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是北行……是北伐!19(1 / 2)

公子建饶有兴趣地看着徐焱,似是想看出徐焱心底又在打什么注意,慢悠悠道:“但讲……”

“上策,就近回张掖,报知郡守,再张榜招募义兵,与当地士族豪强筹借粮草军资。不足月余,我等就能出兵塞外,拿下兀兹……”

徐焱此言一出,众皆哗然,绿泽军尤其叫骂最凶。

在场所有人都喝了集中的水,还有用井水酿制的酒,谁知道自己到底中了多深的尸毒。即便不会毒发变成尸奴,像公子建那样成天咳绿血也是糟心的很。

月余,谁能等得了?

可徐焱看见众人哗然,却眼带一丝得色地看向公子建。公子建不明就里,但仍配合道:“看来诸位不答应啊,子明还有何良策?”

“中策就是,按之前说的,我们几人出塞去寻兀兹,诸位且耐心等待,若我们顺利回来,定然带解药分与诸位。若回不来……我等今日同生共死,来生必做骨肉血亲,幸甚至哉!”

“幸阿母甚!我等要活!我要活!”

绿泽军又一次哗然,带着那些胡人也都呼喊了起来。这中策,听起来还不如那个月余呢!

典沛见众人似乎有点把怨恨归到徐焱头上,厉声喝道:“那尔等想如何?!”

众人见典沛发火,气势一下降了许多。

公子建也赶紧朗声问道:“子明且再说说,下策为何?”

子明赶紧无奈摊手道:“下策……阿耶阿耶,难煞我也……那就只能是诸位义士与我等一同前往。兵贵神速,我们去抄了贼巢取了解药,分而食之。”

公子建感觉这“下策”似乎才是徐焱心中所想,便顺势点头:“此行凶险,虽有子明之勇、仲德之威,连昨夜那数百活尸,也难奈我等何。可是兀兹毕竟躲在塞外深山,活人至少好几十,且缺衣少食皮黄骨瘦,更是凶险异常,难办难办……”

徐焱听他这话,也搓着下巴接话道:“难办……确实难办,那伙搞出尸毒的妖人和匈奴,有好几十啊……”

两人一唱一和,默契异常,典沛听罢却连连挠头:“这怎么听都不像难办啊……”

可绿泽军众却来了精神,卖力喧哗起来:“对!有两位壮士在,上百尸奴围攻都不怕,几个枯皮匈奴怕个甚?一汉顶五胡,几十个匈奴我等绿泽义军就收拾了,愿随三位前往!”

随后,几个鲜卑人在首领带领下,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抬手抚胸向公子建浅躬。公子建和徐焱浅浅揖礼回应,这时他们才细细打量那个为首的鲜卑人。

此人虽然浓须满面,但年龄不过二十出头,比徐焱长不了多少。他两条黑亮的发辫垂于双肩,捆扎发辫的发索和腰间胡刀柄、鞘上,都以鎏金装饰,应是一个鲜卑贵族。

鲜卑首领用略带生涩的汉话道:“浚稽山在我大鲜卑所部领地内,这些匈儿在我境内作乱,我们本就该出手……”

公子建点头,那几个羌人也走来,双手抬起掌心朝天,然后浅浅一躬,同样用不熟练的汉话道:“兀兹在我部北方,尸毒祸患一旦爆发,我羌人也遭灭顶。牛羊既生了皮疾,就该早日剪毛除藓……”

徐焱对羌人所言大加赞赏,而且他们的羌笛帮助过自己,以后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合该一同北行。

诸胡依次来表决心,公子建都一一应下道谢。

那三个羯人也凑上前来,还没开口,小厮就冲过来,抢先说道:“这三个羯奴就未曾喝过堆谷集的酒水,都是自带的,依我看他们与那些黑袍人是一路的……”

三个羯人收起了笑容,齐刷刷看向小厮,那眼神好像在看一大块生肉。

徐焱摇了摇头,这三个羯人昨天也差点死在尸潮中,而自带酒水不过是妖邪眼中世皆妖邪,擅害人者常怕被人害罢了。

虽然小厮所说的都是臆断,但这三个羯人古怪且多诡,见徐焱有些犹豫,公子建便抢先婉言拒绝了。

羯人并没多言,只是阴笑着,其中一人指着徐焱道:“带着我们,总会用上的。而且,他欠我们债……”

徐焱也没有再理会,环视着周围的人,看着这不盈三十人的小队伍,若有所思,嘴里念叨着:“建安四年……匈奴数迁……兀兹异变……还有安降将军韩遂、安狄将军马腾……”

他把刚才所有的信息,如穿针引线般,织成一张网。

突然,一个让他自己都难以相信的结论浮于脑海。他不由得“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如果这个结论是真的,那足以惊动整个西凉,甚至是朝堂。

可正是如此,或许这次北行,反而可以多一些胜算和助力……

公子建看徐焱拧眉不语,正要问个所以然。可下一刻,徐焱的话却差点惊掉他的下巴。 只见徐焱转头缓缓道:“公子,此次不是北行……是北伐!”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