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赵瑟瑟（6）179（2 / 2）

听见了九公主的惊呼声，裴照匆匆赶去巡查，只是回来之时，表情略有些古怪。</p>

李承鄞正与柴牧商讨局势，见他神情不对，想起来刚刚闹起来的刺客事件，便提起了警惕。</p>

“可有捉到刺客？”</p>

“殿下...”</p>

裴照看着两人，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臣认为，闯入皇宫的刺客或许是顾剑。”</p>

刺客不爱财也不伤人，第一时间便是去寻西洲来的九公主，甚至阿渡也护着他躲在了自己的房内。</p>

裴照有了揣测，所以并未认真搜寻，而是回来向二人禀告。</p>

李承鄞倒是有疑虑，“他回了皇城，怎不先来寻我和老师，反倒是去找那九公主？”</p>

此话一出，其他两人对视一眼，俱是一顿，柴牧捋捋胡子，开口解释。</p>

“许是西洲偏远，老夫回京以及殿下封王的消息还未曾传出去...”</p>

老师开了口，李承鄞也就不再多问，只是到底有几分疑虑。</p>

柴牧和裴照那一瞬的停滞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p>

他们在瞒着什么？</p>

......</p>

送走了柴牧和殿下，裴照并未回屋，身后走出一人，赫然是白衣的顾剑。</p>

他想起刚刚在阿渡那里知道的消息。</p>

小枫忘记了丹蚩灭族的事情，忘记了父母的惨剧，忘记了李承鄞，也忘了他。</p>

阿渡甚至中毒失声。</p>

顾剑有些艰涩，“究竟发生了什么？”</p>

“殿下与公主，跳了忘川。”</p>

忘川...</p>

顾剑身形踉跄了一瞬。</p>

忘川水，传说能让人忘掉感到痛苦的一切记忆。</p>

难怪小枫不记得他。</p>

裴照没有隐瞒，直言相告，“九公主忘记了与殿下有关的一切，殿下也是如此。”</p>

“至于阿渡...那是她自己的选择。”</p>

是她为了让众人放下戒心，从而能顺利留在九公主身边做出的选择。</p>

九公主不能知道真相，至少此刻不能，一个不能说话且不识字的哑女，不足为惧。</p>

“原来是这样...”</p>

夜风寒凉，顾剑回过神来，惊觉出了一身冷汗，他扯了扯嘴角。</p>

“忘了好...忘了也好...”</p>

她怕疼，那些不堪且只能让她伤痛的往事，忘了也好。</p>

只是不免苦涩。</p>

他转身欲走，裴照叫住了他，“柴先生和殿下在等着你。”</p>

等他...</p>

顾剑摆摆手，“你只当我没来过。”</p>

青年备受打击，背影满是落寞，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一瞬间便会垮掉一般。</p>

这便是残酷的真相。</p>

或许有一天，九公主也会如此，殿下亦会如此。</p>

殿下爱九公主，知道真相之后会被愧疚和情爱逼得发疯的，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必然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p>

他本来是这般深信不疑的，所以独自守着真相半点不敢懈怠，可如今...</p>

裴照又想起了殿下腕间那对陌生的护腕。</p>

他的笃信在逐渐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