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真可惜，有套在手环外面的这个装置，说话和脑电波都可以被转换。我也可以听见哦。】

“汤川佐人！！！千万别帮助他们。”

“他们是敌人，他们想侵略KOL。那一本书里远不止科技原理这么简单···一定有····”

“滋滋···”

X一拳打碎了手环。

【说什么想和我再说说话？···】X的表情现在十分恐怖扭曲，一副对这个手环避之不及的样子。【结果我再一次被你这老狐狸给骗了啊，我还以为你真的心里会有我···】

【过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蠢。】X打碎手环的同时，那个容器也被打碎了，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此时他正用那只手捂着脸大笑，鲜血从手上流到了脸上，再流下了下巴，看上去十分渗人。

汤川佐人全程没有说一句话，表面平静地看着这一切，虽然他早就有猜到几分，心里已经做足了准备，但还是大脑过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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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背对着他，汤川佐人就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他们就这样僵持了有几分钟。

【给你讲个故事吧。】X率先打破了平静。

汤川佐人没有说话，X便自顾自地讲下去了。

【从前有个孩子，他从记事起就没怎么见过他的爸爸妈妈了，他们似乎是什么很伟大科学家，工作特别特别忙。但是他有一个哥哥，哥哥比他大上5岁，他们自小相依为命。

孩子非常仰慕他的哥哥，他的哥哥是一个很勇敢、很有担当、在他最害怕的时候总是会挺身而出的人，而且长相帅气，有着碧绿色的眼睛。他们从来没有过矛盾，一直互相谦让，一直很和睦。孩子即使没有父母，和哥哥在一起也很开心，很幸福。

但是有一天，爸爸妈妈突然回到家，在哥哥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孩子带走了。孩子以为是爸爸妈妈终于如约带他去游乐场玩了，但是他们骗了他。迎接他的不是游乐场的气球、玩偶···而是冰冷的实验室，当孩子发现后想要挣扎，便被打了麻醉药。他在此期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醒来后已经在家里了。

然而他发现自己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最主要是···他再也听不到哥哥的声音了。】

X露出了悲伤的表情，斜眼看了看汤川佐人。

【你还没讲完，不是吗。】汤川佐人看上去很平静，这个故事，虽然他没有听过，但是也大概能够猜到结局了。

【这个故事有两个结局，你想听哪个？】X笑着，真的像一个在给小孩子讲故事的长辈一样这样问。

【坏的那一个。】汤川佐人回答。

【最坏的结局往往是真实的呢。】X面色不改。

【我想给你先讲个好的结局，那是那个孩子的梦想，很简单···很平凡的梦想。】X抬起头，又看向了窗外的星星。

【后来这个孩子确实是彻底丧失了听力，怎样也治不好了。但是他的哥哥依然爱他，他身边的人也没有因为他的残障而其实他，即使爸爸妈妈再也没回来，他就这样幸福的和哥哥继续生活下去了。】X不自觉地露出微笑，这是他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了。

【真正的结局是···】

【这个孩子的哥哥很气愤，但是也无能为力，是连带助听器都听不见的程度。据说，是他们的爸爸妈妈要做一个什么实验，于是用孩子充当了小白鼠，但是失败了，说什么他为星球做出了伟大的贡献。他就这样还是去上了几个月的学。他自从完全听不到了之后，说话的音调越来越奇怪，因为他连自己说话也听不到，所以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同学都嘲笑他，捉弄他。后来慢慢演变成殴打···

他这段时间虽然每天都很痛苦，但是当哥哥看到他身上的伤后，会心疼，会很认真的为他包扎。虽然语言的伤害让他难过，身上的伤也特别特别的痛，但是每当他看见哥哥心疼的表情，看到哥哥为自己缠的纱布，他总会感到阵阵的暖意。纱布不知不觉有了温度，顺着他的手流进了他的心脏，抚慰了他。

后来他也慢慢长大了，逐渐能够自己面对一些东西了，但还是喜欢黏在哥哥身边。而且他还比较聪明，一直休学，靠着自学和哥哥的部分辅导，也考上了不错的军事学校。他还稍微有些指挥官的资质呢，和他哥哥一样。】

【故事本来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但是···】X看上去有些咬牙切齿。

【我···他，他之所以痛恨地球，痛恨那些见不得别人好的、多管闲事的人们。他明明和哥哥关系好只是因为他们从小相依为命罢了，却被那些人说成龌龊的关系，说什么一个成年人如此依赖自己的哥哥，那种情感已经超越亲情了，是越界的、禁忌恋情了。

哥哥也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孩子仰望着的那个，在光里的，为他阻挡一切、为他挺身而出的勇敢的、他所依赖的人了。

哥哥逐渐变得胆小，他当然也听到了那些人的言论了。

有一天，孩子终于被哥哥也抛弃了。

哥哥让他搬出去自己住，让他远离自己，让他不要再粘着自己了。】

X眼眶里明显地有泪水打转。

【孩子的全部世界都坍塌了，他从学校偷了一艘太空舰，什么也没准备，怀着必死的心，独自开着它飞向了天空。

他也终于明白了，‘向死而生’。

他所见到的天空总是一片漆黑的，古时候的天空是可以看到星星的，但是如今已经没有一两颗了。

他最后的梦想是要在太空中翱翔，去亲眼看看那些闪耀的星星。

···

因为那些星星很像他哥哥的眼睛。】

两人都沉默了。

【后来他没死成，不是吗？】汤川佐人难得地打破沉默。

【嗯，他被外星人救了···】

【不觉得讽刺吗？竟然是被外星人救的。】

汤川佐人没有说话。

【不过他现在死了，彻底死了，就在刚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