精神，全都单膝跪地，抱拳齐喝：“属下领命！”

突然的呼喝把公子建吓了一跳，看这架势，好像中郎将是真的中郎将，绿泽军也都是真的亲卫队。他无奈笑道：“霍……霍建？可是冠军侯霍去病那个霍吗？”

徐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转过头咧嘴一笑：“中意吗？”

眼见众人关系逐渐亲密，连绿泽军这种黄巾余部都成了“正规军”，公子建想进一步了解徐焱的想法更甚。

他真心感激徐焱，更想结交徐焱为密友，所以徐焱身上的种种异象，便成了绕不过去的坎，也成了他心里必须拔掉的刺。

略一思索，公子建起身正色道：“子明，若你愿真心相待，我想……听听你秘密。”

徐焱收起了笑容：“何出此言？我有何秘密？”

公子建见徐焱似在装傻，直接挑明道：“所有的事，你从何处来，将往何处去，为何总失忆。还有，你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子建下巴微微扬了一下，目光盯着徐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