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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基地就行,明天我带你们去任务地点。”
景光浑身僵硬。
他脸上这张小伙伴的脸是岸谷主任用了某种特殊的技巧复制上来的。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理,但的脸竟然真的确实有效的改变了模样……但是时效只有十二小时。
他戴着的、属于幼驯染的单片眼镜也能改变别人的认知扭曲,但本身和他用的那副眼镜完全不一样。
可是要如何说?
已经远离组织中心很久了的景光心惊胆战。
安室透则是非常迅速的找到理由。
“马德拉灰尘过敏,还有很重的起床气,睡眠又浅,你要是有‘基地可以一直保证安静到不会吵醒他’或‘吵醒他后能承担他的起床气’的自信,那我们就留下。”
或许是因为有求于人,琴酒对他们两人万分宽容。
“明天七点集合,这是最后期限。”
安室透颔首,随后起身自然开口。
“那我们先告辞了。”
景光立刻跟着离开,连琴酒隐约有些探究的目光都没注意到。
上车时,景光非常自觉的坐上副驾驶,直到车行驶出一段距离后,安室透才再度开口。
“他在哪?”
景光一愣:“什么?”
“别装傻,苏格兰,”安室透非常平静,“他在什么地方?”
“果然瞒不住你啊,”景光苦笑着摆手,“他有点其他的事,不过明天应该就回来了。”
景光走得急,没有问题岸谷主任时间,但两颗药恐怕没法让夏树安稳多长时间,顶多十二个小时后,他就会睁开双眼。
……然后暴打岸谷主任一顿。
深夜的家里冰冷安静,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
安室透一马当先走进去开灯,回头发现他还站在门口。
“不进来?”
景光无声叹气,他推脱道:“我也有事……”
“做事前喝杯茶提提神,”安室透打断他的话,“怎么样?”
景光:“……”
躲不过去了。
之前夏树说过,要安排他们见面的机会,他原以为是之前第一次突然的重逢。
但说不定,他指的是现在这个时刻。
景光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踏入公寓内。
只是和他想象中的逼问场面不同,他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自己的幼驯染,两人之间则是散发着热气的茶。
不过这个茶是景光泡的,因为零说自己没找到茶叶。
不知道为什么,泡茶的时候,景光总感觉如芒在背。
……甚至直到现在,他都因那双雾蓝色双眸中的探究而浑身不自在。
“虽然可能有些多余,但我还是确认一下,”安室透谨慎的吻,“马德拉现在很安全吧?”
景光认真点头:“当然,他处于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中。”
安室透追问:“正在做的事也绝对安全?”
景光:“当然。”
于是安室透就放心了。
小伙伴有自己的私事要做,他可以接受,偶尔消失也不是什么大事,知道安全就行。
在放下心后,他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满脸沉静的苏格兰身上。
“星见仲亮,是吧?”
景光一愣:“是……怎么了?”
“只是觉得你的名字里有种莫名的意味,”安室透不动声色回答,“‘星见’是你的姓氏?”
“不是,”景光断然回答, “除你以外,我们都姓星见。”
“你们这些人?”安室透猛地挑眉,“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其他的‘星见’?不对,除我以外是什么意思?”
“直说了,我不太会绕圈子讲话,”景光摆摆手,“零组中只有你拥有不同姓氏的化名,这么说是不是更清楚了?”
安室透皱眉问道:“为什么?”
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听起来像是他和风见被大家排斥了一样。
景光回答:“他的恶趣味。”
安室透还没来得及问“他”是谁,脑海中就已经迅速的浮现出一个答案:“……星见浅行?”
景光微笑颔首,但说出口的是另外的感慨:“听到你叫这个名字可真不习惯。”
安室透随口问:“你更习惯马德拉是吧?”
景光没有回答了,只是用深沉中带着一丝可惜的目光看着他。
如果可以的话,他多希望是能在一个更明朗的局势里,用自己本来的面貌和幼驯染说说笑啊。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
“啊。”
安室透看过来:“?”
景光轻咳一声,眼神非常飘忽。
“那个……”
安室透:“嗯?”
景光握紧双拳,用近乎牙疼的声音低声开口。
“你……你和他……你们……”
安室透一顿:“哦,你知道了啊。 ”
或许是因为面前这个人用那张熟悉又精致的脸露出陌生的惊恐夹杂着震惊的表情太好笑了,他忍不住笑出声。
“没必要这么惊讶吧?看看你现在拥有的这副皮囊有多惊艳漂亮,”他非常自然的靠在沙发上,用一种堪称漫不经心的口气说,“成年人总会有需要解决的需求,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景光目瞪口呆,“你在说什么?”
“不是么?”安室透非常自然的反问,“大家都是成年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从今天起,你的上司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了。”
他已经在尽力将这件事情往正常的方向上引导了。
这个时候,能接受他们二人关系的恐怕不多,他甚至已经想象到被夏树那位长官知道后的下场……
只希望星见仲亮——这很明显也是个化名——可以将这件事情当做没发生过,或者只是成年且对同性有需求的两个男人之间的相互纾解,以最平常的心态应对。
虽然不知道夏树为什么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属下,但他要保护夏树的隐私、人身、信息……各个方面的安全。
他来抗压就行。
当然,占有欲在慢慢冒出来也是没办法的事。
“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到我们的任务……”安室透的语速慢了下来,他犹豫着问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虽然没忍住,但景光还是用看渣男的眼神怒视着幼驯染,谴责意味万分明显。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他猛地起身,大声斥责道,“夏树还那么小,你怎么能欺骗他的感情?喜欢他的话就要说出来啊!”
“……哈?欺骗感情是什么?”安室透一惊,“等等,你知道他的本名?”
“我当然知道,你这个笨蛋!”景光差点怒吼,“你知道他今天和我说了什么鬼话吗?他说你的理想型是琴酒啊!你有没有考虑过接电话的我的心情?!”
安室透被吓得差点露出零时的豆豆眼:“琴酒又是什么情况?我怎么可能喜欢琴酒?他疯了吧,我明明……”
“明明说理想型是‘一头长发的纤细男人’,对吧?”景光神色麻木。
“他认为你在形容琴酒。”
安室透的声音忍不住大了起来,他还顺口骂了句脏话。
“怎么可能?我【脏话消音】形容的是他,他当真是那么和你说的?”
“嗯,”景光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沙发上,“所以,他是你的理想型?你们不是互相纾解的关系?你确实没有欺骗他的感情吧?”
迎着对方的怀疑眼神,安室透哭笑不得。
“是,不是,确定。”
“你会为我们保密吧?星见仲亮,你能确保这并不会影响到我们目前的工作?”
景光沉默半晌,才咬紧牙关低声回答。
“……会,确定。”
安室透这才放松下来喝茶:“我没事了。”
听着这类似赶客的话,景光慢慢起身。
“我先告辞。”
看着他摇摇晃晃开门的动作,安室透眼中精光一闪。
或许,他可以悄悄跟在苏格兰身后。
毕竟苏格兰现在肯定在忙夏树的事情,搞不好跟着他可以发现夏树正在隐瞒的秘密。
要不要跟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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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研究所内,正在经历一场风暴……或者说,灾难。
喧哗吵闹的声音过于杂乱,研究所内的任何房间只要打开隔音效果很好的门,就能听到那包含了尖叫、怒骂和哀求的诡异声响。