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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角落里的黑发男孩博格凝视着汉尼拔。他这微弱的闪灵只能够在现在猛然感觉到一件事,他告诉汉尼拔:“她出事了。”博格跑过来抓住汉尼拔的手臂,他说:“我能够感受到在哪。”

【快去吧!杀人!快去吧!亲爱的孩子,你要完成你最大的一个成长啦!你会学会的!】它们在汉尼拔的脑子里狂笑着。当他稍微清醒时,他已经手中攥着那把贝蒂藏在枕头下的匕首出现在了这里。

医生的诊室。

费多尔站在一层楼的壁炉前,壁炉里只剩下一点点的火焰,但是这点火焰已经是能够支撑费多尔继续站在这里的唯一的东西了。

他因为高热而昏昏沉沉,他听到脚步声猛然惊醒了,他看见站在门口的汉尼拔。很难想象,可以在一个11岁的孩子身上看见这样的东西,这种东西让人感觉到了恐惧。他的双眼凝视着费多尔不像是在凝视一个活物,更何况,费多尔看见汉尼拔的手中带着一把匕首,在光线下泛着骇人的冷光。费多尔吓得一个激灵,他立马就说:“嘿,我只是在这里等待医生,我需要逼迫他给我们一点药。我只是这样想的,如果他不给我就烧了他的房子,或者揍他。我现在可对你没什么——”

博格说:“好像在楼上。”

已经不等任何人的反应,汉尼拔已经上了楼。

博格瞬间呆愣在了原地,和一脸也是呆滞的费多尔面面相觑。

费多尔说:“这应该是怎么回事?”而博格说:“我们打不过他的,我必须要让其他人来。我感觉到了——布鲁克——我应该去找他。”他又像平时一样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转头走了。

这让费多尔再多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不过这并不能够阻止费多尔走上楼的欲望,因为他确实要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响亮骇人的砸门声已经响彻这里了。费多尔行走在楼梯上都感觉到整个楼梯在震动。他跑上去看见米切尔森已经出现在二楼卧室门口。

费多尔差点被扔过来的花瓶波及到,虽然他躲得快,但脸颊上已经出现了刺痛感,他伸手一抹,被划伤了。费多尔在这个角度看见里面的人——是个可怜的女孩在那中央的大床上,看她现在还穿着的衣服还有那比较明显的发色,费多尔可以知道这是谁?

“你果然是个混蛋!”

费多尔睁大了眼睛大吼了一声,抱起另外一边的一个罐子朝已经困住汉尼拔手臂的米切尔森砸过去。

这成功砸到了毫无防备的米切尔森的脑袋。他看起来晕晕乎乎的。

费多尔冲过去用自己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米切尔森的腹部,米切尔森发出一声通哼,拽住了费多尔的头发。费多尔“嘶嘶”地吸气着,跟着米切尔森的步伐往里面走了几步,他的手不知道抓住什么,他也不管自己抓到的是什么了,直接就往米切尔森的身上扔过去。原来费多尔抓到的是一个烛台,上面的火焰把米切尔森烫到了,他的衣服布料也很快引上了火焰,烛台掉在地上,烧到了窗帘与纬帐,整个地方被这些光亮彻底笼罩。米切尔森因为身上的火焰而在地上痛苦地打滚,试图能够扑面这些火焰,他成功了,他还没起来就抓住了费多尔的脚踝,看样子是要好好教训费多尔,费多尔发出惊叫声,他吓了一大跳,被猛然拽倒摔在地上,还没等费多尔用脚踢米切尔森的脸。米切尔森忽然爆发出一声惨叫,费多尔呆滞地感受到自己的脸上、身上都被溅上了血。

费多尔看见汉尼拔将手中的匕首刺穿了米切尔森的掌心,将米切尔森彻底钉在了地上。米切尔森瞬间就松了抓住费多尔的手,他只能够痛苦地抓着自己的被刺穿的手的手臂。

米切尔森可以很轻易就把匕首拔/出来,再因为愤怒发动更恐怖的攻击,所以汉尼拔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自己就把匕首拔/了/出来,将武器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上。米切尔森又发出惨叫。费多尔坐在地上,鲜血飞溅在他的眼皮,惊恐让他连眨眼都忘记了。

汉尼拔的下一刀刺在了站起来的、高大的米切尔森的腹部——他的身高只允许他这样做。

米切尔森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提起汉尼拔,汉尼拔趁他的力道在他的腹部更加重重地横向滑了一下。更多的鲜血将汉尼拔和费多尔侵染,米切尔森疼痛得已经不能够发声,他将汉尼拔扔出去,汉尼拔狠狠地撞在了壁炉上。

比起远处撞在壁炉上不知道生死的汉尼拔,米切尔森看起来更想弄死在眼前的、比较方便的费多尔。

他拽着费多尔的脖子,如果不是费多尔立即就抠住了他手臂上的伤口让他疼痛难忍,费多尔是真的要被弄死了。

米切尔森的鲜血不停地流淌下来,只要超过一定的出血量,他就会死了。他好像也意识到这点不再和他们在这里搏斗,他捂着受伤的腹部逃出了这里。为了不让他逃跑,费多尔拽着米切尔森的脚踝,米切尔森根本不在意他,拖着他走出门,在下楼前狠狠踢了一下费多尔的脑袋。

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已经清晰地进入到耳朵里了。费多尔忽视掉自己脑子里嗡嗡嗡的响声,想要从地上站起来。费多尔艰难地站起来扶住门框站稳,他看见贝蒂已经醒了。她在问:“怎么了...?”

费多尔很想将刚才的事情大声说出来以此来泄愤,但是他听见汉尼拔在困难地挤出声音说:“不...没事...”费多尔看着贝蒂脸上那个清晰的属于成年男人的指印,他也彻底不再说话。

汉尼拔将贝蒂又一次拥抱在怀里。他满身的鲜血、满身的杀戮、满身的戾气,这本该让任何一个人都会感觉到害怕,就连费多尔都因为刚才汉尼拔的举动而感觉到恐惧。但是她的手揽住汉尼拔的脊背,这是一个回抱的姿势,她的下颌放在汉尼拔瘦弱但坚韧的肩膀上,她的眼睛在这无数的火焰灼烧的光亮中笑得弯起来。

“没事的话,那真是太好了...”她宛如叹息一样的声音轻轻说。

贝蒂·埃尔西和汉尼拔·莱克特13岁。

贝蒂站在这块熟悉的黑色的池塘旁边, 她在向里面的黑色天鹅扔着面包片,正像很多年以前一样贝蒂在莱克特城堡里面所做的事情一样。原本的莱克特城堡成为现在的人民孤儿院。这是当年二战结束之后,立陶宛政府所设立的这个孤儿院。

莱克特城堡本来就异常的宽阔, 后来被征用为孤儿院好像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让贝蒂没有想到的是, 在这次的战争中还幸存下来一对天鹅,这对天鹅在这段时间里又生了两只小鹅, 现在毛茸茸的小天鹅摇摇摆摆地跟随在妈妈的身后。其中那只公鹅发出刺耳的叫声扬起翅膀向贝蒂走过来。

汉尼拔用柳枝挥赶了一下, 让已经走到了贝蒂眼前的天鹅给赶了回去。

贝蒂打算从站着的这块石头上走下来,结果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石头抛掷在了这黑色的池塘中,让贝蒂的腿上溅上了泥浆。贝蒂看见在不远处那站着的那个人。如果说以前费多尔最喜欢欺负汉尼拔,但是自从那天汉尼拔刺伤了米切尔森之后,费多尔就已经不太再敢在汉尼拔的跟前晃悠了。

贝蒂其实知道当时大概发生了什么。只是谁都不告诉自己。但是她大约是知道的,也知道汉尼拔干了什么。

当时布鲁克和指挥官确实回来了, 他们找到一批药, 那批药来得真及时, 这批药救了很多人的命。但另外一方面来说,布鲁克和指挥官可能来的不太及时。因为当时的米切尔森逃跑了, 如果他们来得早一点, 很有可能是能够抓到米切尔森——当然不见了, 还有凯西·琼纳斯,还有那个一直跟随在贝蒂身边的鬼魂。

他们的消失,让贝蒂的这段经历像是不太容易保留的泡泡一样倏然一下不见了。而在那次的流感中, 确实有些小孩死掉了,如果贝蒂还能够记得的, 就是那个稻草头死掉了——其他的贝蒂不记得, 因为贝蒂在那个时候确实是比较讨厌稻草头的。流感与高热宛如无形的死神割去了很多人的生命。在考虑到这样的环境实在是太过严峻后, 指挥官和立陶宛政府商量了这件事——给孩子们一个可以居住的、安全的、温暖的居住地。

然后他们找到了莱克特城堡。

那么应该说回现在, 如果之前一直欺负汉尼拔的是费多尔,那确实已经有人不敢继续欺负汉尼拔了。但是问题是,这里的孤儿院开始成立之后这就意味着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有不熟悉的小孩子陆续进入到这里来。当然并不会缺乏那种嚣张的、不知好歹的小屁孩。

现在站在两个人对面的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小屁孩。

“喂,混蛋。”

费多尔现在16岁了,依旧是这个孤儿院里的老大。他的身边还是会跟随着那一群浩浩荡荡的小子,他现在就是站在了这个在池塘里扔石头故意让泥水溅在贝蒂腿上的小胖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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