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博弈在心间13（2 / 2）
“报，韵仙子来了。”
“果然如此！哈哈哈哈～”人皇大声笑了。
“啊？什么？”护卫一脸懵问。
“啊，没什么，快快有请。”人皇反应过来。
韵仙子来到宫中，摇头道：“怎地如此章乱？莫非遇到一些什么难事了？”
人皇笑笑，道：“是有些事，不好意思。”
“好了，跟我就不必客气了。”
“仙子，为何来我这宫里啊？莫非也有什么大事？”
“不是你去天玄女宫找的我吗？”
“才没有呢，我找的是三宫主！”
“跟我还不说实话？”
“哈哈，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仙子啊！”
韵仙子柔然一笑，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说事之前，我更想知道，仙子是如何得知我找的是你而不是慧琳呢？”
韵仙子又一笑：“我当然知道。你去找慧琳又怎会去天玄女宫？她要是能在女宫能呆的住，也就不是慧琳了。我知道，你又怎会不知道呢？你去找慧琳自然是找不到我的。你若说找我，且不说冰心、火惜能否告之于你，就在外界看来，事情也非同小可…但若找的是慧琳，那在外界看来，便绝对是胡闹！”
“哈哈哈，韵仙子不愧是韵仙子！”
韵仙子笑了笑，世间的花仿佛都黯然失色。
人皇忽又道：“可是，仙子若真认为我当真找不到仙子。那可就错了。”
韵仙子又一笑，道：“你能找到？”
“我若找不到，世上只怕再没人找得到了。”
“那倒也是！不过我还是想听一听，你如何找我？”
人皇又一笑：“哈哈，仙子就在天玄女宫，我若找不到，那必定是仙子自身藏了起来。”
“你怎知我会在天玄女宫？”
“这不重要。反正我知道你早晚会去天玄女宫的。”
韵仙子点点头，道：“这倒是真的，不过我若一直不去呢？”
人皇不理韵仙子的打断，继续说道：“既然仙子会去，那必然可知我去寻仙子，仙子又岂会不来找我？”
“那还是我来找你了啊？”
“这不是方法吗？”人皇笑一笑，反问道。
韵仙子脸上泛起了一丝温蕴，像桃花一样灿烂，摇头道：“你呀！还是一点没有变！怪不得火惜他们说你哪儿都好，就是不知自谦！”说罢，脸上又挂起了比天使更美丽的笑容。
人皇大笑，又一嘟嘴，喃喃道：“那东西有何用？我跟他们已经很客气了好吧。”
韵仙子又莞尔一笑，说道：“我看你呀，还真是跟花大师呆久了，越来越像他了！”
“哎呀，我岂能像他那一样无趣？”
韵仙子又笑了，然后恢复过来，说道：“好啦，别贫了！说吧，到底找我何事？”
人皇也收起了笑容，严肃了起来道：“音匀，有大事，天大的事！”
“你好久没叫过我名字了，看来这事绝不是一般的大事了！”韵仙子也严肃起来道。
“嗯，音匀，你可知道天灵圣体？”
韵仙子顿时抬起头来，又摇摇头喃喃道：“看来这事还真不小。”
人皇点点头，说道：“天灵圣体又出现了！”
“莫非是…”
“不错，是冷颜。”
“唉，果真是冷颜。”
“音匀，这事你怎么看？”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你、我、神尊龙梦心，另外还有广法道长和小童。”
“广法道长和冷盟主是世交，亲如兄弟，待冷颜这丫头也如亲女儿一般，所以广法道长和小童最先排除威胁，神尊自然不会对天灵圣体产生想法，你我亦如此。这都是些最可靠之人，我是想问有没有什么旁人所知？”
人皇摇摇头，叹道：“不知道，这就是最可怕的一点！”
人皇又低下头，紧说道：“不过，目前我们最少知道，这是墨府主非乐翟告诉我的。血月大帝、断离、仇怨想必也是知道的。”
“墨府主你觉得怎样？”
“目前还算可靠。”
“血月大帝如今已经毙命，魔帝虽然逃走了，但威胁常有，况且…”韵仙子抬头看了一眼人皇，又说道，“况且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未露出水面！”
人皇点点头，道：“不错，我已经查出冷盟主的失踪就与此有关。”
“冷盟主的失踪、冷家的灭门也是这个幕后黑手所为？”
“我想应该是的。”
“哦？”
“塞雷纳上次说令牌之事，我倒有心记了，这种令牌各路妖王、魔帅都有，可若真是妖王魔帅所为，那就只有一个目的，自然是为天灵圣体，武林中应该是没有人能够做到了。可妖王魔帅们又真正是谁做的？他们又是如何得知的？这些都是问题。”
“照此看来，他们定是觉察到了什么。”
“哦？此话怎讲？”
“七霁，你想想墨府主是如何得知的？”
“墨府主？…还有墨府不知的吗？”人皇从未想过墨府主的事，不知所言。
韵仙子一笑，又注视着人皇，慢慢说道：“你真的相信世上会有一种算法，能够凭空算出世间一切的事物与恩怨吗？”
人皇瞬间恍然大悟，不住的点头表示称赞，又激动的摇头，兴奋道：“不可能！绝不可能！世上绝没有一种算法能够做到！无论是西方教的心定算法，还是六界占卜八卦，都不可能做到！就算是那法力无边的西方二圣和那无敌的妖刀王都做不到！”
“那世间有没有一种答案是不需要算的，是能够直接得出来的？”
“道法无边。”
韵仙子又一笑，道：“那你再想想墨府主是怎么算出来的？”
“非乐翟…墨府…你是说‘无间道’？”
韵仙子摇摇头，悠然道：“七霁，你相信死人会说话吗？”
“死人会说话？”
“死人当然不会说话，但死人能传达的讯息可一点不少！”
“对！”人皇又如醍醐灌顶，兴奋道，“不少，确实不少！”
韵仙子点头一笑。
人皇兴奋道：“墨府主，干尸！”
韵仙子又点点头，道：“嗯嗯，你终于想明白了。墨府主的干尸与尸毒始祖养的干尸可不同，墨府主的这些干尸正是会‘说话’的干尸！”
“不错，墨府无间盗不过掩人耳目，虽说无间盗不入轮回不进逝望，自知逝望轴内普天一切，但要预先而知，则绝无可能！说预先而算，其事自在逝望轴内，这为天命。可天命若能突破，又如何得知？所以逝望轴内事，无论你看到过去未来，终归是过去。这就是我们所思而不解之处。如今却明了了，这些会‘说话’的干尸才是祸首！”
“嗯，这些干尸可非常尸，皆为六界所不容的‘极品’，自天地出到万物生再到如今，混元气在尸中已存不知多少年，干尸炼气，像是实体，自气中提炼讯息……若说，无间道是逝望轴内的一个使者，那干尸气便早已超脱逝望、纵横、阡陌，只怕已出十方世界！”韵仙子道。
“不错，但我想不通的一点是，这些干尸气又是如何做到预先知非天命之事呢？”
“哈哈，你呀，糊涂一时！干尸气又怎么能呢？没有人有此作为！干尸气之存，只是突破十方世界，没进逝望轴我们自然不知，可干尸气却未必以我们的逝望轴为轴心啊！”
“是啊！我早该想到的！此天命亦非彼天命。天外有天，天外天！”
不知不觉，月已升空。花前月下，人皇和韵仙子两人又不禁感叹天之大，人之小……
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天外到底还有多少天？宇宙真的有边际吗？创始元灵知道吗？鸿均道祖又知道吗？不知道，谁都不知道，谁都不知道知不知道。
良久，韵仙子开口了：“七霁，你觉得天灵圣体怎么样？”
“什么怎样？”
“跟干尸和无间道比起来。”
“白牡丹百花独秀令众花迫而成叶，可在紫金兰面前，瞬间就失去了那华贵的雅容。但你一出现，所有的花包括紫金兰却都黯然失色了。”
韵仙子脸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道：“天灵圣体，是紫金兰还是白牡丹？”
“当然是你！”
韵仙子点点头。
“墨府通过此法之天灵圣体后，便想当设法接近冷颜，以便日后行事。可见在天灵圣体面前，无间道和干尸简直一文不值。”人皇道。
“非乐翟自然也知此理。”韵仙子也点头道。
“可惜他还是放弃了。因为他发现了，冷颜就是他命中的克星。”人皇道。
韵仙子抬头看着人皇，道：“他当真爱上冷颜了吗？”
“或许不是爱，但这种力量使他无法下手。他或许也尝试过，借别人之手，然后夺取成果，可惜，他仍做不到。”
韵仙子点点头，叹道：“血月大帝便是其中的棋子，或许你我和段天劫也是。”
“这真是一手绝妙的好棋！”
“可他还是算错了一步。”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对冷颜产生了感情。”
“一步走错，便满盘皆输。”
“等等，音匀，他，输了吗？”
“输了！”
“哦？”
“不光输了，还输得很惨！”
“这……”人皇不解。
韵仙子一笑，看着人皇，道：“下棋需要什么？”
“心智啊。”人皇随口道。
“是对手！”
“对手？”
“对，对手，下棋需要对手！自己下岂不是很无聊？”
“可他的对手是？”
韵仙子又笑道：“问得好！这就是他输的原因。”
人皇恍然大悟，道：“噢！不错，对手是谁并不重要，但他一定需要有个对手，他一直在跟自己下棋，而他真正的对手却一直在跟他下棋！”
韵仙子点点头，说道：“不错，他让别人钻了空子。钻他空子的那个人就是他的对手，也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对！确是如此。哎，可惜非乐翟却始终不知道这个对手。”人皇道。
“其实…”韵仙子摇头道，“他应该也有所察觉。”
“哦？”
“不然，他又如何会将此事告知于你？”韵仙子一笑，道。
不等人皇开口，韵仙子又说道：“其实，保护冷颜是一方面。他定是也察觉到了这个对手，只是，他明敌暗，此局难博啊！所以，他将此告知你，不排除还有一个目的，他不想输。告知你，虽然又增加了一个对手，但你不过是个明棋，他虽不易取胜，但至少这个暗中的对手也不至于那么容易便取胜此棋！”
“说的不错！甚是合理！”
韵仙子叹息一口，摇头作罢。
“音匀，你又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怕事情还不止这么简单。”
人皇点点头，又道：“嗯。还会怎样？”
韵仙子转过头来，盯着人皇看了有一会儿，然后突然摇头一笑，道：“开，冷颜的母亲是什么人？”
人皇瞬间一惊，犹如雷霆加身一般。瞬间头上也不觉多出一层冷汗。
人皇忽又转头，苦笑道：“是啊，我早该想到这点的……”
韵仙子又笑笑，人皇也笑了……
都笑了。
良久，韵仙子开口道：“七霁，现在，你知道幕后黑手多强大了？”
“我想不出。”人皇苦笑。
“哈哈，我也想不出。”韵仙子也摇头苦笑。
然后一切又恢复了寂静，再没人说话。
人皇想着韵仙子说得话，又想着自己的力量，他想笑，可他现在实在是笑不出来。
冷颜的母亲，何等的人物！天下禁地乞伽耶魔卡山宫主。这…
没有人能想象出来谁敢涉定雪山禁地！人皇也想不出来。而雪夫人失踪，这，难道也是一起？不得而知！没有人知道！
月亮早已升起，挂在天上，月色下的光景显得格外诱人。美酒在桌，却没人提起，虽未提起，却都醉了……
美人美景美酒，天时地利人和，终究不过心中一变。
良久，人皇笑了，道：“这一切，还是无从可知，难道不是吗？”
“唯有等待。”韵仙子道。
“不错，不错，等待却不失为上上之策。”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此局当真无解？
不知道。不知道后来怎样。但人皇和韵仙子始终坚信，此局必不和棋，终有一解……
是啊，又有什么困难到能够难倒人皇呢？
人皇和韵仙子还在交谈，万般景色终未入心…可世间万物又怎是一棋可奕胜负？！
月亮挂于天上，像一面镜子一样，照着世界，照着你我，亦照着人心。
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月光真的很亮，人皇的心亦佛若月亮，很烫…很烫…
这烫的，不只是心中的人，还是月亮上的光。人在月亮上，月亮在心上，韵仙子在人皇心中的月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